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厌恶地看着那齐宏仁,晒笑道:“想必有一本书,齐大夫你闲暇之余,肯定最喜欢钻研吧!”
齐宏仁不知其意,下意识道:“什么书?”
“你这么喜欢演戏,当然很热衷专研《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了!别告诉我不是,否则我会很失望哦!”
这么明显损人的话,齐宏仁怎会听不懂,脸色不由就是一变。
一帮徒弟们,更是当场有人撸起了袖子,有人叫骂着,便要冲上来。
“当真莫名其妙!”自知理亏的齐宏仁,见夏凡不肯给他留情面,袖袍一甩,喝止了众徒,冷哼一声,却是转身便待要回百草堂。
孙海林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眼见医生抬脚要走,急了,急忙在后高声大喊着,便要跟着向百草堂走回。
“请回!你这病,我家师父没能耐治,还是继续让你们村这位小神医给你祛病根吧!”一个徒众拦下了孙海林,很不客气斥讽着,眼睛使劲剜着一旁的夏凡,恨不得眼珠子剜出来砸人。
孙海林扭头瞅眼夏凡,又看看即将回到百草堂内的齐宏仁,气道:“夏凡,你捣什么乱,诚心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我刚才突发急病,差点就死掉,这病要不去了根,万一哪天再发作,我挂了你偿命啊!”
夏凡抬脚将孙海林踹到一边:“滚,你没病,去什么根!去根变太监啊!闭嘴在旁好好待着,等我事情处理完,说不定还来得及送你去看歌坛天后乔晴云的演出!”
“真的吗?夏凡你真有办法,搞到天后乔晴云的演出票?”孙海林果然立刻被夏凡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想什么去病根的事了,一脸急不可待等着夏凡给出一个答案。
“去找工具,把你刚才呕的清理了,不就张演出票,我要骗你变小狗!”
“好!好!我这就去收拾……”
对于自己这个同村老乡,夏凡也是没得谁了,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个小疙瘩,算是没解开的心结吧。
要知道,当初用透视眼看到孙海林家那条老黑狗肚里有货,他可是只花了五十块钱的代价,就获得了一枚价值好几百万的血玉板指。
虽说从道理上,他丁点儿不亏欠这小子什么。
可这总归是变相欺骗而得的好处,要不认识的人也就罢了,这同村打小一块长大的人,心里能没疙瘩才叫见了鬼。
再说也正是因为这枚血玉板指,让他和许茹琴有了深入交往的契机,某种程度上,这到成了二人之间相识相熟的关键媒介。
当初要没有这枚血玉板指的话,或许他同样也会仗着神秘小册子所参悟出来的本领,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到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历程。
但生命之中,会否再出现许茹琴的身影,却就无可猜度。
修真大道之人,讲究一个万法自然、因果相环,那天在欢宴上悟得一部《修真九要》后,更是对这大道修行有了具体而微概念。今日若不趁机了了这个心结,日后难免心结愈深。
故而,他打算借这个机会,回报一下孙海林。同时也是,向百草堂再度敲响警钟。
百草堂这位齐二爷,实在令人太失望。
虚伪,自私,伪善,狭隘,自大狂妄……夏凡虽说自问不是什么高大全、伟光正之人,也没高尚到要心系天下的地步,可也真心想不明白,一个人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犯了错不认也便罢了,还要事后若无其事粉饰一二,甚至厚颜无耻到窃他人功劳于己身的地步。
说实话,救孙海林的功劳,他不在意,这齐宏仁要不这么虚伪的作,他真的会一笑而过,不会在意对方前倨后恭的假面,更不会生出刻意要给百草堂一点难堪的心思。
什么叫,“免费给开个方剂巩固下疗效祛病根”,无非觉着之前救人时极力将人往外推的事有点不对头,用这等混账话来遮羞罢了。
言归正传,夏凡本来还对突然跑到了百草堂心里多有别扭尴尬,被齐宏仁这么一搅和,得!
暗叫一声齐老头对不住了!
不是咱不卖你齐老头面子,实在你齐家子孙,开着这百草堂,享着这中医的实惠,却对中医的名声,并不怎么太看重。
什么叫中医治不了急症?
区区一急厄之症,自己医术不精、措手不及也就罢了,学艺不精事后再虚心求教不行吗?
齐家百草堂是祖业,几百年的老字号药堂,难得在特殊年代都没受到多少冲击,传承基本完好保存下来。百草堂的那块牌匾,据说更是当年康熙皇帝亲笔御书赐下。
说来,到也算是一件颇有传承意义的古物。
夏凡不欲做的太过惊世骇俗,搞什么一跃丈余,飞身摘匾的夸张举动。
不过既然已经决心要给齐家百草堂一点狠痛教训,当然也不能太温和了些。
“齐二爷,你着急回屋我不拦你,实话说,我今天来是取走属于我自己东西来了。怎么?齐老爷子和齐三爷,没跟你提过这事?”
齐宏仁猛然站定转身:“你什么意思?”脸上俱是惊疑不定神色。
瞧见夏凡站在廊下抬头打量百草堂的牌匾,心中更是一沉。
他父亲闭关之前,有私下向他交代过一件事,正是和门楣上悬挂牌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