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都是小事情。
真正让夏凡纠结地是,雪肤玉肌膏的巨大威力终于开始显现爆发,无数求购者,真是要挤破门槛,搞得他都不敢在外界露面。
此外,市府也传来消息说,让他暂时不要向外公布这款产品,等候时机,搞一票大动作出来。
消息是欧阳宇市长的秘书小张给透露的。
但具体内容,却神神秘秘不肯告诉他知道。
而且身边的许茹琴、第五柔,包括唐氏医药的少主唐昊这货色,居然也都跟他神神秘秘,像是真的在憋什么大招的样子。
今天是唐安内城东城区大火灾七日祭的日子。
夏凡很清楚记得这一天。
对于这一场大火灾,他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始终没能解开内心深处的那个疙瘩。
当初他搞出的一连串事,灭杀零轼暗队,开武直闯京都,豪掷二十五亿,成立红色复联基金,可说是,已经在一种完全癫狂的状态下,做了尽最大努力能做出的事情。
但终归一件事。
惨祸即生,那数百名因此而无辜丧生者,却再也不能活,他们枉死灾祸中,成了牺牲品。
这些不争事实,却怎么也无法让他释怀。
做再多事,也弥补不了别人妻离子散、亲人亡去的悲伤啊!
只所以难以释怀,他是在想,那一夜如果能做的更好,更加谨慎,早早在察觉对手的阴谋后便雷霆出击,是不是本可以避免了大火灾的发生。
夏凡没有让任何人陪伴。
凌晨时分,他独自到了火灾遗址的附近。
他上了城墙,上了城门楼的高处,居高临下,眺望着废墟一片的火灾地。
虽然经过了近一个星期的清理,火灾废墟已经基本被清理到差不多,但是一眼望去,仍是有触目惊心的痕迹让人心中酸痛。
特别是大火灾发生第一地点,广林堂遗址四周。
那处,也是被七名零轼杀手重点照顾,杀伤人命最多最集中的所在。
“我欠死难者们一个公道!”
夏凡在高处,目光所及,似乎又看到了无数人的身影,看到了大火灾发生夜,这些死难者正在广林堂医馆四周忙碌的影像。
他心有所动,不知不觉中,低沉的吟唱声,从丹田、肺腑、鼻腔,经过一连串的传动,幽幽然轻响而起。
这是,《安魂曲》的曲调……
触景生情。
夏凡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为何会吟唱起这样的曲调,意随心动,内心深处,似有那么一根弦被触动到,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这样的曲调。
他的幽幽吟唱,如泣如诉,似乎很微弱的声调,在外界几不可闻,却似有无尽魔力的天音,在四周开始回荡、传开。
……
广林堂废墟西南角的一面矮旧老墙下,残存的昏黄路灯将周围照得影影绰绰,一个年轻和尚在盘膝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做什么。
和尚身旁的空地上,铺着几张瓦楞纸板拼就的简陋床铺。
床铺上,躺着一个衣裳邋遢老道士。
老道士打着呼噜,睡相正酣。
这对古怪组合,若是有心人见着,定会惊疑。
却是因为,广林堂大火后的第一夜时,就已经有人在附近见到过他们。
年轻和尚,在念《往生咒》超度亡者,许愿要连做七日法事,直到亡者往生极乐。
邋遢老道,自面相上,不知几许年纪,却是个比懒汉叫花子还要不如的无赖道士。
时常有人瞧见,其出没在街头巷尾的麻将馆、纸牌摊,人堆聚集处,专门勾搭一些个不知羞耻老娘们儿,弄些符纸、咒印的小把戏儿,哄弄唬诈,搞些个古古怪怪事情。
为此,没少了被别人老爷们追着满街打。
忽然。
念念有词的年轻和尚,停下了《往生咒》的颂念,睁开了眼,嘴里发出轻咦之声,说话就要长身站起。
“九念徒儿,你今天,才只颂念了九千九百次《往生咒》,还差九十九次,现在站起来,前面的九千九百次可就全白费,又要从头再来一遍……”
“有人在唱歌!”
“你傻了吧!这么个怨鬼丛丛地,也就你这笨蛋徒儿,才会主动来,也就为师我,才肯舍了老命来陪你。过了今晚,就是这些怨鬼必须入轮回的最后时刻,这时候谁跑来唱歌,诚心想招惹鬼缠身不成?”
“真是有高人在吟唱,好悲凉忧伤的哀歌!”
嚯!
说话间,年轻和尚已经果断站身而起,念一声“阿弥陀佛”,单掌竖直胸前唱了个诺,便张目顾盼周围,寻找歌声源头。
“笨傻徒儿,你今天这一万遍的目标,估计又无指望了!”邋遢老道也抬头聆听了下,却压根没听到什么吟唱声,便摇摇头,嘟哝着重又躺下,又呼噜噜大睡起来。
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