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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怎么会介入一个学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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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叔总是担心,睡不踏实,半夜起来,偷偷推开两个小孩的房门。房间里满是沉睡的气息,一向挑剔的白河景居然偎在陈锐怀里,一只手搭着陈锐的腰。陈锐虽然被白河景挤得姿势古怪,但白三叔推门时弄出的吱格声,站在门口屏息注视的异样,都没将陈锐惊醒。白三叔向床上的两个人影注视片刻,颇感欣慰。他就说,白河景不是坏孩子,只是孤单。

早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是淡奶油落进柠檬水,凝固的亲情漂浮在清水上。白河景眼睛转来转去。他知道白三叔马上又要走了,唯一的希望是白三叔不要到处告状,但他也知道,这么大事,白三叔不可能不告诉任何人。幸好白三叔没有在早餐桌上开始广而告之,他只是嘱咐白河景,等陈锐去拆纱布,有什么问题,千万要告诉他。

这些天,陈锐得到了不少外号。每个人都问他怎么回事。陈锐一律回以暧昧的微笑。他不写字,也不把白河景说出来。表白墙上,关于陈锐的小作文雨后春笋样生长出来,白河景路过几次供电房,实在忍不住,钻到白墙边,一行一行看下去。这群女同学真是天生大文豪。酸得白河景牙都要掉了。尽管他心里产生了类似的涟漪。

陈锐终于可以拆纱布了。白河景坐在一边,屏住呼吸,看护士一圈一圈绕下纱布,露出完整漂亮的脸。在他焦躁的注视里,陈锐慢慢地睁开眼睛,双眼完好无损。白河景喜不自禁地跳起来,朝天挥舞双臂,仿佛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夺冠。陈锐注视着白河景,又朝护士感激地笑一笑。

本来没有要交代的注意事项,为了陈锐这一笑,护士又温柔体贴地嘱咐了许多。回家路上,白河景记着白三叔的嘱咐,将最终结果通知了白三叔。白三叔终于放下一颗心。只要陈锐没事,怎么和大姐夫说都成。

白河景不知道白三叔终究要广而告之。他摇下车窗,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城市,时不时转头看陈锐一眼,好像陈锐下一秒钟就会消失不见。如果陈锐也转过脸去看窗外,白河景又担心他眼睛。陈锐只好转过来,和白河景相面似的脸对脸地傻看。

出租车驶过绿树密布的大路,阳光透过树叶,从车窗里落在陈锐脸上,像一场无尽的明暗交织的雨。受伤的左眼巩膜褪了红色,眼睛清澈又明亮,这些天包纱布,没洗脸,皮肤出现了细微的纹路。是和田玉上腻了一层玉石粉。他的嘴唇上凝了一层薄薄的细皮,嘴角起了一个忧心的泡。陈锐转过脸,看着副驾驶的椅背。白河景才意识到他盯着陈锐看太久了。连出租车司机都在后视镜里意外又狐疑地看着他。

到了山脚,陈锐准备回家洗澡换衣服。白河景想继续陪着他,但陈锐要求他必须去上课。以为你白河景没有任何理由旷掉下午第一堂课。两人在山路口分别,白河景望着陈锐独自上山的背影,转过弯,从凸面镜里映出小小的人影。终于消失在凸面镜的尽头。

他好像确实有点依恋陈锐了。这也是正常的吗。

白河景混了一堂课,下课铃一响,就跑出教室,想到学校门口去堵陈锐。

他没堵到。因为他路过学校超市,竟然看到门口在促销零食。白河景中午没怎么吃饭,看到辣条,顿时满嘴口水。这个班级没一个人看他顺眼。如果被老师抓到他吃零食,一定又被拉到办公室大刑伺候。他停下来买了大辣条和冰激凌,撕开辣条,叼在嘴里,一抬眼睛,忽然看到食堂对面的月季树下站着两个人。

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陈锐和一个穿着高二校服的女生。白河景定睛一看,那个学姐还挺眼熟,是高二的张晓萌张大美女。她对陈锐笑,眼睛成了两枚弯月,陈锐温柔地看着她。秋花繁复灿烂,开得鼎盛,一阵风来,花瓣簌簌而落,落在陈锐和张晓萌的肩膀上。

嘴里的辣条瞬间不香了。白河景呆呆地站在原地,雪糕融化,顺着蛋卷外皮流到手上。一阵突如其来的愤怒把眼前的场景染成了鲜红。

他不知道张晓萌和陈锐认识。为什么陈锐对她那么耐心,眉眼弯弯,神色柔软,甚至对他白河景都没有这般温柔脸色。在他嫉恨的注视里,陈锐竟然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便笺本,在上面写字,写完,撕下来,递给她。张晓萌接过便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将便笺珍而重之地按在胸口,竟然得寸进尺地伸出手,将一片花瓣从陈锐的肩头摘下来。

大概是白河景的视线太过炽热,两个人忽然朝他的方向看来。

白河景朝陈锐讥讽地点点头,转身就跑,路过垃圾桶,一股脑地把雪糕和辣条都扔进去。手上黏黏的都是雪糕化的液体。他张着手,冲进一楼的男厕所。恶心,好恶心。他将水流拧到最大,冰冷的水冲得他关节疼痛。冰激凌的汁液很快冲干净了,萦绕在心头的恶心却挥之不去。白河景扶着水泥的洗手台,心脏咚咚地跳着。血管里充盈着愤怒、恐惧、他不能理解也无法细想的激动。

原来陈锐康复后的第一件事是对着别人微笑,原来他白河景不是唯一。

他知道他应该八卦。看到自己的哥哥终于泡到了小姑娘,他应该走过去,问陈锐有没有感觉好点;或者离得老远就吹口哨,起哄,让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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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白河景干了太多这样的事。他几乎能看到高二学姐脸上泛起的红晕。她对陈锐的喜欢像陈锐衣服上掉落的花瓣。所有事情里,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转头逃走。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打算从什么东西中逃离。他只知道,再在超市门口多站一分钟,他就要在忽然而起的火焰中燃烧成灰烬。白河景抬起头,在满是水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他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充满混乱和难以置信。白河景抬手拍在镜子里的脸上,手指分开,松松地顺着镜子滑下来。

上课铃响了,白河景怏怏地回了教室,一头倒在桌子上。裴培对白河景的没精打采习以为常。他就没见过白河景精神抖擞的时候。从陈锐包上纱布开始,白河景就半死不活的,瞎子都知道这块纱布和白河景有莫大的关系。他才不会去自讨没趣。

裴培不会,不代表四班的老师不会。班主任有心给白河景一记耳光,想到教导主任的叮嘱,又收回了手。白家花钱送礼归花钱送礼,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他接了礼,就要格外严格地管教顽劣的学生。他又看了白河景一眼,收回目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儿子是白家的,又不是他的。

一条阳光缓缓转过来,落在白河景桌上,又缓缓离开。细细的灰尘在阳光里起舞。他的心情从混乱逐渐归于平静。陈锐有女朋友也好,有女哥们也好,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陈锐爱和谁交往就和谁交往。只有表白墙上的女人会伤心。他白河景可是一点都不会难过。张晓萌也不错,高二理科班大美女。全校男生的梦中老婆。这女人当不成他女朋友,当他嫂子,也满可以。

道理他都懂,然而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放学铃声终结了徐徐移动的阳光。大家都收拾书包,白河景不得已爬起,也磨磨唧唧地收拾书包。说不定晚走一会儿,就能躲开陈锐。结果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远远地,比什么都清晰,一大只陈锐,端正地站在楼梯口,手里捧着一本书。白河景无法忽视楼梯口唯一的人,犹豫地停住。陈锐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放下书。

白河景以为自己已经想开了,然而陈锐的表情让他如遭雷击。他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手指在颤抖。白河景看都不看他,一甩头,自顾自地下了楼梯。陈锐收起书,疑惑地跟在他身后。白河景走得越来越快。陈锐跟着他跑。想起上次跑下山路,不幸摔倒的经历,白河景一脚刹停,迅速转过身。

陈锐也跟着停了脚步,还是一派镇定,微笑着看他。

白河景话没说出来,眼圈先红了。陈锐的镇定顿时变成震惊,扎煞着手,像是要逃跑般手足无措。白河景越发悲愤,想开口指责陈锐,却不争气地憋出一颗金豆子。陈锐更慌了,鼻尖和额头同时沁出细细的汗珠。

白河景失掉了公共场合吵架的勇气,怏怏地转过身,朝家里走去。这次陈锐跟在他后面的步调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走到他身边,也不敢触碰他。白河景实在受不了来自身后的低气压,再次转身,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陈锐侧着头,满脸都是疑惑。白河景只好进一步说明:“我看到你了。”

陈锐眼睛向左一转,还是懵懂。白河景咬着牙说:“我说的是超市门口,你和张晓萌。你真的很喜欢她吗?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你还瞒着我吗?爸妈都不在身边,我只有你,你呢?就连有对象的事都不告诉我哦吗?”

陈锐终于听明白了,嘴唇微张,无声地“啊”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便笺和笔,匆匆写着,将便笺本递给白河景。“你说张晓萌啊。她问我怎么申请免学费。不是我女朋友。”

钳制心口的爪子稍微松开了。而白河景还是不相信。怎么看,他们两个都是郎情妾意的样子。陈锐从他手中取过便笺本,在下面继续写着:“你是不是谈恋爱谈太多了,看谁说话都是在谈恋爱?她是我朋友。你想认识她,下次我介绍你给她。”

白河景感到血液悄悄从脸上褪去。她是一个朋友。这句话他也听过无数次了。否认的人总是心虚的。怎么就这么巧,高二女神和高三男神是好朋友,还在花树下聊天?

他不想听陈锐继续解释了。没意思。朋友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解释。张晓萌是朋友,白河景算什么?远房表弟?倒是给他一个萝卜坑,让他稳稳蹲在坑底。

原来陈锐的生活里也会有别人。付出时间,就应当收获感情。每天和陈锐在一起的人是他,是他每天和陈锐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以为他占据了陈锐全部的时间,然而陈锐比他大三岁,他无论如何不能克服老天在他们中间划出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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