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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们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贺沐说:“那还不快穿衣服,今天我送你们上学。”

关嫣嫣心思细:“爸爸呢?”

“爸爸在家养病,送了你们,我就回来照顾他。”

“那就好。”关嫣嫣点点头,握住贺沐的手,小大人似的说,“爸爸就交给你了。”

关霜晨照葫芦画瓢:“你要好好对我爸,不能辜负他。”

辜负?

这孩子最近都看了什么电视剧?不知道意思的词,能不能别瞎用。

关山河一激动,险些把温度计咬断。

贺沐憋不住,笑了笑说:“那是自然,他可是我学长。”

等孩子们去刷牙,贺沐取走温度计。

关山河缩在被窝里强调自己不严重,公司里有事,他还要去公司。

“38度7。”贺沐绷起脸,“学长,今天除了被窝,你哪也别想去。”

“公司……”

贺沐打断他:“电话,电脑远程监控。公司没了你就不能运转了吗?”

关山河想要跟他理论,可实在没什么力气,而且那人说完话,便只丢给他一个背影,看上去,似乎生气了?

生病的是我,你生哪门子的气。

关山河感到莫名其妙,但确实无法下床,本想在床上多睡一会儿,等情况好点再去公司,结果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中途好像被贺沐喂了小半碗稀饭之后,又塞进去两颗药。但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在梦境,他一时难以分清。

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刚开始并不太平,身体仿佛在坐过山车,时上时下,跟着又穿沙漠翻雪山,时热时冷。

这些年的甘甜和苦涩,在时上时下,时热时冷中又过了一遍,他忽而发现,他的前半生,委实没什么意思,到后来,竟生一丝绝望来。

后来,他忽然被拉进了避风港,那里宁静、舒适、且安心,连带着将那一丝绝望都赶跑了。

是啊,他长相、家世都令人羡慕。在家里行二的他却继承了家族企业。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还从婚姻的坟墓里爬出来。他什么都有,为什么要绝望?

关山河悠悠醒来,他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因为那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如视珍宝,即便两人身上都是汗哒哒的,对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房间很黑,不知道是天色已晚,还是窗帘被拉严了——他知道,贺沐卧室的窗帘遮光效果非同寻常的好。

他动了一下,想拿手机看下有没有人找他,顺便看眼时间。

结果,手指头刚碰到被子边缘,就被人一把抓回来,塞进被子里。

贺沐的声音近在耳边:“醒了?好点了吗?”

他说话时带出的温热气息喷在关山河脸颊上,关山河不自在地用肩膀向上顶了下:“好多了。”

回答完,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太沙哑了。

贺沐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很快,一个保温杯塞到自己嘴边,是红糖姜茶。

关山河嫌弃地蹙了蹙眉。

贺沐说:“发汗的,喝了好得快。”

关山河还是不愿意喝,贺沐勾了勾嘴角:“我不介意喂你,嘴对嘴的那……”

他话还没说完,关山河半杯入肚。

不知是不是生病味觉都离家出走的缘故,生姜的辣味不太明显,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关山河补充完水分,又惦记上手机。

这次,贺沐没说什么,看他眼睛往手机上一瞥,就主动帮他拿过来:“你助理给你打了个电话,我说你生病了,如果没有着急的事,就不要打扰你休息。他托我转告你,说什么事成了,好像跟昨晚的应酬有关。”

成了就好,关山河舒了口气,昨晚他快要喝到胃吐血了。即便如此,还是给助理打了通电话,问问详情。

贺沐动作轻柔的下床,关山河一边听电话,一边看他。见他从床边抱起一个小盆,盆边搭着两块毛巾,应该是给他物理降温用的。

他接电话的工夫,贺沐里外进出好几回,好像还拿了冻冰块的盒子出去。

挂断电话后,贺沐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发现体温回归正常,才松了口气。

贺沐叮嘱道:“虽然体温正常了,但还要注意代暖,别让病情反复。”

关山河“嗯”一声,去上厕所,回来正好撞见贺沐换衣服。

“去哪儿?”

“接嫣嫣和霜晨放学。”

关山河一愣,他这爸爸做的,太不合格了。于是,提议道:“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

“你身体可以吗?”

“可以,睡了一天,骨头都疼了。”

“那是发烧造成了。”贺沐失笑,“不过,一直躺着确实不舒服。时间来得及,我等你一起。”

路上,是贺沐开的车,关山河坐在副驾驶上,想起自己的梦境。眼下驾驶座上的这位,就是那时的避风港吧。

察觉到他的目光,贺沐问:“看什么呢?”

关山河错开眼神,随口说:“今天你没去店里?”

贺沐冲他笑了笑:“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没生过病。

他下意识的想这样回答,但忍住了。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反正,说不出口。

幼儿园门口,贺沐怕关山河感染风寒,没让他下车。他站在家长等候区,那位置,坐在车上的关山河刚好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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