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御秋傲然说出一连串药名的时候,曲风心里充满惊喜,他以为赵国手有了应对治疗的方子,赵老可是有赵三剂的名头,再重的毛病只要他出手,三剂药保准能大有气色;
可等李英俊说完再看赵御秋脸色,曲风感觉自己的心就像从那过山峰顶端一脚跌落向了深不见底的谷底,全身哇凉哇凉的。
“九龙藤配伍龙船花,辅以追风伞再用当归粉收底,文火两煎两日熬一剂,如何?!”心头满是惊讶的赵御秋并没有气馁,捻着白须在原地踱步半天之后,终于再次开口说出了重新斟酌的房子。
这次李英俊倒是有些小惊讶的,不禁坐正身体冲赵御秋拱拱手道:“赵老这个方子化瘀去堵不错,小子学下了,只是啊,用这方子一点点疏通的气机,怕是赶不上气机堵死带来的扩散影响吧?您老准备用多久治愈他们呢?”
赵御秋多少年没遇到过这种没把握的事了,这次更是接连被李英俊否定,他这个大国手尽管活的通透淡然了,可也是要面子的啊,脸色更加难看了,半天才闷声道:“治不愈,只能减轻延缓。”
旁边的曲风脑袋蒙蒙的一定彻底陷入绝望中,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李英俊造成的伤连堂堂华夏国手都没搞清楚,等搞清楚了接连定的方子也不对,关键是,还特么是被李英俊证明不对的,这实在太毁三观好嘛!
赵御秋也觉得有些毁三观,他那用近一个世纪逐步建立起来的认知,这会也被李英俊冲击的摇摇欲坠,这跟信心无关,实在是李英俊所指出的毛病,的确是他那两方的问题所在。
两人现在看似在商讨病方,其实是在进行传统医者间一种交流切磋的方式‘斗方’,医者没有武者暴力也没有文人的骄狂,才衍生出了这种方式来切磋比较,毕竟方基本上所有的治疗都要依托于药方,所以药方的好坏与否,很能彰显一个医者的水平。
而通过刚才两次简短的斗方,赵御秋表面上很平静,可实际内心泛起的惊涛骇浪无法形容,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在医术上有如此修为!
不是说他赵御秋就不会错,而是拥有无比丰富治病经历和精湛医术的他,即便是本能的反应,都很难出什么差错,更别说刚才那俩方子都是他经过认真思考的了;
可结果呢,这两个他仔细斟酌对症的方子,居然都在话音刚落之后,就被李英俊指出了缺陷所在!
“老朽赵御秋,请教李小友的医学传承,还望不吝告知!”意识到这些之后,赵御秋放下了冷脸和不愉快,整个人都认真起来,甚至行起了他几十年未曾行过的礼,认认真真的在请教。
“哎哟赵老,您这可折煞我了!”李英俊很欠的趁赵御秋低头瞬间,丢给曲风一个挑衅的笑,跟着又乖巧的上去扶住的赵御秋笑道:“我医术学自我爷爷李清河,算是祖辈都是下面的郎中,可当不起您老这请教二字。”
赵御秋有些难以置信,其实李英俊这会也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据村里老人讲他们老李家虽然世代行医,但是之前都是村里的赤脚医生那种,直到李清河出去游方了几十年,年岁大些才又回的白河沟,直接成了当地名医神医;
现在想想谁家会游方几十年啊,爷爷李清河的经历似乎也有些奇怪,而且天书医部的传承可是从李清河的脉枕中得来的,这是个巧合还是有什么故事?如果是巧合,李英俊觉得自己真是积了八辈子德了!
赵御秋皱眉苦思冥想了老半天,也不记得听说过李清河这个名字,到最后只能苦笑道:“天下之大,果然高人多是隐世,能教导出李小友这般医道奇才,看来你爷爷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绝非老朽能比的啊,惭愧惭愧!”
曲风看的又想骂人了,心道特么的这怎么就成医道奇才了,而且你俩人撂下病人不管不问,在这闲聊天算哪门子事啊,还把不把堂堂龙家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