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止一次怀疑过阿九，也不止一次试探过他。
只可惜，从来都没有个结果，从来都没有。
阿九复杂的仿佛藏着数不清的秘密，又纯粹的好像是一张白纸一般，那双眸子，让人一眼都能看到底的纯净清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很复杂呢？
可他身上，真的有太多连白夜都瞧不出端倪的东西了。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会成为什么样，我都希望你明白，我，还有这个被雷劈的家伙，都把你当做徒弟一般对待，从无二心。”
白夜深吸口气道：“特别是英俊，我希望你永远记住，如果这世上只允许极少数正确的人存活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是那个值得存活的人，也是那个值得我们为之拼命的家伙，因为，他真的可以为我们拼命。”
“哇！”阿九突然吓哭了，扯着白夜衣袖可怜巴巴道：“白师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阿九真的不明白，难道阿九是个坏人吗？”
“没事。”白夜犹豫了下，罕见亲昵的拍拍他，柔声笑道：“不哭了，咱们看他遭雷劈。”
……
“啊啊啊！天道你大爷，有完没完了，几十道了啊！”李英俊感觉自己要被劈焦糊了，劫雷却还在继续。
阿九果然很有天赋，给的什么雷符竟然让他缓缓的适应了劫雷，起码不用一下子被所有劫雷之力叠加冲击，缓冲了不少。
可这样依然很难受，雷符也快用完了，可劫雷……好像更猛烈了？
李英俊赶紧闭嘴，他想起了白夜的话，不能胡说八道，可能会触发天道规则，可他又忍了十几道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怒骂道：“真特么没完了是吧！来啊劈死我吧！”
反正雷符彻底也用完了，他能连用来抵抗的神力灵力都消耗光了，可劫雷还是无休无止。
“白师父，要不要再给英俊哥点雷符，我还有很多。”阿九小心问道，他其实多少有点怕白夜的，真说起来，跟李英俊更亲切些。
“不用，你帮他缓缓适应这个过程就足够了，没必要再给。”白夜眯眼说道：“这劫雷明显怪异，跟他的神格估计有很大关系，估计是要慢慢耗尽他多出来的东西，然后才能帮他淬炼出真正的神魂本体来。”
“可是白师父，神魂本体不是和识海神格类似吗？为什么英俊哥有神格有意志识海了，还要承受这个过程？”
白夜沉吟，他也奇怪这一点，好半晌才突然明白过来，恍然道：“明白了，因为他的神格，都不是他的。”
阿九不懂，又问这是什么意思，白夜却没有解释，缓缓摇头看着。
李英俊所有的依仗终于彻底被清空了，又一道劫雷落下时，个头比之前小了很多很多，击打在毫无防备的他身上，劫雷之力却贯穿他身体，仿佛要彻底毁掉他的躯体似的。
这样的过程还在继续，一道又一道之后，李英俊觉得，好像身体真的不存在了，识海神魂却越发清晰起来。
他突然明白过来，跟白夜明白了同一件事情，他的神格是他的，却也不是他的，他李英俊，其实还没有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神魂本体，没有真正的绝对神魂。
说白了，他现在拥有的很多东西都是可剥夺的，而神魂本体这种不可剥夺的存在，此刻才刚开始凝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