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两口子哪儿有钱送女儿去大医院,而他更没打算花这种冤枉钱。
叫表侄来,纯粹空立人情,丢空头支票来了!
张母却被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得越发心慌起来,凄然转头,冲着夏凡就要跪拜:“小夏医生……”
夏凡搀住了张母,道:“我没啥忌讳,大妈你别慌张,就让范教授替老师做下检查吧。”
“谢谢!”张母激动莫名,又去跪拜范大庆,“范教授……”
“好吧!不过我来的匆忙,这次就先给你女儿检查一下,然后看情况,万一需要住院治疗的话,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联络国内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争取让孩子早日康复。”
说完,拍拍手边一直拎着的皮包,示威般地冲夏凡抬起下巴颌。
张父这时走到夏凡身边,歉意地笑笑,想解释两句。
夏凡笑道:“大伯,没关系,让范教授仔细检查下,对张老师肯定有好处。”说完很真诚地向范大庆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夏凡真的没有感觉丢脸掉面子什么的,很自然地在向范大庆发出邀请。
毕竟这是在给张秋莹老师治病,要借这种机会跟人斗气,那还是个人吗?
更何况,莫名其妙的跟这不相干人斗气,更加犯不着。
范大庆走到张秋莹跟前,先把脉再听诊,检查过病人基本生理机能,发觉病人体征上并无大碍。
来之前便从姑父口中得知,此女发病原因。
其实通常情况下,这类因受刺激而精神失常的病人,治疗起来情况不一而足,最重要便是要有个适合的疗养环境。
真想要有什么一劳永逸,药到病除的根治疗法,那纯属异想天开。
张秋莹此刻的状况,气息平缓,心率正常,面相上也并无通常精神类疾患者都会无意识表露出的愁结狰狞扭曲,看起来并无大碍。
以他经验判断,这女子倒是并不算难治那类。
开点安定之类药物,让病人有个安逸舒适环境,相信很快就能好转。
唯一不妥,想要根治的话,稍微有点麻烦,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心病容易查清,只是这心药,就难办了。
不过心想姑父费了这么大周折将自己叫来,为此女看病是其次,主要任务,还是要替姑父化解灾祸。
范大庆暗想,若直接说病人无碍,自己来此所要表达的诚意,替姑父化解灾祸的初衷,怕是效果要大打折扣。
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方才见夏凡用‘神功’在给张秋莹诊疗,或许做医生的职业习惯使然,他心中就很不爽,感觉夏凡小小年纪就敢招摇撞骗,用什么‘神功’治病,太侮辱医生职业。
还有刚才,孙香秀对夏凡的推崇备至,也是让范大庆心里扎刺。
“不行,不给这小子一点教训,以后还不知道要蒙骗多少无知之人。”
心念一转,范大庆决定用点小手段。
“病人情况有点儿复杂。”范大庆故作沉吟,面无表情地对张母说道,“最近都有给病人吃过什么药物?”
张母顿时无比紧张:“没吃过药。范教授,我女儿很严重吗?”
范大庆摆摆手,道:“大妈你别慌张,我说情况有点儿复杂,意思不是病情很严重。你女儿的状况,最怕就是再受外界刺激,比如说一些很容易让她回想起往事的物品呀,某几个特定的人的名字呀,甚至是某几句曾经刺激过她的话……这些能刺激她回忆过往的事,都要尽可能避免再让病人接触到。”
张母脸色发苦:“说她小时候的一些难忘经历,会不会很刺激她?”
“什么?”
张母当即将夏凡之前治病的过程简要叙说了下。
“乱弹琴!”范大庆原本还在想方设法找理由,给夏凡头上扣大帽子,离间家属。不想张母转眼给提供这么多素材出来。
范大庆一声大喝,张母扑通坐地,大受刺激。
恰在此刻,原本一直沉睡不醒的张秋莹,突然发出凄厉尖叫,疯狂挣扎,猛烈伸手撕扯身上衣物。看那情形,如疯似颠,似乎有个隐形人在侵犯她。
噗……
张秋莹忽然张口,喷了口黑色淤血……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