身月白的青崖君静静站在朱砂梅下。虽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脸,他浑身却透着落寞,就连红色花瓣落在衣摆,他都没有掸掉。
还是穿着红衣的裴戾走过来,帮他拂去这些落花。
不知裴戾说了句什么,青崖君点点头。裴戾似乎很高兴,便去解他的腰带。
他的站姿明显僵了,但还是一动不动,任由裴戾把他的外袍脱掉。随后,裴戾将搭在水榭栏杆上的红衣取下,披在他身上。
今夜青崖君没有带冠,也没有束发,而是任由长发披散脑后,红衣又松松垮垮地披着,与平日端庄的掌门装束比起来,显得慵懒闲散。
裴戾一只手环上他的腰,他想躲,可是裴戾又说了句什么,他垂下头,不再挣扎。
风吹红梅,落花片片。
两个身穿喜服的人临水而立,如画如幻。
若非鹿时清知道一星半点的内幕,见着这个和谐的场景,必然要由衷说一句“祝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但显然,青崖君是不情愿的。
他到底为什么,会受到裴戾的胁迫?
他并没那么喜欢裴戾,为何系统还要拿狗血文的桥段来解释?
再看顾星逢,一眨不眨地盯着暖月台。须臾之后,他抽出溯光剑,打算御剑赶往暖月台。可是刚踩到剑上,他就浑身一震,猛然跌了下来。
鹿时清大吃一惊,本能地去扶他,却做不到,只能疼惜地盯着顾星逢的额角。
顾星逢的额角全是汗,但一丝丝寒气却从他的衣领下渗出,须臾,霜花如图腾一般爬上他的脸,连带着那些汗渍也跟着凝结。
顾星逢勉力伸手,想去控剑,可是溯光剑只在半空里如同垂死地晃了两下,便也铮然落地。
一丝慌乱从顾星逢的脸上闪过,他再去看暖月台,只见裴戾取出一只白色缚灵环,戴在了青崖君的手腕上。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青崖君居然同意了这个过分的要求。
“不要……”顾星逢摇头,可他的声音低弱,连身侧的鹿时清都听不清楚,更传不到暖月台去。
青崖君戴上缚灵环之后,裴戾的动作蓦然粗鲁起来,与方才毕恭毕敬的模样判若两人。他一把将青崖君按在水榭上,扯掉了他身上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