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晓瑜还在睡觉,楚辰穿好衣服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後轻声的关上门出去了。等晚上他回来的时候程晓瑜已经不在了,家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空空荡荡的好像突然变成了沙漠。
程晓瑜给他留了张字条放在床头柜上。“楚辰,我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你不要难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兔。平安,勿念。晓瑜。”
楚辰轻轻放下了那张纸条。她走了,屋子里还有她的味道,香香甜甜的弥漫在枕席之间,不过这味道也终将烟消云散。楚辰仰面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呼吸,她说要去挪威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程晓瑜走了他心里当然难受,但已经不是过去那种撕心裂肺的难受,是一种顿顿的疼痛感。一次次的看她离开,或许他已经习惯了,爱她像一种最虔诚的信仰,他信奉了一个苦多於乐的宗教,自始至终都无法放弃。
程晓瑜坐上了从青城开往柳城的火车,架子上摆着她黑白圆点的小皮箱,还有五个小时她就到家了。家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是无论走了多远最後都可以回去的地方,程晓瑜离开的越久就体会的越深。前几天楚辰的妈妈约她出来见面问她现在是不是住在楚辰的公寓里,程晓瑜说她过几天就走,席容嗯了一声,倒也没再多为难她。不过她离开并不是因为楚妈妈,她本来就打算和楚辰一起看完极光就离开。只是这次她实在伤的太重,难免贪恋楚辰的温柔,所以多留了些日子,不过她心里清楚总归要走的,跌跌撞撞的这三年过来,就算她再愚笨,那些用血和泪换回来的经验她总不会忘记。人生就是要做所有该做的事情,至於那些不该做的,不管多苦多痛多难多舍不得,都一定不能做。执意任性的人都还是个孩子,而所有孩子最终都会长大。
火车上很热闹,吃东西的打牌的聊天的检票的还有走来走去卖东西的,程晓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在她对面的男生问她在哪里下车还问她要不要打牌,程晓瑜笑着摇了摇头说累了,那三个人就打起了斗地主。程晓瑜把头靠在微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逝的风景,脑袋里没想什麽只觉出些沈沈的哀伤,她心里还算平静,但不知为什麽沈默的坐了一会儿眼泪还是自顾自的流了下来。程晓瑜闭上眼睛抹去那滴温暖而咸涩的泪珠,她觉得有些疲惫,或者她该睡一会儿。
程晓瑜在热闹嘈杂的车厢里真的睡着了,还睡的很沈。她作了一个梦,她是小学二年级的程晓瑜,身体小小的瘦瘦的,紮着两个小辫子,时间是在最悠长的暑假,头顶的电风扇呼呼的扇着,她爸妈都上班去了,整个家就她一个人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