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春香和翠芳正在大棚里干活儿,大棚门口栓着的狗疯叫了起来,那“汪汪汪,汪汪汪”叫的声音,就像看见啥似的,春香道:“翠芳姐,这是咋回事啊?狗叫得这么很!”
翠芳还没说话,就听见大棚外传来了张有德的声音:“春香啊,快,快叫住你的狗,日娘的,这狗疯了啊!”
春香和翠芳赶紧从大棚里出来,看见狗正扯着绳子疯咬张有德,春香笑笑道:“呀,是村长啊?我的狗见坏蛋就咬,要不是拴着绳子,你就完蛋了!”
“瞎说!你春香怎么能这么说我啊?你问问翠芳我是个坏蛋么?”张有德开着玩笑说。
“反正你不是个啥好人!”翠芳说了一句,扭头就回大棚地去了。
春香用手牵着狗道:“有啥事啊,我们正干活儿?”
“你牵好这疯狗,叫我先进到大棚再说。”说着就跑进了大棚里。
春香也跟着进来道:“张有德,你到底来干啥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看看,看看,春香你这老娘们,一点也不文明,日娘的咋说出这话啊?”然后又呵呵地道,“吔,吔吔,”他指指春香身上穿的大红色的羽绒小棉袄,又指指翠芳身上穿的翠绿色的羽绒小棉袄,“春香、翠芳你们俩这是干啥啊?下个地咋都穿这么新?看这面料怪好!”说着就上前,用手抓住春香的小棉袄捻。
春香被张有德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转身把他的手扯开道:“你这是干啥啊?”
“看看,看看,我摸摸你棉袄的面料都不行,那面料咋就那么的柔软啊!”
翠芳道:“张有德,你有啥事你就说,我们这儿可都是女人,你少在我们这地里动手动脚的!”
“翠芳啊?不是我说你,我为啥跑这远来这地里找你,你说说,叫你说说,石头在县城跟人打架,打架就打架吧,你家石头瞎扯扯啥?说啥我外甥李二彪认识那瓜爷,看,看叫派出所把李二彪给带走了,你看看你们弄的这叫啥!”张有德大喊着道。
张有德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翠芳就火了,她大喊着道:“张有德,你还有脸说,你叫你外甥三天两头的来俺这大棚菜地里来捣乱,这还不算,李二彪又勾链着县城的瓜爷也来捣乱,上次把果园办公室的玻璃全砸了。这不,昨天那瓜爷在县城遇见了石头,他好几个人又把石头给打了,打了头上一个大窟窿,要不是及时送医院,俺石头就没命了啊!”
张有德听翠芳这么说,知道是钱石头挨打了,就笑笑道:“翠芳啊,这你也不能怨别人,你咋不教育教育你孩子,你看看他现在狂涨的,他还是他不是了,见了我都顶嘴!”
翠芳听张有德这么说,眼一瞪,道:“你说啥?俺石头狂涨的,你咋不说说你欺负人?你咋不说说你干的那好事?”又道,“跟你顶嘴,你不骂他他就跟你顶嘴了?!”
“算算算,翠芳啊,好男不跟女斗,我来这地理找你,就是说这事儿咋办吧?你孩子跟人家打架,牵扯我外甥二彪干啥?这不,派出所给带走了,这咋办?咋办!”
翠芳往前一蹦道:“牵扯你外甥干啥?派出所说那瓜爷叫啥?我们哪知道,他跟你外甥来我们菜地搞过破坏,他肯定知道那人叫啥,所以派出所就把你外甥带走了,这有啥稀罕的!”
“带走的是我外甥,你当然没啥稀罕了!”张有德嘟囔着道。
春香看着他们俩一递一句的,就道:“张有德,因为你外甥认识的那个人,来菜地搞过破坏,所以就得带走他,”又道,“要说你也不是个啥好鸟,听说李二彪来破坏我们的大棚菜是你指使的,没把你抓走就不错了!”
“春香,你……你说的是啥屁话啊!我啥时候指使啦?你说?瞎诬陷好人!”张有德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呵呵,你还有理了,我诬陷好人,那李二彪不是你指使,我们和他又不是一个村的人,他来我们菜地搞啥破坏啊?”又道,“怨不了我们的狗咬你,你看着就是个大坏蛋!”
张有德一听春香骂他是大坏蛋,一下又从地上站起来,瞪着眼道:“日娘的春香你个臭娘们不易好,我在村里这么照顾你,你竟敢说我是个大坏蛋,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啊!”
翠芳看着张有德道:“我儿子石头还在家躺着呢,张有德,你说咋办吧?”
“啥啥啥?你儿子在家躺着挨着我啥事儿了,嗯?又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那也是你外甥的朋友打得,现在那瓜爷跑了,我们就得找你外甥,要是再找不到你外甥的话,我们就找你!”翠芳发狠地道。
春香也道:“对,那瓜爷跟你外甥是一伙儿的,所以你得赔!”
“对,对,我儿子差一点被打死,在县城医院里抢救花了那么多的医疗费,这你张有德得赔!”
听到这儿,张有德吃惊地张着嘴,他道:“啥,啥差点被打死,还,还在医院里抢救?有那么的严重啊?”
“可不是,现在俺石头还在床上躺着呢!”
张有德听到这里,他歪着脖子看了一眼翠芳,呵呵地一笑道:“翠芳啊,我劝劝你,还是叫你儿子老实点吧,那鳖孙太狂涨,这不,被人打了吧!”
“你说啥?谁狂涨?叫谁老实点?我看这是说你呢!你狂涨,你不老实,你早该有人打了!”又道,“滚,你滚出我们这菜地!”翠芳气愤地骂着道。
张有德见翠芳真急了,呵呵冷笑两声:“我走,我走。”然后,晃着身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