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和司昊打交道,他就踩中我的小雷区,但他很礼貌,做“与身份不符”的事时莫名有些反差的可爱,令我的心情有片刻回暖和放晴。
梁一晴把测试交给了我,让任娜辅助,还有其他同事专门负责产品上的问题,包括规格包装等等。不过项目还没有进行到和客户方技术人员对接的阶段,我和作为销售人员的司昊就暂且没有工作内容上的重叠,这个群便沉了下去。
我看看日历,原本这三天我可以悠哉度过,一晚上过去,就突然变得连完成任务都得卡点。
人活一世,永远不知假期和工作哪个先来。
心情短暂放晴后,我又被愁云掩埋起来。
不辜负我的姓,我在职场打磨一年,已经初步掌握了划水摸鱼的技巧。
但我这人有个毛病:我虽然爱划水摸鱼,但只要是分内工作,无论工作量是大是小,我都不爱拖沓,是个要命的急性子,一旦有活儿确定要做,我就希望它能快点开始,再快点结束。
这种性格带来一些弊端:一有工作就克制不住焦虑、过早完成任务会收到新的指派,偶尔还会因为同事干活儿粗糙磨蹭而感到难以忍受。
曾有前辈劝过我,说我还是太老实,工作嘛,不必太认真。
我不完全认同这个观点。不认真的后果就是接连不断的麻烦,尤其我这种工作性质,谨小慎微都不免会出现难以排查的异常反馈,到时候写异常报告,我上哪儿纠错去?反馈给研发老师,人家怎么分析?
我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只是不希望用我的错误惩罚别人,都是出来打工,我没脸连累别人给我揩屁股——当然,我更不希望别人犯错来制裁我。
如果职场所有人都能负责任地做好分内事并且不多事,上班也不至于那么恐怖,可惜永远事与愿违。
哀叹一声,我一上午都在盯着快递配送的消息,终于在午饭后,我及时签收了生产中心寄来的关键组分的测试装。
太好了,刚刚好卡在放假前,我就可以做完我的部分,不必加班到过年。
好在这三天实在加塞不进别的工作,我顺利在最后一天下午四点大功告成。
这天,公司集体在四点半之前打卡完毕,然后各自组队,提前打车前往举办年会的酒店。
我握拳默默给自己加油,熬过最难受的一顿饭,今年就能过去了。
很多没事儿的同事已经先走,公司的打卡制度一年也就放松这一回。
我和任娜才干完活儿,梁一晴作为组长自然不会扔下我们,因此最后技术部也就剩下我们三个。
梁一晴打了个车,我们哆哆嗦嗦吹着寒风等在路边,我目送好多不认识的同事成群结队离开——毕竟我是技术宅嘛。
“司老师,您怎么这会儿才下来?”梁一晴忽然说。
我下意识回过头,入目是来人干干净净、没有胡茬的下巴。
不得不抬起眼,我这才看清男人英俊的面容、深刻的五官,和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点点勾起的唇角。
他弯了弯眼睛,气质更加温和下来:“一晴。有点事耽搁一下,结果办公室全跑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