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么?”霍城看着乔落,一只雪白的小手捂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笑意,很明显,在偷笑。
这个懦弱的小子,是忘记昨晚是怎么痛哭的了么,现在竟还敢嘲笑他,他颇为不悦的看向乔落,目光冷冽。
“呃,没有。”乔落赶紧放下手坐好,小脸紧绷起来。
“你凶什么凶,坐下!”霍老太太将相册狠狠的合上,又扔到桌子上。
“霍城,你要是今年不把孙媳妇给我带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奶奶,你威胁我也没用,你难道要我上大街上随便给你扛一个女人回来么?”霍城修长的身躯坐下,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乔落偷偷拿眼神瞟了一眼霍城,又急忙收回目光,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还从大街上扛回来一个,不过,他可能随便往大街上一站,不用他扛,就有大把的女人跟着他屁股后跑吧,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混账!你要气死我么!”霍老太太勃然大怒,不过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小声的说道:“阿城啊,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哪些方面不行啊,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咱有病就治。”
“噗!”乔落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又急忙用手捂住嘴。
她可以用她酸痛了好久的身体作证!霍城没有问题!
霍城一道危险的目光直直朝乔落射过来,吓的她急忙低下头,可是肩膀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奶奶!你在胡说些什么!”霍城有些怒了,这句话让他觉得特别难堪,尤其是乔落还在一旁坐着,他尤为觉得不舒服。
突然想起那一晚,那是他一生中的污点,但是,也是他第一个女人,是属于他的,这几天那个模糊的身影竟隐约有了大概的轮廓,偏偏他没有那一段记忆,想到这,突然气血翻涌,头脑一阵眩晕,双眼也开始发热。
糟糕了,可能要发病,双手渐渐攥紧,他在忍耐,不能吓到奶奶。
“我上楼取一些文件,你立即收拾好你的行李。”霍城朝乔落冷声说了一句,就箭步上了楼。
这人,怎么说走就走。
书房里,霍城整个人靠在门上,他双手抱着头,面色扭曲,像是正在忍受着极强的痛苦,那双狭长的眸子金光流转,搭配他冷峻脸庞看起来妖孽至极。
他痛苦的弯下腰身,双腿弯曲,脑袋直接埋在两腿之间,疼,太疼了,脑子里似乎有一阵旋风在呼啸着东奔西撞,全身的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暴起,竟硬生生把衬衫撑裂。
这根本不是前几次的感觉,说的血清与毒液完全融合就是这样么?
就算凭他强大的意志力也要忍受不住了,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丝淡淡的鲜血溢出,强烈的血腥味使他短暂的清明,眼神竟有些恢复黑色,不过半分钟不到,又恢复了淡金色,继而,他硬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如果有旁人在,一定会惊讶,强大如霍城,竟也有他抵抗不了的痛。
恍惚中,他似乎进入了梦里,是一间昏暗的卧室,他的父亲正坐在床边拿着手中的相片指给他看:“城城,过来,知道么,这是你的妈妈,她很爱你,也很爱弟弟。”
“爸爸,我不懂,如果她爱我们,为什么不能陪伴我和弟弟呢。”那时的霍城刚刚6岁,他矮小的身子凑在霍安身旁,好奇的看着相框里正笑的一脸恬静的女人。
“乖孩子,你们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所以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人有时候会因为很多种原因不能陪伴在爱的人身边的,但那并不阻碍她爱你们的事实。她走之前要我好好照顾你们,你说,爸爸能做到么?”霍安的话语缓慢而平稳,最后这句话虽然是在问霍城,却又似乎是在问他自己。
那时的霍城还太小,并不理解爸爸的意思,只是拼命地点头,来告诉爸爸他可以。
画面一转,是一处车祸现场,车里,霍城小小的身体被紧紧的压在霍安的身下,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与惊恐,就在刚才,一辆卡车直直的朝他们撞过来,而霍安瞬间就挡在了他身前。
他怕极了,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那些人拉开了霍安,将他抱出来,他拼命地挣开陌生人的怀抱,用尽全身力气爬到父亲身前,他亲眼看着父亲一身鲜血,身上扎满了玻璃碎片,他无声的痛哭,他只记得,父亲最后的表情是笑着的。
也许,那是他的一种解脱吧。
画面继续跳转,是夜晚,豪华的车里一个曼妙的女体正仰卧在他身前,脸上围着黑纱,只露出一双妖娆的凤眼魅惑如丝。
他狠狠的将眼前女人那一身黑纱撕扯下来,露出的是雪白耀眼的肌肤,女人纤细手臂正胡乱的在他身上乱摸。
他疯狂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欺身而上,近乎狂暴,他的头埋在女人的颈肩,涌进他鼻中的气息清淡高雅,怎么闻都闻不够,似是毒品,越发的使他不能自拔。
双手抚上身下的躯体,入手滑腻,水蛇般的腰身他似乎一用力就能掐断,他在沉沦,并且不想清醒过来。
女孩娇媚的叫声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让他的心像猫挠一般难耐,他不断的索求,似乎用上了全部的热情,在最后的最后,他伸手撩开了女孩脸上的面纱。
书房中,霍城骤然惊醒,双眸猎豹一样的睁开,愤怒至极!是他!不!她!她竟是女人!怪不得他怎么都觉得他眼熟,连身上的味道都似曾相识!
这个大胆的女人,还没等他找上门,竟敢自投罗网,还装模作样的混在他家,简直岂有此理!
不过,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嫁进霍家?
不,如果想要嫁进霍家那她第二早上没有必要逃走,更没必要女扮男装来接近他。
霍城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他微微皱起眉头,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