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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剑客转而缓缓把剑锋指向宋珩之,停顿一瞬之后毫不犹豫地剑锋一动,寒光乍现,长剑在空中虚晃几转,冲着宋珩之径直而去。
宋珩之也踏步动身,没有选择去硬接下这一剑,反而靠着身体的韧性与镜花水月步的虚幻而险险躲过一招,短刃与剑刃短暂相触后,两相弹开。
被弹开的一瞬间,宋珩之手腕一阵麻痹,一整条手臂几乎不能动弹。
而这仅仅是因为接了黑衣剑客一剑。
宋珩之面色逐渐沉重,此人境界绝不在他之下。
他缓缓起身,眸色前所未有地深重起来。
赵宥显然也在一招之内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再无了开玩笑的心情,面色沉下来。
他站在宋珩之身后,低头沉声道:“我暂且看不出来他是出自哪家。”
宋珩之也缓缓摇了摇头,对方的这一式很普通,就算是一个不懂剑的人也可以挥出这么一剑,只会差在了境界与内力。而面前的人,大概比他高一境,或许是地一境的模样,可是地一境放在江湖上可不算少数,仅凭一剑猜不出他的来路。
看他的装束也不能得到什么信息,江湖上并没有哪一家是这样一身黑袍的装扮,不过既然对方是来暗杀的,穿得密不透风倒也情有可原。
“你且与他试几招,测出真实水平就收手开溜。我大概知道两个皇兄手下是哪些势力,只要他出手,我就能辨认。”赵宥站在宋珩之侧后方低头耳语道。
宋珩之轻微点头,几步上前,左手从右手中接过短刃,他的目光森寒,其中却又隐隐带着几丝兴奋。
此次出城以来,他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危险,更没有在江湖上遇到过什么有意而来的对手。
但他又一直想要试试自己的水平。
现如今,机会正来了。
黑衣剑客没给宋珩之多余的喘息机会,劈剑就来,寒风被剑刃冽冽地劈开,一道剑气划破了宋珩之身前的空间。
那柄朴素的长剑再凌空一挥,又一道无色的剑气朝着宋珩之击去。宋珩之手腕一动,短刃飞了出去,与两道合二为一的剑气在空中相会,一度相持不下,最终被弹开。
宋珩之面色凝重地接回短刃,回退两步。
黑衣剑客不为所动,继续挥出一剑,剑锋所指之处,寒气凛冽。
宋珩之换右手握短刃,一个纵身飞袭而出,短刃上泻出磅礴的剑气,与黑衣剑客的一剑正对上,相接之处火光四溅。
宋珩之内力不及对方,几个呼吸之后反被弹开一步。
他不满地咽下口中上涌的腥甜,目光寒冷而倔强。
黑衣剑客的剑不由分说再度席卷而来,长剑挥舞,数不清的剑气轻盈地似乎是穿水越波,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擦过宋珩之的身侧。
宋珩之脚下的镜花水月步翩跹纷沓,堪堪躲过,只被剑气在身上划过几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了丝丝血痕。
该死。
宋珩之瞥见身上的伤口,忿忿地咬牙,只求这个神秘剑客不是个用毒的,否则他今日真是给赵宥以命相抵了。
“镜花水月。”黑衣剑客却收起了剑,嘶哑又苍老的声音开口,甚至连男女都听不真切。
赵宥在后边皱眉,且不论招式看不出门道,连声音都是经过处理的,对方还真是藏的好。
“你的镜花水月很漂亮,但只用来躲的话,没有什么意思。”黑衣剑客把剑缓缓举起,直指宋珩之。
“短刃赢不过我的。”剑客的语气毫无波澜,咬字甚至无情地像个机器,“换剑。”
宋珩之皱眉,冷声道:“前辈谬赞了,但我不习剑。”
黑衣剑客依旧维持着姿势不动,语气平平:“可惜。”
“能见到前辈的剑,是我的荣幸。”宋珩之把短刃收回袖中,挺身而立,“敢问前辈是从哪而来,又是为何而来。”
黑衣剑客沉闷了一瞬,缓缓开口,传出来的依旧是那一道嘶哑难听的嗓音:“为你身后之人而来。”
“为我而来的人很多。”赵宥上前一步,语气森然,“你是哪一家?”
黑衣剑客只沉声不语,似乎是在思忖答案。
“或者我换个问法。”
“是齐王,还是昭王?”
赵宥语气极冷,眸色深沉。
黑衣剑客依旧不语,保持了沉默。
末了,他抬起握剑的手,最终也没回答赵宥的问题,把剑锋指向宋珩之,再问了一遍:“你还是要护着他?”
“是。”
“你当真不用剑?”
宋珩之被连问两次痛处,心中不满地狠狠皱眉,语气发寒:“我没有剑。”
“可惜。”黑衣剑客说道,但语气里并没有半分可惜之意。
“那你会死。”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波动,却无情地让两人心中发寒。
——他的确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赵宥一把拉住起身上前欲要再战的
', ' ')('宋珩之:“快走!”
宋珩之甩开赵宥握上来的手,余光冷冷瞥去:“你看出门道来了?”
赵宥摇头,面色沉重:“看不出来。但是你再留下会死。”
“你呢?”
赵宥闻言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唇角抿出个自嘲的弧度。
“我不重要,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在这里。也不错啊,裴修尧还来得及给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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