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词好好背,周一互换批改的时候我可不会帮你作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啦。”
贝悦背着书包挥手,让她进门去。她向来讨厌离别的感觉,莫名的酸涩总会如期而至。
因为她经历的离别已经够多了。
抬头看看天,太阳还未落山。丝丝缕缕的阳光洒下,哪怕那个家再令她讨厌害怕,总是要回的。
“或者,她不知道那间爸爸留下的老屋还能否称之为家。”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她这样想着。
越临近家,那种排斥感越是强烈。当一个家让孩子害怕归去,这恐怕是一种讽刺吧。
打开房门,果然是一片狼藉。入目之处都没有下脚之处,饭桌上还摆着前几餐吃完的残渣和碗筷。
甚至还有虫子不停在上头盘旋。
卫生间的门敞开着,一阵阵难以描述的气味从里头飘出来。门口放着一只脏衣篓,里面堆满了衣服,一条中年男士内裤大大咧咧地挂在上头。
贝悦压下阵阵反胃先回了自己房间放下书包,但凡出门她都会将自己房门反锁起来。
因为,她妈妈从贝悦初中开始就会带男人回家。
带了哪些个,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把东西放好,她开始收拾屋子。先把桌上地上的垃圾先清理掉,然后开始洒消毒水。碗筷先放进池子里的温水里先浸泡着,挤了好几泵洗洁精。
扫地拖地,再洒一遍稀释过的84,贝悦庆幸这房子够小。因为就这么一轮下来,就够呛的了。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洒了不少洗衣粉。
男士内裤被她翘着手指捏到一边,她把她妈的内裤洗了又烫上一遍才拿出去晾上。
李永梅回来的时候满腹怨气,今天又输了牌。一边开门一边骂骂咧咧,怪着几个牌搭子合伙阴她的钞票。
一到家把鞋子随便一甩,门砸的砰砰响。
看见家里被收拾干净了,脸色终于好看一点。扬声叫着,“回来了?晚饭做好了没有?”
一看又是清汤寡水连个肉腥都没有,李永梅皱着眉,“就这玩意儿,怎么吃?”
贝悦放下一碟咸菜肉丝,“家里就这些东西了。”
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李永梅一听又烦躁起来,想起被麻将掏空的口袋又暗骂了几声。“你这两天没回来,又去打工了?有工钱没有?”
“我去同学家住了两天。”贝悦被她的情绪传染着,也有些烦,“我现在高三,没时间去打工。”
李永梅啧了一声才想起来女儿已经开学了。
“要我说,毕业了就去寻个工作,早些初中毕业就该去读个技校都能赚钱养家了。家里没米下锅了,还寻思些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