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预约取多少?”吴行长听到大额预约取现就感觉头大,那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现金钞票比起账户上的数字实在是既不安全又更加费事。
杨小宝说道:“取一千万,全要现钞。我用来付给村民征地拆迁补偿款。要盖房子搞开发当然是先征地了。”
我的天啊,一千万取现啊,吴行长倒抽一口凉气,当即提出异议,“你这个也没必要付现金吧?现在哪个老百姓没有一张银行卡啊,现场转账不就好了?”
杨小宝断然否决:“那不一样,这个你不懂的。按我说的安排一下吧。对了,弄辆押运车,如果会有额外费用,算在我账上。”
既然这笔款子已经贷给了杨小宝,是取现还是划账自然都由他说了算。吴行长只好很不情愿报告向上一级分行申请大笔现金调拨,同时联系安排押运车辆。
第二天,一辆押运车开进了五仙村,随行有三个押运员,另外还有一辆警车,两个民警,三个派出所协警,这是吴行长请来额外增强安保力量,维持现场秩序的。有大量现金聚集的地方容易出事,这一点不得不防。
“来,来,搬进来。”杨小宝指挥押运员把一个一个沉重的铁箱搬进喜婶屋内。许婧的房子已经拆了,杨小宝打算把喜婶家里作为临时办事地点,已经跟二黑提前打过招呼了。
二黑看到警车和运钞车停到了自家门口,还有几个全副武装的押运员在自家屋里搬运铁箱子,不免有些紧张,问杨小宝道:“杨哥,这搬的是啥啊?”
“废话!当然是钱呐。”杨小宝指了指身背长枪的押运员,笑嘻嘻地说道:“没看都带着枪嘛,带枪押运押的不是钱,难道押的卫生纸啊?”
二黑数了数搬进来的大铁箱子,足有七八个,惊得呼吸都要停止了,颤声道:“这……这些都是装的钞票?”
“不然呢?”杨小宝嘿嘿一笑,让押运员打开了一个铁箱子,然后抱起来往堂屋里的饭桌上一倒。
哗啦啦,一捆捆崭新的红色百元大钞堆满桌面,整个堂屋都立马红光灿烂。堂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转不动了。亲眼看到这么多钞票跟知道箱子里有很多钞票是不一样的,这个场面太有冲击力了。
“愣着干嘛?大黑,二黑,你们去村里边挨家挨户通知,让他们带上户口本和房产证还有身份证,过来签合同领拆迁款。记得告诉他们,六千每平方,是六千!”杨小宝吩咐喜婶家的两个儿子。
“小婧,你和二黑媳妇两个人点钞发钱,点钞机让吴行长拿给你,每一笔款子都要当面儿点三遍……”
“李警官,你带人帮忙维持下秩序,再让两个兄弟守在堂屋门口都别让进来,我喊一个名字就放一家进来,每家最多进来两个,进多了嘴杂还啰嗦……”
发放拆迁征地补偿款的准备工作分派完毕,杨小宝又把吴行长叫到跟前,笑嘻嘻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吴行长,你再赶紧调一辆车过来,摆上桌子椅子保险柜还有办公设备,调上三个出纳,两个保安,就在外边院子里现场开一个存款收兑点。村里人在我这儿领了现金,每家都是大几十万的,哪敢放在家里过夜?
你就正好让他们存到你那里,现场给开好存折。这样既能避免现金在家里过夜班出什么事,你也招揽了一大笔存款,岂不是两头儿方便嘛?运钞车也先别开走了,把存款收揽完了直接装上车再拖回去入库。我估摸着吧,你拖过来一千万,估计至少能拖回去八百万。”
这个建议是不错,可是吴行长听着就不是滋味了,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拖这么多现钞过来,在村民手里过一回又存到我那里去,还不如直接给每家开个户头再划账好了。你这样搞得多麻烦,何必非要弄这么钞票摆这个谱儿?”
杨小宝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在这儿就一个外来户,村里人知道我是干啥的,兜里有几两银子?说难听点,铜头老四来搞拆迁都比我有威信,他恶霸归恶霸,人家相信他能拿得出钱来!
换了我说要开公司拆迁征地,人家能信?怕是把存折塞人手里人都以为是假的!所以呐,现场签合同现场发现金,简单粗暴最有效。红灿灿的满桌子钞票敞在这儿,真金白银,那还有谁不信的?”
吴行长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朝着杨小宝竖了一个大拇指,说了一个“服”字,然后赶紧打电话回银行抽调人手和设备。
大黑和二黑两兄弟出去通知村民不到半个小时,喜婶家的堂屋门口就围满了人,而且人越来越多。那一满桌子钞票发挥了极好的传播效应,一家传十家,很快就勾引得到全村人都闻风而来。请来帮忙的两个协警和四个押运员堵在堂屋门口,不让人随便进去。
看着外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杨小宝很满意,清了清嗓子,拿起电喇叭开始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