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有德和治保主任张二楞,他们带着两个民兵到了钱石头家,治保主任张二楞咣咣地敲着门,并道:“开门,翠芳你开开门?”
翠芳正睡着觉,听到有人敲门,就穿衣出来开门,她边披着一个大衣边道:“谁啊?大半夜的!”
张二楞敲着门道:“翠芳啊,是我,张二楞,你开开门!”
翠芳道:“是治保主任啊,我说二楞,这都半夜了你来干啥啊?”
张二楞道:“翠芳,你开门吧,我们在村里治安检查呢,你快开开门!”
翠芳给张二楞开了门,谁知一开门看见张有德还有两个民兵,他们啥也不说就闯了进来,进来后,直接就往屋里走。翠芳道:“二楞,你这是干啥啊?治安检查来我家里干啥?”
张二楞严肃地道:“翠芳啊,你家石头在家吗?”
张有德也道:“石头晚上出去了没有?”
翠芳看着他们一个个严肃的面孔,就有些不高兴,厉声地道:“俺石头晚上撩下碗就睡了,现在还在睡,你找俺石头干啥啊?你们这到底是干啥!”
张有德呵呵地冷笑笑,阴着脸道:“他一直在屋里睡吗?”
翠芳瞪着眼,坚定地道:“看你说的是啥话,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睡在哪儿睡啊?难道还能在街上睡?你说的这是叫话吗?”
张二楞怔着脸道:“翠芳,石头在哪个屋睡,我们进去看看。”
翠芳道:“还能在哪个屋里睡,我们在一个屋子里,石头在里屋,我在外屋。”说着翠芳领着张二楞和张有德一杆人就来到了屋子。
张二楞进了屋子,又进了里屋,看见钱石头正躺在床上睡,他一边睡,一边咬着牙,咬得那牙咯吱咯吱响。
翠芳道:“看看,俺石头是不是在家睡啊?你也是的,这到底有啥事儿啊,这大半夜的也不叫人消停!”
张二楞看钱石头正在床上睡,脸上一下就露出了笑容,道:“是,是,石头是在屋里睡。”转过身跟张有德道,“村长,人家石头是在屋里睡觉,咱走吧?”
张有德没好气地道:“睡觉?是不是刚回来啊?装得倒像!”
翠芳一听张有德这么说,就急了,她大声喊着道:“张有德,你说的这叫啥话,我儿子明明是在睡觉,你怎么说他是装得啊?难道你在家睡觉也是装得啊?”又道,“如果没事儿的话你们就都走,这大黑夜的你们私闯民宅,扰乱人家睡觉是犯法的!”
张二楞笑笑道:“好,翠芳,你们睡,我们马上就走。”然后跟张有德道,“村长,咱走吧,不行我们去村里转转,看有没有啥可疑的人!”
张有德又往里屋里看看钱石头,钱石头还在呼呼地睡,他有所不甘地道:“那好吧,我们去村子里再转转。”
张二楞带着人出去了,他们在村里转着,他们从村东头走到了村西头,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看来,每家人家都进入了梦乡。他们又从村西头转到村东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当转回到张有德家门口时,张有德道:“二楞,你们回家吧,看来日娘的那鳖孙早回家睡了!”
没有找到人,张有德很是不开心,他进屋看见李二彪、老蛋气哼哼的道:“算了,白日娘的跑了一趟,那钱石头在屋里睡得正香,看样子根本就不是他干的。”
李二彪道:“舅,不对吧,那不是他钱石头还能是谁啊?”
张有德道:“以后看看再说吧,总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把人家抓起来吧!”
第二天,张有德背着手在街上转,碰见钱石头正往大棚菜地里去,张有德截住钱石头问:“石头,你这是去哪儿啊?”
“大棚菜地。”
“昨天夜里你都干啥去了?”
“我哪儿也没去,在家里睡觉,咋了?”
“你有弹弓么?”
“没有,我都多大了,我玩那干啥?”
“你真没有?”
“没有。”
张有德觉得问不出钱石头啥来,道:“你走吧,我总有一天会抓住你的,你给我小心着点儿!”
钱石头道:“我小心着点儿?我看还是你小心着点吧!”
张有德一听钱石头这么说,气得脸红脖子粗地道:“日娘的你个鳖孙还犟嘴?看我有机会咋治你!”
钱石头道:“你别总是这么鳖孙鳖孙的骂,我要是鳖孙,你是啥?”说完就走了。
张有德气哼哼地道:“吔,日娘的,你个鳖孙还学会犟嘴了?你就等着吧!”然后背着手走了。
张有德背着手来到了鸭厂,鸭厂静悄悄的,他就推门进到经理办公室,一进去,他看见厂长王玉峰正和自己的小姨子苗小娥说笑,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绷着脸道:“王厂长,你没事了?你们两个单独在办公室说说笑笑地干啥啊?你是厂长,你可要注意影响啊!”
张有德小姨子苗小娥赶紧道:“姐夫,我这可是来跟王厂长汇报工作的,你看我们鸭舍有几只鸭子病了,总是傻呆
', ' ')('呆的,不怎么吃东西。”
王玉峰也赶紧解释道:“小娥刚跟我说,我想这就去鸭舍里看看,现在马上就到春天了,看是不是有啥传染病,千万别发生禽流感!”
张有德的脸一下就黑下了,他黑着脸道:“还没看就禽流感,我看你是不想叫我们的鸭厂蓬勃发展了。”
王玉峰很尴尬地笑笑道:“村长,看你说的,我哪儿能不想叫自己的鸭厂蓬勃发展啊,我是实话实说嘛,要是有啥疫情我们得赶紧采取措施才行!”
张有德还是黑着脸道:“那你还不快去鸭舍看看,在这里又说又笑的干啥啊?!”
张有德这么一说,他小姨子苗小娥就赶紧出去了。
这时,王玉峰也站起来,急匆匆地往鸭舍里去了。
王玉峰去了鸭舍,张有德一个人在办公室待了会儿,觉得没意思,也往鸭舍里去了。
张有德在往鸭舍走的路上,他想,用个这人真没用,跟个太监似的,还见了女的就走不动,扯着个公鸭嗓,呱呱呱地,就会跟女人在一起耍贫,一点正事都没有。他娘的,还懒得跟个熊似的,经常坐在办公室,鸭舍里有啥事还得底下的工人来汇报!要不是自己跟他老婆好,说什么也不会用这人!
张有德黑着脸来到了鸭舍,王玉峰和苗小娥正在鸭舍里隔着栅栏看那几只病了的鸭子。张有德大喊着道:“王厂长,你们俩就准备这样给鸭子治病啊?干脆你们跟他们算算命好了,你们这样的站着,能起啥作用!”又道,“难道你们在栅栏外看着那鸭子的病就能好了吗?切,真可笑!”
苗小娥抬头看看王厂长,王厂长也看看苗小娥,然后道:“村长,看来我们得隔离这些病鸭了,不然的话它们会传染到其它鸭子的。”
张有德一仰头,瞪着王玉峰道:“那还站着干啥啊?还不快去呀!”又道,“快去把它们隔离起来,不然的话其它好鸭子也会被传染上的,一传就是一大片!”
王玉峰和苗小娥赶紧打开鸭舍的门进去了,他们俩拿着个大箩筐,在鸭舍里一只一只地抓着鸭子往箩筐里放。
他们俩在鸭舍里来来回回地抓着鸭子,弄得鸭舍里的鸭子呱呱呱地乱跑乱叫。王玉峰和苗小娥一边追鸭子,一边咯咯地笑,张有德心想,这个王玉峰,简直是个大色狼,我每次来厂里,都能看见他们俩在一起,看来这俩人在一块工作弄不好要真的要出事了!
晚上九点钟,张有德又打电话叫治保主任张二楞带人来集合,他道:“二楞啊,我们今天还要去夜查,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绝不能叫那暗地里的坏人在村里乱来,绝不能叫那拿着弹弓的坏蛋在村里胡作非为!”
张有德不亏是村长,他的话非常的好使,李二愣接到他的电话后,就领着两个民兵匆匆地跑来了,他跑到张有德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张村长,我们来的还及时吧?”
张有德背着手,在屋里转着,一会儿他看着张二楞道:“嗯,及时,及时,就得这样,兵贵神速吗?”
张二楞道:“那我们去夜查吧?”
张有德道:“好,我们去夜查。”又道,“二楞啊,你和两个民兵去钱石头家门前堵着,只要见钱石头出门,你们上去就制服了他,收收他的身上,看有没弹弓,假如从他身上收出了弹弓,你们就把他抓到队部关起来,先关他娘的一夜再说,明天我们再用电棒审他,我看他老实不老实!”
张二楞道:“村长,你是怀疑那夜鬼就是钱石头吧?上次我们去他家检查,他不是在床上睡得正香吗?我看不会是他的!”
张有德呵呵地笑着道:“二楞啊,你当治保主任的,你可要擦亮眼睛啊,你可要火眼金睛啊,你不能叫钱石头的一些假象所迷惑,什么钱石头正睡觉,他个鳖孙是装得啊,你知道不知道!”
张有德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厉声地道:“村长,既然你说是钱石头,咱还夜里检查个球啊,直接抓起来钱石头不就得了,费那劲儿!”
张有德一瞪眼道:“你说得到轻巧,你有证据吗?你那样没凭没据地去抓人,人家翠芳愿意你吗?”然后又笑笑道,“要想有证据,你得领人在外边等着,等日娘的那钱石头从家里出来了,你们立即上前抓住他,从他身上收出证据来,这样他钱石头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说完,他呵呵呵,呵呵呵地看着张二楞笑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