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搬起指头算了起来。
“我养了她十三年，一年得花三千元钱吧，十三年下来，一共是……”
“一共是三万九千元钱。”牛二报出了数字。
中年女人皱起眉头，说：“你把我女儿带走了，就等于你娶了她，这样，你还得给我彩礼钱吧。”
“你要多少彩礼钱？”牛二问。
“至少要三万吧。”中年女人抬起头，瞅着牛二的脸色。显然，她觉得自己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我给你六万元钱。”牛二砍掉了九千元钱。
中年女人欣喜地说：“你有现钱吗？我要现钱。”
牛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你跟我到银行去取钱吧。不过，取钱前，咱俩得签一个协议。”
“啥叫协议？”中年女人疑惑地问。
牛二说：“我要把你女儿带走，给我当保姆，咱们签一个五年合同。”
牛二想：小女孩今年十三岁，五年后就十八岁了，算是成年人了。到那时，她就不会任由母亲摆布了。
中年女人嘻嘻一笑，说：“喂，你终于露馅了吧，还说让我女儿去上学，哼！原来是让她伺候你呀。什么保姆不保姆的，还不是让我女儿每天陪你睡觉。”
牛二懒得跟中年女人辩解了，他知道：碰上这样一个低俗的女人，讲不通道理的。
牛二早拟写好了一份协议，他从口袋里掏出协议，让中年女人签字。
中年女人签完字，又按了手印，然后兴冲冲地跟在牛二身后去了银行。
中年女人喜滋滋地拿到了六万元钱。
她把钱放进一个包包里，然后对女儿说：“你跟他走吧，是好是坏都怪不得我了。”
小女孩挽住牛二的胳膊，高兴地说：“大哥，你赶快带我走吧。”
显然，小女孩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家，跟着牛二进城去读书。
“走吧。”牛二带着小女孩走了。
刚走了几步，中年女人就追了上来，她抱住小女孩，说：“女儿，妈对不起你，你别恨妈呀。”
小女孩说：“妈，我不恨您，等放了暑假、寒假，我会回来看望您和弟弟的。”
中年女人含着泪，瞅着牛二，哀求道：“您对我女儿好一点，算我求您了。”
“我不用你求我，也会对她好的。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小妹妹了。”牛二诚恳地说。
“我想问您一句：您结了婚吗？”
“我还没结婚呢。”牛二回答。
中年女人哀哀地说：“我女儿心肠好，又长得漂亮，你要是没结婚，过几年就娶了她吧。”
“我有女朋友了。”牛二冷冷地说：“我带走你的女儿，不是让她当保姆，也不是想让她伺候我，更不会拿她当童养媳。我真的想让她上学，走一条正常人走的路。尽管我说的话你不一定相信，但今后你会明白的。”
“你是一个好人呀。”中年女人终于明白了，牛二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