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无论食客,还是天香楼的人,还是柳依云,所有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听着夏凡在说话。
众人目光都紧盯着夏凡,生怕露听了什么字眼儿。
“说来可笑!最开始时候,我的确是因为被人坑,想要报复一下,想要看看这坑我的人,怎么出糗,怎么自己把自己挖坑埋了!”
夏凡说着指向那大堂经理,又指指那肥头大耳的金老板,叹了口气。
他继续又道:“为了坑我,让我在女伴面前丢人现眼,这二位设计把我跟我的女伴弄到了这大厅用餐,然后就送上来这些招牌食材,还有一瓶封装完好的杏花酿天香醇。我知道,他们本意,或许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恶心我,然后再狠宰我一刀,但很可惜我是个水平还不错的小中医,尤其是对药膳之法,颇有心得研究。看到这些招牌菜和假酒之后,我便留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似乎也有不少像我这样的土包子肥羊,得到了特别照顾,消费着同样价钱,却享用着劣等的饭菜和酒水。这或许,便是天香楼经营有方之处吧!”
“怎么?我看大家似乎仍不太相信?不然我给你们指明几个餐位,大家各自去品评一下,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猫腻区别!”
那韩云松这次真是急眼了:“你说,都有哪几桌?我不信,这帮混蛋,真敢这样搞!”
“茄……你不信?你是不敢相信吧!”
“你是不敢相信吧!”
面对夏凡这一声诛心之极的指责,韩云松浑身都颤栗起来,气得,更是愤怒交加,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我韩云松,没什么不敢信!只要你今天能拿出足够明证,便是我天香楼明天便被迫关门大吉,整个天香实业,全都因此而倒闭破产,该要我天香楼为顾客承担的责任,我韩云松绝不皱半下眉头。若违此誓,管叫天打五雷轰!”
“说的好!”
“韩老板好样的!”
“韩老板,我们相信天香楼不会干出这等杀鸡取卵的蠢事!”
“没错没错!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少老顾客都在声援韩云松,真正打着什么主意,却没人能够猜得出来。
不过却也想得到,无非都是利益相关,天香楼,和他们这些高呼声援的老顾客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往来,所以不愿这样的一座日进斗金的酒楼真被搞垮。
然而现场,同样也有高声声援夏凡这位长衫小哥的人在呐喊。
且是,这一些人,占了绝大多数。
其余沉默不语的,则在一旁默默关注事态发展。这其中,不少的人,都是从楼上包房、雅间,等等上档次地方出来的顾客。
这些人的能量更大,几乎就是整个唐安城上流圈子的代表缩影。
差不多说,他们这一些人的态度如何,将会直接决定天香楼命运走向。
这些人当中,许多的都在方才,亲身体会到了长衫小哥夏凡那神奇燃酒之法的美妙,都在打着差不多相同的主意,也要探究清楚这燃酒之法真谛所在。
至于说,夏凡此刻指控,天香楼给顾客的酒菜质量,会‘因人而异’,生出一些蹊跷。
实则只要是在这餐饮行业摸爬滚打出来的,又有几个,能够真不知道这其中猫腻所在。唯一不同处,便是在事业做到一定层次之后,有的已经选择洗白,和过去截断利益输送,有的却不然,仍旧舍不下这些基数惊人的‘蝇头小利’。
天香楼总体而言,最开始的定位,便是走中高端顾客群体,走精品化战略。
或许,韩云松这等高管,真不知这基层的细枝末节。
但正所谓,天下熙熙,人为利来,天下攘攘,人为利往。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这天香楼的产业如此之大,难免就会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基层管理,钻管理漏洞,用些见不得光彩的小猫腻儿动作,来赚取暴利进而中饱私囊。
那大堂经理张涛能轻易就被一个假古玩贩子所利用,区区小恩小惠便敢公然为人办事坑蒙生面孔食客,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果不其然。
夏凡瞧见韩云松如此不死心在叫板,当即也不客气,随意在大厅里指证了几处餐桌位置。
好家伙!
又是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事实,直接赤裸裸摆在了众人面前:这几个餐桌位的食客,所点选菜品,果然和正宗的天香楼招牌菜差了一个档次。
数位自告奋勇的老顾客上前逐一品尝过后,无不面色大变,尴尬又愤怒。
天香楼,真的是‘因人而异’,看人给下菜,只要是生面孔的,又或者看起来好糊弄一些的,又或者一看衣着打扮就是哪种土掉渣,分明是鼓起勇气来这等高端酒楼见世面过嘴瘾的土老帽……这些食客,通常都会上一些明显档次有不同,质量欠缺了许多的招牌菜。
韩云松不信邪,自己都亲自上前品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