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人的小舅子
夕阳西斜,楚天舒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
一家人已经吃完了饭,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没有人把他这个上门女婿放在心上。
岳父乔学商阴沉着脸问道:“拿到钱了吗?”
小舅子乔书棋谈了个对象,女方要求用她的名字买房买车。
一百平米的房子,按照尧州市的房价,首付得三十万。
乔家只有十五万积蓄,还有很大缺口,乔学商便要求楚天舒去单位预支一年的工资。
岳母李月梅皱眉道:“拿不到钱就滚蛋,我们家不想再养你这种废物。”
楚天舒苦笑了声,心中满是苦涩。
正埋头玩吃鸡的乔书棋撇嘴道:“我姐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就是卖肾报答都不为过。”
这时,妻子乔诗媛从楼上下来。
她满头长发流瀑般披散在肩头,眉目如画,容颜绝美。
楚天舒看向乔诗媛,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如果不是爱极了乔诗媛,这个家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两年前,楚天舒出现在尧州市风情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知道自己名叫楚天舒。
善良的乔诗媛见他可怜,便每天从自家摊档拿些吃食给他,让迷惘无助的他,感受到难得的温情。
乔诗媛的一颦一笑,慢慢印入他的心里。
他,深深爱上了乔诗媛!
从此,楚天舒就在距离风情街不远处的桥洞里安了家。
每天乔家的烧烤摊营业后,他都会远远的注视着乔诗媛,乔家收摊后,他就上前帮忙打扫卫生。
用一点剩饭就能换个免费的劳动力,这买卖怎么算都不吃亏,所以乔学商两口子从不阻止。
后来,乔家所在的城中村集体搬迁,按户分房。
子女都没有成家,按规定乔家只能分到一套房,这让乔学商两口子觉得吃了大亏,他们开始催促已经达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乔诗媛赶紧找人结婚。
不胜其烦的乔诗媛想到一个主意,嫁给楚天舒,帮父母拿到房子后再分开。
虽然不知来历过往,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相信楚天舒不是坏人。
而且,除了楚天舒,她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配合她的计划,因为别人不可能任由她摆布。
乔诗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楚天舒后,楚天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用再风餐露宿,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朝夕相处,他怎么可能拒绝。
乔学商两口子虽然觉得让女儿嫁给一个要饭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想到那套价值几十万的房子,他们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乔家托人给楚天舒入了尧州市户籍,让他和乔诗媛领了结婚证,还给他找了份护工的工作。
尽管乔学商两口子每天都对楚天舒冷嘲热讽、态度恶劣,乔诗媛也对他不冷不热,但是楚天舒依然很满足。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书棋的婚事是现在家里最重要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想想办法。”
楚天舒忙道:“我求了财务科很久,可是人家不允许预支工资……”
没等楚天舒说完,李月梅就冷梅就冷笑着打断,“废物!”
乔书棋嗤道:“真为我姐感到不值,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乔诗媛瞪了乔书棋一眼,向楚天舒道:“厨房还有粥,我去给你热热。”
楚天舒忙道:“不用,我随便吃点就行。”
他到厨房盛了碗小米粥,就着已经凉透的馒头和剩菜开始吃晚饭。
他没吃几口,乔学商就冷哼道:“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你好歹也上班一年多了,平时就一点积蓄都没有?”
楚天舒从兜里摸出根香烟点上,接触到李月梅厌恶的目光,又忙把香烟掐灭,苦笑道:“我每个月工资就两千多,给书棋一千零花,剩下的勉强够咱家日常开销,哪儿有什么积蓄。”
“没钱你还好意思抽五块钱一盒的烟?赶紧戒了吧,多少能省点。”
乔书棋教训了楚天舒一句,从兜里摸出二十块一盒的芙蓉王,点起一根,接着道:“我女朋友说了,房子和车一样都不能少。”
他一幅你们看着办的表情。
乔学商一脸愁容,“这可怎么办?”
李月梅眉头紧锁,长吁短叹。
半晌,她目光落在楚天舒身上,忽然眼前一亮,开口道:“把你脖子上戴的那颗珠子给我。”
楚天舒顿时一愣。
乔诗媛秀眉挑了挑,“妈,你要人家的珠子干什么?”
李月梅道:“那颗珠子好像是玉的,应该能值点钱,拿去卖了吧。”
楚天舒瞪大了眼睛,忙道:“不能卖!”
两年前他在尧州醒来,失去了过往所有记忆,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只有脖子上这颗珠子了。
', ' ')('李月梅厉声叫道:“是一块破玉重要?还是书棋的终身大事重要?”
楚天舒涩声解释,“我并不是吝啬,可这珠子是我目前拥有的唯一跟过去有关的东西,我还想靠它搞清楚我的来历和身份……”
李月梅一脸不屑的打断,“你就是个臭要饭的,有什么身份?”
“喂不熟的白眼狼。”乔学商冷哼道:“要不是我们,你还在街上跟野狗抢食呢,我们没有提任何条件把女儿嫁给了你,你竟然连个破珠子都舍不得。”
楚天舒叹了口气,“除了这个珠子,其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
乔学商表情鄙夷的道:“你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你跟我说说。”
乔诗媛秀眉紧锁,“爸,妈,你们不要逼他了,这颗珠子对他很重要。”
李月梅狠狠瞪了乔诗媛一眼,“难道书棋的婚事就不重要?”
“这珠子我今天还就要定了!”
乔书棋大步上前,抬手就去抢楚天舒脖子上的珠子。
楚天舒下意识往后退去,“珠子我不能给你。”
“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弄死你?”
乔书棋怒骂一声,挥拳狠狠砸在楚天舒的脸上。
楚天舒直接被乔书棋一拳打得往旁边踉跄着扑倒,脑袋狠狠撞在了桌角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剧痛袭来,楚天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噗通”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恍惚间,一个个画面放电影般从他脑海闪过。
因为头部的撞击,楚天舒恢复了记忆!
曾站在世界之巅
他尚在襁褓,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六岁时,一个无名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拜师。从此,无名男子时不时就悄悄出现在他身边,传授他医术武功。
十二岁,楚天舒离开孤儿院,游历全国。
十五岁,他踏出国门。
这些年,楚天舒在国外白手起家,挣下数不清的产业和财富,势力遍布世界各地,被人称为“教父”。
两年前,楚天舒被人出卖,身受重伤。
他回国找师父请教疗伤的办法,却被尾随而至的杀手一枪击中头部。
坠落悬崖的楚天舒侥幸不死,却失去了所有记忆。
这两年,他浑浑噩噩,受尽嘲讽欺辱。
今天,楚天舒终于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并非一无是处的废物,而是曾站在世界之巅的王者!
楚天舒从床上坐起,随手点起一根香烟。
“姐夫,你醒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入目处,是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孔,只是双眸却黯淡无光。
她是乔诗媛的妹妹乔诗瑶,相貌依稀跟乔诗媛有几分相似,只是缺了乔诗媛的成熟气质。
乔诗瑶自幼患有弱视,近两年彻底失明,每天躲在房间里,很少与人交流。
每次楚天舒受了委屈,她都会安慰楚天舒,有了什么好东西也会你没有资格干涉
没等他碰到乔诗媛,就看到面前寒光一闪,一把菜刀打着旋儿飞了过来。
光头男忙把手缩了回去。
“嘭”的一声闷响,菜刀狠狠斩在旁边的桌子上。
楚天舒抬步逼近,沉声道:“哪只手碰的我老婆,自己剁掉。”
见状,乔家几人都是微微一怔。
在他们的印象中,楚天舒一向懦弱胆小。
遇到这种事,楚天舒远远躲开才正常,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楚天舒敢来出头。
光头男冷冷一笑,咧嘴道:“你说什么?老子没听清楚。”
楚天舒声音冷冽,又重复了一遍,“哪只手碰得我老婆,自己剁掉。”
那些混混纷纷围住楚天舒,大声叱骂。
光头男走到楚天舒面前,目光凶恶的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一个不务正业的小瘪三,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楚天舒嗤笑了声,幽然道:“下不了手?那我帮你。”
神色复杂的乔诗媛看到楚天舒为她出头,心里生出一丝暖意,还有些许的安全感。
“敢特么跟老子炸刺儿?”光头男拔出桌子上的菜刀,挥手劈向楚天舒,“老子弄死你!”
乔家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乔诗媛失声惊呼,“小心!”
楚天舒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左手一把捏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右臂狠狠砸在光头男肘部。
随着一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光头男的胳膊直接反关节弯曲,森森白骨都刺破皮肉露了出来。
菜刀“当啷”落地。
剧痛袭来,光头男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些混混全都被楚天舒的狠辣镇住了,呆若木鸡。
楚天舒目光在场中混混们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 ' ')('!”
这些混混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遇到真正的狠人,他们秒怂。
几个混混上前把已经疼昏过去的光头男抬起,落荒而逃,多余的废话一句都没敢说。
乔家几人仍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刚的场面反转和楚天舒的表现,都让他们有些接受无能。
这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上门女婿吗?
楚天舒率先打破了沉默,“书棋,以后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乔家四个人这才反应过来。
乔书棋恼羞成怒,“你凭什么管我?”
虽然刚刚被光头男一巴掌就吓傻了,但他可不会害怕楚天舒。
楚天舒冷笑道:“那些混混欺负你姐姐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硬气?”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他还小,害怕那些混混很正常,你不要说他了。”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小?
楚天舒摇头苦笑,乔诗媛什么都好,就是对乔书棋太过溺爱了。
李月梅不悦道:“不要以为你刚刚解决了麻烦,就有资格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我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你刚才实在是太鲁莽了。”乔学商叹道:“明明可以和颜悦色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打人,还出手那么重。”
“就是,得罪了那些地痞,他们三天两头来闹事,生意还要不要做了?”李月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楚天舒嗤笑了声,没有辩解。有辩解。
他知道,在这两口子眼中,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错的。
“彪哥的弟弟可是宁县吴爷手下的护矿队队长。”乔书棋怒声道:“打断他的胳膊,你知道会惹来多大麻烦吗?”
尧州市煤炭储量丰富,养出不少煤炭大亨,宁县吴东来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手下的护矿队在尧州更是赫赫有名,无人敢惹。
“吴爷的人?”李月梅一脸惊恐,“天啊,闯大祸了。”
她愤然看向楚天舒,“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承担,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
楚天舒淡淡的道:“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
想当初,即便是世界上顶尖的那些资本大鳄,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他又怎么可能把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的暴发户放在眼里。
乔诗媛有些不满的看了父母和弟弟一眼,皱眉道:“你们都少说几句。”
楚天舒毕竟是为了她才动手打人,她心中不免生起几分恻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乔学商和李月梅也没心情继续经营烧烤摊了,决定回家休息。
每晚收摊后,乔家人都是直接离开,留下楚天舒一个人收拾遍地狼藉。
这在他们看来理所应当,杂活累活本来就应该是楚天舒的。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乔学商两口子和乔书棋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让楚天舒意外的是,乔诗媛竟然留了下来,陪着他一起收拾。
随着俯身擦拭桌面的动作,一个挂坠从乔诗媛的领口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木雕的弥勒佛,通体呈暗红色,外面覆着一层包浆,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这个弥勒佛,乔诗媛一直随身佩戴。
以前楚天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恢复记忆的他,却是一眼认出,那个弥勒佛竟然是用鬼萎木雕刻的。
鬼萎木是檀木的一种,世界上存量不多,只生长在亚马逊密林深处。
这种木头会散发一种神经毒气,长时间接触会导致神经系统萎缩。
楚天舒怎么都没想到,乔诗媛随身佩戴的项链,竟然会是鬼萎木雕刻的。
楚天舒沉吟片刻,看似随意的道:“诗媛,你的项链最好别再戴了。”
乔诗媛愕然抬头,“为什么?”
楚天舒道:“这种木头,戴久了对身体不好。”
乔诗媛撇了撇嘴道:“我身体好得很。”
她明显没把楚天舒的话放在心上。
楚天舒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这个项链,你真的不能再戴了。”
“不要说了!”
乔诗媛把抹布扔到桌上,沉声道:“咱们之前说好的,在一起期间互不干涉对方的事情,别跟我说你忘了。”
楚天舒叹道:“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你应该猜到了,这条项链确实是男士送我的,但你没有资格干涉。”
乔诗媛冷冷撂下一句,转身离开。
从一开始,乔诗媛就只是把她跟楚天舒之间的事情看做一场交易,她给楚天舒提供住处,楚天舒配合她结婚分房。
她以为楚天舒也是同样的想法。
但是慢慢的,乔诗媛意识到了楚天舒对她的感情,她有些慌了,所以每当楚天舒有表露感情的想法,她就及时遏止。
假如换了以前,楚天舒肯定会追上去。
但是今天,他没有!
没想到你这么龌龊
', ' ')('楚天舒收拾完摊档,找中药店买了些药材,调制了一种药水,这才回家。
短时间内,显然不可能说服乔诗媛扔掉项链,他只能先想办法把挂坠里的毒素祛除一些,以减弱乔诗媛受到的伤害。
楚天舒跟乔诗媛住在二楼的一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客厅。
此时,卧室房门紧闭。
楚天舒把客厅的沙发靠背放倒,沙发就变成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结婚一年来,他都是睡在外面的小客厅。
楚天舒在沙发上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思绪又飘回当初。
他仿佛看到,一身长裙的乔诗媛向自己缓缓走来,把热腾腾的炒面递给自己,温婉笑道:“赶紧趁热吃,不够还有。”
夜深人静,楚天舒从沙发上起身,悄悄走到卧室门外,推开房门。
床上的乔诗媛穿着紫色丝质睡衣,身体曲线犹如山水般曼妙起伏。
看着床上女人绝美的面容,楚天舒目光痴迷。
他来到床边,探手准备去摘乔诗媛脖子上的项链。
可是,他的手刚探到乔诗媛身前,乔诗媛就豁然睁开了美眸。
楚天舒的动作顿时一滞。
乔诗媛语气冰冷的道:“你想干什么?”
此时,楚天舒五指张开的大手,正好位于乔诗媛心口上方不到十公分处,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他苦笑道:“我要是说我没想干什么,你信吗?”
啪!
乔诗媛直接一巴掌狠狠抽在楚天舒的脸上。
“我不关门,是对你的信任,可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她翻身坐起,冷然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龌龊,太让我失望了。”
楚天舒涩声道:“诗媛,你听我解释……”
“闭嘴!”
乔诗媛玉指往外一指,厉声道:“给我出去。”
楚天舒叹了口气,转身走出卧室,心里暗道:这叫什么事儿?
乔诗媛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我对你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接着,卧室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上,还传来门锁上拴的声音。
楚天舒苦笑一声,走到沙发旁躺下。
卧室里,乔诗媛双腿夹着被子面窗侧躺,心里思绪万千。
脑海中闪现的,全都是楚天舒对她的好。
“哎呀……他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想这些……”
乔诗媛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心里有些恼。
天色刚亮,楚天舒就进入厨房,他得赶在乔诗媛一家子起床前把早餐做好。
乔家几人口味不同,楚天舒每天都得准备很多样吃食,没一个多小时根本做不出来。
乔学商两口子吃完早餐出去晨练,乔诗媛才从楼上下来。
她弯腰抱着小腹,神色痛苦,脸色有些苍白。
楚天舒一看,就知道她来大姨妈了。
乔诗媛有痛经的毛病,看了很多中西医专家都治不好。
以前,这也是横亘在楚天舒心中的一件大事。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自然算不上什么问题,几针就可以彻底治愈。
见乔诗媛脚步虚浮,楚天舒忙上前准备搀扶。
br/>乔诗媛满脸的不耐烦,皱眉叱道:“走开,别碰我!”
楚天舒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你先吃饭,我出去买包针,给你针灸一下就好了。”
乔诗媛淡淡瞥了楚天舒一眼,嗤道:“这么大能耐,以前怎么不给我治?”
“这个……”
楚天舒摸了摸鼻子,“我刚学会。”
乔诗媛摆了摆手,“离我远点,没心情跟你瞎扯。”
说完,她就径直往外走去。
楚天舒问道:“你去哪儿?”
乔诗媛没好气的道:“当然是去找大夫,难不成去旅游啊?”
楚天舒忙追了上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过的出租车一辆空车都没有。
乔诗媛不耐烦的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骑车送我?”
楚天舒忙返回院子,骑出电动车。
感觉到乔诗媛跨坐上来,扶住他的腰,楚天舒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狂跳。
要是让知道他来历底细的人看到他竟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恐怕能把眼珠子都惊掉了。
二十分钟后,楚天舒带着乔诗媛赶到了济生堂,准备找有尧州神医之称的袁济生诊治。
济生堂仿古的门脸,气派非凡。
楚天舒的电动车还没有停下,一辆黑色奔驰就从旁边斜插了过来。
虽然他及时捏下刹车,但电动车还是“嘭”的一声撞在了奔驰车上。
奔驰车“嘎吱”一声停下,身穿黑色西装的司机从车里下来,冷然叱骂:“瞎了你们的狗眼?”
楚天舒剑眉一扬,
', ' ')('“是你故意抢道咱们才撞在一起的吧?”
黑衣司机冷哼道:“少扯没用的,乖乖在这待着,老子办完事再跟你们算账……”
这时,奔驰车后门打开,伸出一条裹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
高跟鞋落在地面上,一个身穿红裙的美女从车里下来。
紧身的衣裙,把她傲人的身体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魅惑人心。
她径直走到黑衣司机面前,抬手就扇在黑衣司机脸上,“故意别道还气势汹汹,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错了。”
黑衣司机忙欠身低头。
红衣女子面向俩人,嫣然一笑,“手下人不懂事,让二位受惊了。”
黑衣司机上前弯腰九十度,恭声道:“对不起,我错了。”
“不赖我们赔车就行。”
乔诗媛冷冷道了句,往里走去。
她着急去看医生,而且开奔驰的她也得罪不起。
楚天舒看了红衣女子意味深长的一眼,跟了上去。
乔诗媛撇嘴道:“很漂亮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天舒凝视红衣女子,她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
楚天舒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出她的身体有问题。”
“不用解释。”乔诗媛面无表情的道:“你爱看谁看谁,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
济生堂一楼大厅足有上千平方,规模不逊色于一家医院,挂号处排着长长的队伍。
乔诗媛捂着小腹,“这么多人,不知道还能不能挂到袁神医的号。”
红衣女子走了过来,“袁神医一天只看五个病人,他的号恐怕要排到明年了。”
滚出去
乔诗媛秀眉拧起,向楚天舒道:“那就找别的医生吧。”
她实在疼得受不了了。
红衣女子道:“我也是来找袁神医的,不如跟我一起进去?权当我为刚刚的事情道歉。”
乔诗媛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谢谢。”
当下,乔诗媛和楚天舒便跟着红衣女子坐电梯上了三楼。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迎了上来,向红衣女子欠身道:“邝董。”
青衣男子,是尧州神医袁济生的孙子袁世杰。
“邝董?”乔诗媛目光闪了闪,“天骄集团的邝董?”
红衣女子笑了笑,“我是邝媚儿。”
楚天舒微微一怔,没想到眼前女子竟然是邝媚儿,她可是尧州老百姓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谈资。
据说,邝媚儿先后嫁了三个西山省的顶尖富豪,婚后那几个富豪无一例外全都因为各种原因身亡,她成了庞大财富的继承者,整合手头产业成立天骄集团,被人称为红寡妇。
几人被袁世杰请进一间静室。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头发灰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桌前泡茶。
看到几人进来,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神情倨傲。
不用问,楚天舒也知道这位就是尧州神医袁济生了。
一进门,楚天舒的目光就被靠墙放着的巨大玻璃柜子吸引。
那个玻璃柜子里,是一株足有脸盆大的雪莲。
见楚天舒打量雪莲,袁世杰得意的笑了笑,“这是我们济生堂的镇店之宝,国内现存最大的雪莲。”
邝媚儿在老者对面坐下,“袁神医,我最近觉得……”
袁济生摆了摆手,示意邝媚儿不要说话,然后手指朝桌面一点。
邝媚儿会意,抬起皓腕放在面前的茶桌上。
袁济生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邝媚儿手腕寸关尺处。
片刻,他收回枯瘦的右手,淡然道:“中气下陷,下焦虚寒,针灸三次可愈。”
楚天舒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邝董绝非中气下陷。”
所谓中气下陷,其实也就是俗称的胃下垂。
袁济生犀利的目光直刺了过来。
袁世杰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我爷爷的诊断?”
邝媚儿美眸中闪过一抹不悦。
乔诗媛忙扯了楚天舒一把,“你捣什么乱?”
楚天舒很认真的道:“我没有捣乱,邝董确实不是中气下陷之症。”
“给我闭嘴!”
乔诗媛柳眉倒竖,声音瞬间拔高好几度,“你又不懂医术,胡说什么?”
邝媚儿那样的人物,又岂是普通人招惹得起的。
假如惹怒了邝媚儿,乔诗媛都不敢去想那个后果。
“邝董不是中气下陷。”
楚天舒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坚定。
袁济生幽然开口,“那你倒是说说,她是什么问题?”
楚天舒道:“她中了蛊毒。”
“蛊毒?”袁世杰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楚天舒,嗤笑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楚天舒看向邝媚儿,“邝董,请你相信
', ' ')('我……”
“跟我献殷勤不是错。”邝媚儿俏脸一寒,“只是,你不该用我的健康当噱头。”
眼见邝媚儿已经动了真怒,乔诗媛恨恨的跺了跺脚,“你能不能不要惹事?”惹事?”
她实在想不通,楚天舒怎么会变成这样。
邝媚儿玉指轻挥,“让他们出去。”
黑衣司机逼近楚天舒,气势汹汹,“出去!”
乔诗媛肺都要气炸了,本来可以沾邝媚儿的光让袁神医亲自诊治,现在全都让楚天舒破坏了。
她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高跟鞋疾速敲地,转身往外走去。
楚天舒追了两步,又回头道:“切记不可针刺胃脘穴,会让本来处于蛰伏状态的蛊虫往别的脏器流窜,有致命的风险。”
袁济生冷哼道:“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老夫施针还用你教?”
邝媚儿眉梢一挑,冷然叱道:“滚出去!”
她觉得楚天舒就是想哗众取宠引起她的关注。
“言尽于此,邝董好自为之。”
楚天舒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他追出诊堂,乔诗媛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
楚天舒上前道:“诗媛,咱们再找别的大夫看看吧?”
“走开,离我远点!”
乔诗媛厉叱一声,“嘭”的关上车门,吩咐司机离开。
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就让她很恼火,今天又被大姨妈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态度能好才怪了。
楚天舒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返回济生堂,配齐治疗痛经的药,还买了一包银针。
尽管乔诗媛不信他的医术,但他还是想把需要的东西买齐,以备不时之需。
楚天舒刚准备离开,邝媚儿身边那个黑衣司机就疾步而来,“跟我走。”
一幅颐指气使的样子。
楚天舒双眼微微一眯,“干什么?”
黑衣司机沉声道:“我们老板让你上去。”
楚天舒闻言嗤笑,“那位袁老是不是没有听我的,刺了她的胃脘穴?”
“让你上去你就赶紧走,哪儿那么多废话?”
黑衣司机说着,探手就去揪楚天舒的衣领。
楚天舒闪身避开,沉声道:“我很忙,没时间。”
他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黑衣司机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很反感。
黑衣司机冷然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他就一脚揣向楚天舒。
“找死?”
楚天舒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抄起旁边的椅子就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实木制作的椅子四分五裂。
黑衣司机被砸翻在地,头破血流。
楚天舒冷哼了声,捡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请留步!”
邝媚儿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冲了出来,身后跟着袁家爷孙俩。
楚天舒脚下一顿,“邝董有何贵干?替你的司机出头吗?”
邝媚儿目光刀子般剜了黑衣司机一眼,然后“噗通”跪在了地上,“先生,救命啊!”
她本以为楚天舒是哗众取宠,没想到袁济生施针时刚刚刺到胃脘穴,她就腹痛如绞,楚天舒的话全部应验。
楚天舒怔了怔,没想到邝媚儿会向自己下跪。
不过,随即他就释然了。
在生死面前,又有几人能保持镇定。
袁济生的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之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见丝毫。
邝媚儿当着他这位尧州神医的面儿,跪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救命,传出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这不可能
尽管邝媚儿之前的轻视和黑衣保镖的跋扈让他心里很不爽,但楚天舒还是做不到置之不理。
假如他一走了之,邝媚儿活不过今晚。
楚天舒叹了口气,“去楼上吧。”
邝媚儿欠了欠身,有些虚弱的道:“多谢先生不计前嫌,媚儿感激不尽。”
袁济生面色阴沉,“邝董宁愿相信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不相信老夫?”
几次三番被恶语相向,楚天舒心里也有些冒火,当下冷哼道:“再信你,她命就没了。”
“闭嘴。”袁济生厉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讲话?”
楚天舒淡淡吐出四个字,“倚老卖老!”
袁世杰勃然大怒,“你敢跟我爷爷这么说话?”
楚天舒不屑嗤笑,“他是你爷爷,又不是我爷爷,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他说话?”
“你……”
袁世杰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
袁济生道:“邝董,刚刚的腹痛是治疗中的正常反应……”
邝媚儿直接打断,“袁神医有几分把握治好我?”
“这个……七分吧……”
袁济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 ' ')('没有哪个医生会百分百跟病人打包票。”
楚天舒声音清朗而出,“我有十分把握。”
袁济生的表情,顿时凝在了脸上。
片刻,他拂袖冷哼,“简直大言不惭,老夫行医五十多年,都不敢这样说,你才看过几个病人?”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的人多了去了。”
袁世杰愤然道:“你找死?”
“希望邝董不会后悔。”袁济生幽然道:“你要真是中蛊,老夫余生不再行医。”
楚天舒目光闪了闪,开口道:“那倒不用,你把那株雪莲输给我就行。”
袁世杰反问,“假如邝董不是中蛊呢?”
楚天舒微微一笑,“悉听尊便。”
袁世杰咬牙道:“要是证明你诊断错误,就留在我们济生堂扫厕所吧。”
楚天舒点头道:“好啊。”
邝媚儿有气无力的道:“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她觉得仿佛有一只大手在狠狠撕扯她的内脏,痛不欲生。
楚天舒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邝媚儿,走向电梯。
到了三楼,几人进入一间治疗室。
楚天舒扶着邝媚儿在治疗床上躺下,袁世杰嗤道:“我倒要看看,治坏了邝董,你怎么哭……”
感觉到邝媚儿目光中的寒意,袁世杰忙闭上了嘴。
楚天舒捻起银针,隔着衣服刺入邝媚儿的身体。
袁世杰顿时一愣,“盲针?”
要知道,整个尧州市,可以做到盲针的,只有袁济生一人。
他没想到,楚天舒竟然会有这么高明的针法。
他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穴道,邝媚儿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火炉中一样,浑身大汗淋漓,裸露在外的肌肤一片赤红。
“天门十三针!”
袁济生忽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你施展的是天门十三针的烧山火?”
楚天舒收针站定,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愧是尧州神医,果然有些见识。”
袁济生目光灼灼的盯着楚天舒,追问道:“你掌握了几针?”
“当然是十三针。”楚天舒戏虐道:“不然能叫天门十三针?”
袁济生失声惊呼,“这不可能!”
他就是因为学会了天门十三针的前三针,才博来个尧州神医的名头。
据说,后面的十针已经失传了。
袁济生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竟然懂得自己一生梦寐以求的天门十三针。
可是,楚天舒刚刚施展的烧山火,又确确实实不属于前三针。
“先别管是什么针法。”袁世杰指了指床上的邝媚儿,“我怎么觉得邝董经过你的治疗,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此时的邝媚儿,浑身一片赤红,即便隔着很远,也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灼热的温度。
她杏眼迷离,已经失去了意识。
袁济生也有些疑惑,皱眉道:“难道是徒有其形?”
袁世杰得意的道:“看来诊堂以后不用请人打扫厕所了……”
话音没落,他的表情就凝在了脸上,嘴张的足可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因为他忽然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缓缓从邝媚儿的鼻孔中爬了出来。
袁济生目光闪烁不定,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蛊虫?”
黑色虫子爬到邝媚儿的俏脸上,振翅飞了起来。
啪!
楚天舒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就拍了过去。
虫子被拍落在地上,楚天舒从旁边拿了个广口玻璃瓶,把地上的黑色虫子装了进去。
这蛊虫被刚刚的高温烧迷糊了,不然可没这么容易被抓住。
邝媚儿的眸子渐渐清明,翻身坐起。
她的肤色,也已经恢复正常。
其实她刚刚昏迷,是楚天舒害怕她被吓到,特意为之。
楚天舒微笑道:“邝董感觉如何?”
“一切如常。”邝媚儿一脸诚挚的道:“从今往后,先生就是媚儿的恩人。”
袁世杰一脸羡慕,他知道邝媚儿的实力,清楚这句话的分量。
有邝媚儿的支持,别说在尧州市,就是在整个西山省,也足以横着走了。
楚天舒摆手道:“邝董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他看向袁家爷孙,语带戏虐的道:“雪莲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袁世杰皱眉道:“雪莲是我们的传家之宝,不能送人,我们可以给你些钱……”
“不好意思,我不要钱。”楚天舒打断道:“同时我再强调一点,雪莲是你们输给我的,而不是送。”
袁世杰沉声道:“你不要太过分。”
楚天舒嗤道:“奇怪,我拿自己应得的东西,怎么就过分了?”
', ' ')('邝媚儿双眸眯起,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愿赌服输。”袁济生大手一挥,“雪莲你拿走吧。”
他人老成精,思虑自然要比袁世杰长远得多。
跟邝媚儿这样的资本大鳄相比,他尧州神医的名头屁都不是。
邝媚儿现在视楚天舒为恩人,要是跟楚天舒耍赖,恐怕就要和邝媚儿为敌,他知道这么做并不明智。
楚天舒哈哈笑道:“袁神医大气。”
袁济生面无表情的道:“把柜子打开。”
袁世杰咬了咬牙,不情不愿的上前打开玻璃柜。
楚天舒找了个塑料袋,把雪莲装了起来。
袁济生脸色阴沉的似要滴下水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当下,楚天舒和邝媚儿便告辞离开。
袁世杰咬牙道:“爷爷,难道就这么把咱家的宝贝给他?”
“他想得美。”袁济生冷哼道:“袁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壹号名片
俩人来到外面,邝媚儿娇声叫道:“恩人留步。”
楚天舒道:“我叫楚天舒,邝董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恩人”两个字,听着太别扭。
邝媚儿咯咯一笑,“我痴长几岁,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就叫你小弟吧?”
楚天舒应道:“好。”
黑衣司机的腿这会儿已经可以勉强活动,看到邝媚儿出来,他忙一瘸一拐的迎了上来。
邝媚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下,淡然道:“回公司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结算了吧。”
黑衣司机脸色大变,“邝总,求您……”
邝媚儿脸色一沉,“滚!”
黑衣司机没敢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往外走去。
邝媚儿看向楚天舒,歉然道:“我一定会重罚他的。”
楚天舒摇了摇头,“他刚刚也被我打伤,已经受到惩罚了。”
邝媚儿美眸流转,“姐姐就喜欢大气的男人。”
楚天舒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哟,还害羞啊?现在会害羞的男人可是不多了。”
看着楚天舒局促的表情,邝媚儿咯咯娇笑了起来,声音婉转好听。
她从手包中取出一张造型别致的名片递到楚天舒面前,“给钱太俗气,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拿着它可以免费享用天骄集团旗下的所有服务和产品。”
楚天舒也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纯金的名片,边缘绣着云纹,正面写着邝媚儿三个字,背面是邝媚儿的私人号码。
楚天舒仔细看了看,名片正反两面最中间的位置都隐隐有个“壹”字的水印。
看着楚天舒把名片收好,邝媚儿娇面重新绽放笑意,“可否赏脸让姐姐请你吃顿便饭?”
楚天舒道:“改天吧,我还有急事。”
乔诗媛身体不舒服,他哪儿有心情跟别人吃饭。
“那就改天再约。”
邝媚儿没有勉强,向楚天舒摆手摆手,转身上了刚刚赶来接她的黑色宾利。
“董事长,戴老先生到了,在尧州大酒店下榻。”
副驾驶穿着ol职业装的年轻女子把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盒捧到邝媚儿面前,“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见面礼。”
邝媚儿吩咐道:“叮嘱酒店,今天不接待其他客人,只招待戴老先生一行。”
说着,她降下车窗把手里的礼盒朝楚天舒扔了过去,“小弟,送你个礼物。”
楚天舒把礼盒接住,还没来得及拒绝,宾利车已经绝尘而去,他只能摇头苦笑。
车里,邝媚儿打开手机,调出一段录像,是她刚刚在诊堂失去意识后的画面。
她的手包装有隐秘摄像头,全天二十四小时录制。
看着楚天舒把从她鼻孔爬出的蛊虫收进玻璃瓶,邝媚儿玉指一挥,“我要他的所有资料。”
秘书欠身应道:“是。”
楚天舒刚拦了辆出租车,乔诗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通,手机里传出乔诗媛出乔诗媛愤怒的声音,“你死哪儿去了?十五分钟内赶不到尧州大酒店,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接着,对面就是“嘟嘟”的忙音。
楚天舒这才想起,今天是乔诗媛外公的七十五岁生日,家里的亲戚们都要去祝寿。
他拍了拍额头,忙向司机道:“师傅,去尧州大酒店。”
尧州大酒店是尧州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据说普普通通一桌饭,都得好几千块。
楚天舒没想到,李家会把聚餐的地点选在这里。
在酒店门外下了车,门口站着不少人,岳父一家也赫然在列。
为首穿着暗红色唐装的,就是乔诗媛的外公李国良。
至于她的外婆,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
', ' ')('看到楚天舒走近,李国良身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沉声道:“让这么多长辈在这里等你,没眼色的东西。”
岳母李月梅有两个哥哥,李建设和李建华。
此时训斥楚天舒的,是李建设。
楚天舒扫了一眼,没来的人很多,李建华一家就都还没来,李建设明显在针对自己。
不过,他不想给乔诗媛招惹麻烦,所以歉然开口,“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借口。”李建设一脸不屑的道:“你就是个端屎倒尿的护工,有屁的事情。”
李建设的儿子李文化嗤笑道:“可能是他伺候的病人今天拉肚子,他多端了几次屎尿。”
听到这话,场中众人都笑了起来。
乔诗媛一家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
李月梅瞪了楚天舒一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月梅啊,你们姊妹三个,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李国良叹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嫁给乔学商,长得好能当饭吃吗?可是你固执啊,被我说中了吧?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街上烤串的。”
乔学商一脸尴尬,却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
乔诗媛不悦道:“外公,您说这些干什么……”
“闭嘴!”李建设厉声打断:“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没教养的东西。”
因为经济条件不好,李月梅一家从来都是亲戚们讽刺嘲笑的对象,没人把他们一家放在眼里。
乔诗媛抿了抿樱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楚天舒双眼微微一眯,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你们兄妹三个就不说了,就说说小一辈。”
李国良接着道:“文化开洗煤厂,年纪轻轻的就身家上百万,文学更是了不得,已经是天骄集团的企划部经理了,前途无量,今天的饭局就是文学安排的,多大的荣耀啊?”
李文学,是乔诗媛二舅李建华的儿子。
李国良的教训仍在继续,“我本来想着,你有诗媛这么个女儿,将来找个好婆家,你们两口子就能翻身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套房子,找了楚天舒这么个臭要饭的当上门女婿,好好的一副牌被你打的稀烂。”
李建设附和道:“月梅,你也别不服气,咱爸说的都是事实。”
李月梅一言不发,只是看向楚天舒的目光,变得更加厌恶。
乔书棋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咬牙道:“没用的废物,让我们跟着你丢人。”
一家势利眼
这时,一辆白色宝马在旁边停下,李建华一家从车里下来。
场中众人都围了上去。
“文学,恭喜高升啊。”
“咱们老李家,还是文学最有出息……”
一时间,场中全都是恭喜和恭维声。
李文化笑道:“堂弟,以后可别忘了提携你哥。”
李文学道:“这是哪里话,改天我约集团旗下的电厂领导吃饭,让他们从你厂里买精煤。”
李国良一脸欣慰,“你们要是都像文学那么有出息,我死也能瞑目了。”
李文学的老婆赵娜笑道:“有些能力,可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她意有所指的瞥了楚天舒一眼,“某些窝囊废,就是让他天天跟在文学屁股后面,也学不到文学百分之一的本事。”
楚天舒懒得搭理他们,只当没听见。
见楚天舒不吭气,李文化嗤道:“缩头乌龟。”
李建华朗声道:“人到的差不多了,大家进去吧。”
众人进了酒店大堂,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就迎了上来,微笑道:“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梁薇薇。”
李建华道:“给我们安排一个包房。”
梁薇薇歉然道:“不好意思,酒店今天不对外开放。”
李建华皱眉道:“为什么?”
梁薇薇道:“上面的吩咐。”
李文学上前道:“爸,我来解决。”
李文化附和道:“这里也是天骄集团的产业,文学一个电话的事儿。”
梁薇薇什么都没说,面上始终带着职业的微笑。
李文学拿着手机到一旁去打电话,意气风发。
这一幕,又惹来李家的亲戚们一片赞叹声。
就连一直没开口的乔学商,也羡慕的道:“生子当如此啊!”
李建华招呼众人到旁边摆着沙发的休息区去等。
楚天舒忽然想起邝媚儿给自己的名片。
不是号称可以免费享受天骄集团所有服务吗?安排个包房应该没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楚天舒转身走向前台。
乔诗媛不悦道:“你干什么去?”
李月梅厌恶的瞥了楚天舒一眼,“别管他。”
李文化阴阳怪气的道:“就是,说不定人家一句话就能给咱们订到包房呢。”
', ' ')('李建设不屑嗤笑,“他要是有那个本事,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李月梅阴沉着脸,“没本事还想出风头,丢人现眼。”
楚天舒来到前台,取出邝媚儿给他的纯金名片推到梁薇薇面前,“用这个可以订到包房吗?”
“壹号名片?”
梁薇薇浑身一震,忙道:“对不起,不知道您是邝董的朋友,刚刚怠慢了,我这就给您安排。”
“谢谢。”
楚天舒微微一笑,收起名片。
他转身走到休息区,李文学也正好拿着手机回来。
李建华傲然道:“儿子,都安排好了吧?”
“这个……”
李文学嘴角扯了扯。
他刚才试探性的给尧州大酒店负责人王朝龙打了个电话,可是人家并没给他面子,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时,梁薇薇走了过来,欠身道:“包房安排好了,贵客们请跟我来。”
br/>赵娜凑头在李文学脸上亲了一口,“就知道我老公最厉害了。”
短暂的惊愕后,李文学回吻了赵娜一下,笑道:“那当然,也不看你老公是谁。”
他觉得,王朝龙刚刚可能并非是不给自己面子,而是忙得顾不上说话,这不转眼就给自己安排了?
梁薇薇有些鄙夷的瞥了李文学一眼,刚准备道破实情,却看到楚天舒向她使眼色,便没有多说什么。
让李家众人知道包房是他订的,免不了一番追问,楚天舒才懒得向他们解释。
梁薇薇把众人带到二楼的海棠厅。
很快,各种美味佳肴就流水般送了上来。
……
酒店大堂,一大帮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簇拥着邝媚儿走了进来,王朝龙欠身带路。
梁薇薇忙迎了上去。
进电梯的时候,她靠近邝媚儿,“邝总,刚刚有人持您的壹号名片来酒店消费。”
邝媚儿怔了怔,嘴角漫起一丝笑意,“我知道了。”
……
寿宴进行到一半,李建华放下筷子,“文学,你给爷爷准备的礼物呢?”
李文学从皮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印着醒目的劳力士标志。
“天啊,竟然是劳力士。”
“不愧是天骄集团高层,文学果然大手笔啊!”
场中众人,又是一片惊呼。
李国良佯怒道:“文学啊,不是爷爷说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
李文学打开盒子,拿出金光闪闪的手表,随手把包装盒扔进墙角的垃圾桶,笑道:“爷爷大寿,当然要隆重些。”
他上前把手表戴在李国良手腕上,问道:“爷爷,喜不喜欢?”
李国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不住点头,“喜欢,喜欢。”
楚天舒目光落在李国良手腕上,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这些年纵横四海,他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一眼就看出,那块表,是假货!
李文化也拿着一个礼盒走到李国良身边,笑道:“爷爷,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尊很普通的玉佛。
李文化道:“一点心意,跟文学的劳力士比就差得远了。”
李国良道:“都是你们的孝心,爷爷一样高兴。”
李建设看向李月梅,戏虐道:“月梅,你们给咱爸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个……”
李月梅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两口子买了两条中华烟一瓶茅台酒,本来觉得还算过得去,可是跟眼前的两件礼物一比,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李建华皮笑肉不笑的道:“月梅日子过得紧,大哥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场中众人看向李月梅一家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屑。
乔诗媛叹了口气,目光变得黯然。
楚天舒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邝媚儿临走时扔给自己的那个礼盒。
以邝媚儿的身份,送的礼物应该不会太差吧?
想到这里,楚天舒拿出礼盒,朗声道:“这是我和诗媛给外公准备的礼物。”
赵娜撇嘴道:“打开让大家开开眼。”
李文学也催促道:“快打开,我太好奇了。”
见楚天舒准备打开礼盒,乔诗媛秀眉紧锁,“行了,别拿出来了。”
拿出来也是惹人耻笑,还不如不往外拿。
她不信楚天舒有能力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
谁真谁假
李文学直接把礼盒抢了过去,语带讥讽的道:“来,让我看看妹夫准备了什么厚礼。”
他撕开包装,里面也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
盒子打开后,一块表盘上镶满钻石的银色手表就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李文学很是夸张的叫道:“哇,钻石手表啊。”
他朝楚天舒竖了竖大拇指,“妹
', ' ')('夫真是大手笔。”
乔诗媛银牙暗咬,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怎么想的?要让我们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咱们买不起像样的礼物,我相信外公能理解,可是买块假表恶心人算什么?”乔书棋厉声喝道:“姓楚的,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
他们都觉得楚天舒拿出来的手表是假的。
楚天舒声音平缓而出,“这表是真的。”
“不是假的?”赵娜扬了扬传到她手里的表,嗤笑道:“这块假表仿的是卡地亚,原款售价五十万,就是把你们一家子绑一块儿卖了,也买不起吧?”
“妹夫,买不起礼物不是你的错,可用假货糊弄人就是你的错了。”
李文学呵呵笑道:“能不能不要这么虚荣?”
乔诗媛冷着脸起身,“走吧。”
继续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取其辱。
“就是,赶紧走吧。”赵娜阴阳怪气的道:“某些低等人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平白拉低了家宴的档次。”
乔诗媛气得俏脸煞白,却是说不出什么,谁让人家有钱有地位呢。
乔学商两口子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楚天舒冷冷一笑,“恐怕你们夫妻送的表才是假的吧?”
“我送的是假货?”李文学不屑道:“狗急跳墙也不用这样吧?”
场中众人也都是一脸讥讽。
“自己拿的假货,还好意思说文学的表是假的,真不要脸。”
“就是,文学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买假货。”
楚天舒嗤笑了声,起身走到墙角,把垃圾桶里的劳力士包装盒拿了出来。
李文学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楚天舒戏虐道:“是真是假,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文学上前去抢,“我的东西还会有假?给我……”
楚天舒闪身避开。
李国良厌恶的瞥了楚天舒一眼,开口道:“文学,你让他查,我倒要看这个窝囊废待会儿怎么下台。”
“不能查。”李文学着急的叫道:“这是对我的侮辱。”
这块表是他花了五千块买来的高仿货,他又怎么敢让楚天舒查询真伪。
他还没把盒子抢到手,楚天舒已经拨通了劳力士官网的电话,打开免提,把包装盒上的防伪码输了进去。
很快,手机里就传出查询系统充满机械感的声音,“经查询,该产品为假!”
众人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里。
李文学目光闪动几下,大声叫道:“怎么会是假的?这可是我在专柜花了十万买的。”
他装出一脸悲愤的表情。
赵娜的脸色同样难看,“老公,你在哪个专柜买的?咱们找他去。”
李文化附和:“就是,曝光他们,太不像话了。”
李文学打了个哈哈,没敢搭腔。
李国良道:“没关系,你的心意爷爷领了爷爷领了,不要自责。”
“是啊,你只是被人坑了。”李建设笑道:“不像某些窝囊废,故意用假货恶心人。”
楚天舒再次强调,“我的表不是假的。”
“你还狡辩?”赵娜尖叫道:“你的表要是真的,我就把它吃下去。”
说着,她一把抓走楚天舒面前的表盒,准备查询真伪。
李月梅狠狠瞪了楚天舒一眼,然后扯着乔学商道:“还不走?非要等巴掌落在脸上吗?”
乔诗媛粉面含霜,目光中充满愤怒和无奈。
楚天舒苦笑道:“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乔诗媛怒声道:“没能力不是你的错,可虚荣、自作聪明就是你的错了。”
乔书棋附和道:“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楚天舒耸了耸肩道:“你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吧。”
他懒得再辩解什么。
“吵什么吵?你们一家还有脸在这里吵?”
李国良大喝一声,直接把楚天舒的手表摔向墙壁。
啪!
银色的手表狠狠摔在墙壁上,四分五裂,四散的零件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李文化讥笑道:“爷爷做得好,早就该摔了。”
话音没落,他的表情就凝在了脸上。
因为,赵娜打开免提的手机中清晰传来查询结果,“经查询,该手表为正品。”
场中众人的表情顿时都变得很精彩。
李国良看着满地的手表零件,心疼的在滴血。
五十万的手表啊,戴出去得多有面子?
可是,却被自己给摔了。
李国良眼前阵阵发黑。
接着,他的一腔怒火就全都朝着楚天舒宣泄而去,“这块表是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天舒身上。
李月梅也喝问道:“这手表是哪儿来的?你说。
', ' ')('”
乔诗媛同样一脸狐疑。
他们都觉得楚天舒不可能买得起五十万的手表。
楚天舒淡然开口,“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李文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讥讽道:“谁会送你这个窝囊废那么贵重的东西。”
场中众人纷纷附和,显然都是一样的想法。
乔学商沉声道:“你老实交代,或许我们还能帮你想想办法,不然没人管你死活。”
“是天骄集团的邝董送我的。”楚天舒看向乔诗媛,“今天我治好了她的病。”
“邝董送你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李建华嗤笑道:“她送文学还差不多,怎么可能送你这个没用的上门女婿。”
李建设咧嘴道:“邝董会找你这个护工治病?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场中众人一起哄笑了起来。
“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李月梅厉声向楚天舒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文化大声叫道:“他的表肯定是偷来的,我建议马上报警,不然案发了咱们也得落个包庇的罪名。”
“堂哥说的对,我这就打110。”
赵娜说着,取出了手机。
这时,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大帮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天骄集团董事长邝媚儿!
你算什么东西
李文学没想到邝媚儿会出现在这里,顿时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他忙迎了上去,讪笑道:“邝董,您怎么来了?”
得知眼前光彩照人的女子就是尧州传奇邝媚儿,场中顿时炸开了锅。
“天啊,竟然是邝董。”
“文学真是太有面子了,竟然能把邝董请来……”
只是,很快众人的表情就都凝在了脸上。
因为,他们看到邝媚儿竟然无视了迎上前的李文学,径直从李文学身边走过。
邝媚儿来到楚天舒面前,面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来这儿吃饭怎么不跟姐姐说一声?”
旁边的王朝龙陪着笑道:“因为今天邝董要在这里招待贵宾,所以不接待外客,还好您拿出邝董的名片,不然就怠慢了。”
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是精彩。
特别是李文学,一张脸阵红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以天骄集团的高层自居,被一帮亲戚恭维了一晚上,可是天骄集团的老板来了,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跟楚天舒这个没人看得起的上门女婿有说有笑。
邝媚儿笑着拍了拍楚天舒的肩膀,“姐姐就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不打扰你们家庭聚餐了。”
看到邝媚儿对楚天舒表现出来的亲热,乔诗媛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很不舒服的感觉。
见邝媚儿要走,李文学忙上前道:“邝董,不打扰的,您坐下一起吃吧。”
邝媚儿嘴角勾了勾,“你们家庭聚餐,我留下算怎么回事?”
李文学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对不起邝董,是我考虑不周,改天我再请您吃饭。”
“我可不敢跟你吃饭。”邝媚儿似笑非笑的道:“别人定个包房你都能把功劳据为己有,我要是吃了你的饭,你岂不是得对外宣称天骄集团是你的了?”
李文学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讪笑道:“邝董说笑了,我怎么敢……”
邝媚儿面上笑容瞬间敛去,语气冰冷的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说笑?”
说完,她高跟鞋清脆敲地,直接离开。
李文学面如死灰,难道自己光明的未来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吗?
王朝龙向楚天舒笑道:“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所有消费全部免单。”
楚天舒撇嘴道:“今天是李总请客,我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了。”
“那我就不管了,楚先生吃好喝好,改天我再做东宴请先生。”
王朝龙笑了笑,也取出一张名片给楚天舒,然后转身出门。
包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众人看向楚天舒的表情都很是复杂。
邝媚儿对场中任何一个人亲善,他们都能接受。
可这个人是他们一直看不起的楚天舒,他们实在是接受无能。
片刻后,李建华怒声开口,“你怎么会认识邝董?”
本来今天的风头是属于他儿子李文学的,但是全都被楚天舒给破坏了,他能甘心才怪。
楚天舒眼皮翻了翻,坐下继续品尝自己的海参粥。
;李月梅大声叫道:“二舅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楚天舒可以无视李建华,却无法无视李月梅,不然回了家肯定不得安生。
他放下勺子,抬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早上在济生堂治好了邝董的病。”
李文化目光闪了闪,大声道:“他每天在医院当护工,肯定是见过类似的病历,才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 ' ')('“一定是这样。”
“就是,他就是个没用的上门女婿,怎么可能懂得治病。”
众人纷纷附和,这个解释才符合他们心中楚天舒的废物人设。
楚天舒嗤笑了声,懒得解释什么。
李文化斜眼看着楚天舒,撇嘴道:“妹夫,我劝你别得意,不过是一点小人情,邝董以后认不认识你还不一定呢。”
“就是。”赵娜冷笑道:“就看不惯某些人小人得志的样子。”
看到李文学失魂落魄的表情,李国良道:“楚天舒,你去跟邝董说一声,不要影响文学的工作。”
“对,你马上去找邝董。”
李建华指着楚天舒,颐指气使的道:“让她再提拔文学一下,这点人情,时间长了就淡了,还是现在用了好。”
楚天舒实在是被他们的无耻给折服了,当下冷笑道:“那我应该赶紧让邝董给我办点事啊,凭什么把人情用在李文学身上?”
李建华怒声道:“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这人情给你个废物有什么用?只有用在文学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赵娜附和道:“就是,难道让邝董安排你去天骄集团要饭吗?”
李文化道:“妹夫,大家说的对,这个人情用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浪费,用在文学身上,以后文学飞黄腾达,难道还会亏待了你吗?”
李文学满眼希冀的看着楚天舒,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楚天舒淡淡的道:“你刚才不也说了?就是点小人情,我在人家邝董面前还没那么大面子。”
“大家跟你好言相商是看得起你,不要不知好歹。”李国良怒喝一声,向李月梅道:“管管你家的窝囊废。”
李月梅苦笑着道:“可能他在邝董面前真说不上话。”
“翅膀都赢了,我管不了了。”
李国良冷哼了声,气呼呼的起身往外走去。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
李建设和李建华忙追了上去。
李文化和李文学等人也纷纷离开。
寿宴不欢而散!
包房里只剩下乔诗媛一家后,李月梅开口道:“天舒,你一会儿去找找邝董,让她在天骄集团给书棋安排个好职位。”
楚天舒刚刚还奇怪,岳母怎么转了性子帮自己说话,原来是心里另有打算。
没等楚天舒开口,乔诗媛就附和道:“妈说的对,书棋确实需要一份好工作。”
楚天舒只得应道:“我尽量吧。”
“不是尽量,是必须。”李月梅道:“并且,职位不能太低,怎么也得是像李文学那样的部门经理吧。”
楚天舒愕然道:“李文学再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书棋学历太低,怎么可能当经理。”
你胡说什么
李月梅想了想,也觉得有些不现实,转而道:“那就主管吧,不能再低了。”
乔书棋摸出根芙蓉王扔给楚天舒,“这件事办成了,我们就不追究你随便把几十万的表拿出来当寿礼的事情了。”
提起这件事,李月梅又是一阵肉疼,“就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自作主张,五十万的表啊,拿去卖了书棋的婚事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楚天舒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什么都不想说了。
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这样的市井女人坐在一起,论家长里短。
李月梅起身道:“我们先去哄哄你姥爷,这件事办成了,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乔书棋示威似的朝楚天舒挥了挥拳头,“办不成,你就不用回来了。”
跟乔诗媛一家在酒店外面分别后,楚天舒并没有去找邝媚儿,而是去了古玩城。
一面之缘就求人家办事,他怎么可能开得了口。
楚天舒在古玩城买了个小铜鼎,又准备了些竹炭,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废弃学校,用了好几个小时,把那株雪莲,炼制成雪莲丹。
只有炼成丹药,才能发挥雪莲最大的作用,而且易于保存。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楚天舒回到家,冲完澡换了身衣服。
乔诗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夫,我煮了冰糖雪梨,你要不要喝点。”
他打开房门,看到乔诗瑶端着一个大杯子站在门外,俏脸盈满笑意。
楚天舒接过杯子,佯怒道:“都说了不让你进厨房,怎么这么不听话?”
乔梦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人家不想显得那么没用嘛。”
听到这话,楚天舒一阵心疼。
他喝了一口冰糖雪梨汤,开口道:“二妮,你相信姐夫吗?”
乔诗瑶很认真的点头,“当然相信啦。”
楚天舒接着道:“假如我说,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信吗?”
乔诗瑶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信。”
楚天舒很是感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 ' ')('“姐夫从来都不会骗我。”乔诗瑶甜甜一笑,然后有些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给我治病?”
“现在就可以。”楚天舒取出一颗雪莲丹放到乔诗瑶嘴边,“先把这颗药丸吃了。”
服下雪莲丹,治疗起来事半功倍。
乔诗瑶依言张开嘴,把雪莲丹吃了下去。
楚天舒道:“你先回房间躺下,我马上给你针灸治疗。”
“好。”
乔诗瑶应了声,就摸索着往房间去了。
楚天舒给银针消了毒,来到乔诗瑶的房间。
乔诗瑶已经在床上躺好,并且换上了睡衣。
楚天舒来到床边,“针灸的过程会有些痛苦,所以我会先让你睡过去。”
乔诗瑶乖巧的点头,“我准备好了。”
楚天舒捻起一根银针刺在乔诗瑶颈部的昏睡穴上,乔诗瑶就沉沉睡去。
接着,他就用天门十三针,开始疏通乔诗瑶瘀滞的经脉。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楚天舒才收针站定。
此时,乔诗瑶身上轻薄的上轻薄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显露出玲珑的身体曲线。
楚天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乔诗瑶换一身衣服,以免她着凉。
她睡衣里面穿有内衣,也不算太冒犯。
楚天舒刚刚把乔诗瑶身上的睡衣脱下,还没来得及把干净衣服换上,门口就传来乔学商愤怒的暴吼,“王八蛋,你干什么?”
楚天舒回过头,就看到乔诗媛一家愤怒的冲了进来。
乔诗媛狠狠一巴掌甩在楚天舒的脸上,厉声喝道:“楚天舒,你个畜生!”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敢非礼二妮?我特么打死你。”
乔书棋大叫着,抓起旁边的椅子就朝楚天舒砸了过去。
楚天舒闪身避开,涩声道:“你们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们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李月梅上前抱住乔诗瑶,哭喊道:“我可怜的女儿啊……”
乔诗媛柳眉倒竖,“我还一直以为你的人品没有问题,没想到是我瞎了眼,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楚天舒上前道:“诗媛,你听我解释……”
啪!
乔诗媛又在楚天舒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尖叫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楚天舒昨晚在夜市表现出的担当和对她的维护,让她心中温暖,今天中午在酒店更是让她觉得扬眉吐气。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楚天舒竟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此时,她对楚天舒的厌恶前所未有的强烈,恨不得拿刀杀了楚天舒!
“好,我滚。”
楚天舒惨然一笑,往外走去,觉得有些心寒。
他刚刚出门,一个大包就从楼上飞了下来,“嘭”的一声砸落在他脚下,包里他的衣服散落一地。
楚天舒默默把衣服塞进包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乔家。
楼上房间,李月梅刚给乔诗瑶把衣服穿好,乔诗瑶就幽幽转醒。
李月梅哭道:“二妮,不要伤心,那个畜生应该还没来得及对你做什么,你哥已经把他打跑了。”
乔诗瑶一脸懵,“什么没来得及做?什么打跑了?”
李月梅道:“楚天舒那个畜生啊,他想非礼你……”
“妈,你胡说什么?”乔诗瑶着急的道:“姐夫是在给我治病。”
“治病?”
李月梅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撇嘴讥讽道:“不过是歪打正着给邝董事长解决了些小问题,还真拿自己当神医了?”
“我看你是被那个窝囊废忽悠傻了。”乔书棋嗤笑道:“他是不是说能治好你的眼睛?”
话音没落,乔诗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乔家几人神色都变得紧张起来。
李月梅忙问道:“二妮,怎么了?”
“我能看到了。”乔诗瑶抓住李月梅的衣袖晃动着,激动的语无伦次,“妈,我的眼睛好了……我能看到了……”
刚刚忙着帮楚天舒解释,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前已经恢复了清明。
乔书棋嘴角抽动两下,“不会真被忽悠傻了吧?”
乔学商咬牙道:“那个挨千刀的,等他回来,老子非锤死他不可。”
乔诗媛同样一脸愤怒,她知道希望后再失望的伤害有多大。
发小的变化
“我真的能看见了。”
乔诗瑶着急的道:“妈,你的外套是蓝色的……哥你穿着黑色牛仔裤,新百伦的运动鞋……”
当下,她一一把家里几人的穿着打扮,全都指了出来。
乔家几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乔书棋伸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二啊!”
乔学商
', ' ')('把手掌探到乔诗瑶面前,“这个呢?”
“五!”
乔诗瑶从床上跳了下来,很灵活的在几人之间穿梭,“我真的能看见了。”
几人这才相信,乔诗瑶的眼睛真的好了。
乔学商一脸震惊,喃喃自语,“不可能啊,那个窝囊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乔书棋眉头紧锁,忽然一拍脑门,“听说他们医院前几天请了省里的专家去坐诊,是不是他从专家那里听到了对二妮有用的治疗办法?”
乔学商深以为然,“一定是这样,不然他一个伺候人的护工,怎么可能治得好二妮的眼睛。”
李月梅愤然道:“既然那个专家有办法治好二妮,他为什么不早说?”
乔书棋阴阳怪气的道:“他要是说了咱们肯定带二妮去找专家了,他还怎么出风头?”
“为了出风头,就不顾二妮的安全了吗?”李月梅怒声道:“万一他给二妮治坏了怎么办?”
乔书棋嗤道:“他那么自私,怎么可能考虑这些。”
乔学商冷哼道:“他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不然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够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乔诗媛忽然大叫了一声。
三人顿时闭嘴,一脸不解的看向乔诗媛。
乔诗媛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转身出门,踏上楼梯,脑海中都是楚天舒离开时失魂落魄的表情。
此时,她的心里充盈着满满的内疚和自责。
同时还有些奇怪,楚天舒怎么会忽然有了这么神奇的医术?
乔诗媛没有父母和弟弟那么无知,先天性弱视这种病,又岂是随便听专家说一说,就有能力治得好的。
……
夜幕悄然降临,楚天舒提着包,信步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位于巷子深处的孤儿院门外。
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楚天舒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点了根烟,悠然吞吐。
这时,一道刺眼的灯光打了过来。
楚天舒双眼微微一眯,把手挡在眼前。
一辆福特蒙迪欧在旁边停下,熄火,从车里下来一对男女。
那男的大概三十岁左右年纪,挺着硕大的啤酒肚,脖子上挂着显眼的金链子。
女的穿着豹纹短裙,腿上裹着灰色丝袜,浓妆妖艳。
尽管已经多年不见,但楚天舒还是一眼认出,这两人都是他以前在孤儿院的同伴。
那个男的叫张宏斌,女的叫胡慧慧。
小时候,张宏斌仗着身高体壮,没少欺负楚天舒。
胡慧慧曾对楚天舒产生过朦胧的情愫,楚天舒离开孤儿院前,她整天黏着楚天舒。
不过,楚天舒却一直把她当妹妹。
俩人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楚天舒。
胡慧慧不耐烦的道:“人家都约好了去做美容,你非要把人家拉回来跟你送什么温暖。”
张宏斌叼着烟道:“事业想做大,当然得经营形象。”
胡慧慧翻了个白眼,“那你不会自己去?”
“谁让跟我领证的是你呢。”张宏斌嘿嘿笑道:“要不我换一个?”
胡慧慧道:“你敢?老娘分光你的家产。”
张宏斌“啪”的在胡慧慧翘臀上拍了一下,邪笑道:“那你可要把老子伺候好了,不然老子就去找小妖精。”
没想到胡慧慧竟然嫁给了张宏斌,楚天舒心里有些惊讶,以前在孤儿院她可是特别讨厌张宏斌的。
见楚天舒一直看着他们,胡慧慧瞪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
楚天舒笑了笑,“慧慧。”
“你是……”
胡慧慧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很不确定的道:“楚天舒?”
楚天舒笑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真是楚天舒啊,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
张宏斌审视了楚天舒一番,面带不屑的道:“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球样儿?浑身的地摊货加起来能值三百块钱吗?”
他看向胡慧慧,嗤笑道:“你说你以前是不是眼瞎?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废物玩意儿?”
胡慧慧翻了个白眼,向楚天舒道:“你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吧?跟你说清楚啊,我们虽然有钱,但不是做慈善的,你别指望我们借给你一分钱。”
说完,她还一脸嫌弃的嘟囔道:“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想想都觉得恶心。”
张宏斌咧嘴道:“还好你迷途知返,选了我这个绩优股,要是真跟了他,现在估计正跟着他要饭呢。”
楚天舒面上笑容敛去,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他本来就只是想跟多年不见的胡慧慧打个招呼,既然胡慧慧已经变成了这样,那自然没有寒暄的必要了。
这时,阵阵发动机的轰鸣从巷外传来。
接着,整个小巷就
', ' ')('被车灯照得亮如白昼。
随着车门开合声,黑压压的人影就堵住了两边巷口,他们手里的钢管在灯光映照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场中一片肃杀。
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越众而出。
他身高足有一米八,穿着宽松的黑色工装裤,上身是一件紧身背心,露出虬结的肌肉。
再配合着他铮亮的光头和凶恶的表情,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张宏斌微微一怔,然后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锋哥,我是明珠酒楼的小张啊,您上次在我那里吃过饭……”
壮汉直接把张宏斌一把拨开,眯眼看向楚天舒,冷然道:“你就是在风情街开烧烤摊的乔家的上门女婿?”
“是。”楚天舒淡淡的点了点头,“找我什么事?”
“我这人向来讲道理。”壮汉盯着楚天舒的目光再次冷冽几分,“你断了我哥一条胳膊,我现在让你废掉自己两条胳膊赔罪,不过分吧?”
怎么可以这么强
“你个窝囊废还特么长本事了,什么人都敢得罪啊?”张宏斌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知道锋哥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宁县吴爷手下的护矿队队长。”
“原来您就是锋哥啊?”胡慧慧带着香风上前,嘴角堆起媚笑,“常听我老公提起您,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简直太荣幸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武锐锋没有训斥张宏斌两口子插嘴,淡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站到旁边。
张宏斌伸出手指,朝楚天舒虚点几下,戏虐道:“锋哥的兄弟你都敢打,等死吧。”
胡慧慧撇了撇嘴,“还好我当初及时醒悟,要是选择了你,迟早跟着你倒霉。”
武锐锋幽然道:“小子,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老子帮你?”
胡慧慧幸灾乐祸的道:“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一会儿你断了胳膊我可以帮你打120。”
“敢欺负我老婆,断他一条胳膊都是轻的。”楚天舒冷然道:“让他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肯定把他另一条胳膊也折断。”
“不知好歹!”
武锐锋冷哼了声,抬手往前一挥。
那些手提钢管的大汉,顿时纷纷朝楚天舒逼去。
张宏斌忙扯着胡慧慧往墙边缩了缩,眼中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楚天舒被击倒在地,惨叫求饶的场景。
楚天舒冷眼扫向逼近的大汉,浑身溢散出冰冷的杀气。
场中的温度,似乎都瞬间降低好几度。
张宏斌和胡慧慧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两口子对望一眼,都有些不解,这个自小唯唯诺诺的废物,现在怎么给人这么可怕的感觉?
他的目光,就像雪原上的孤狼,让人不寒而栗。
两口子不由自主的在想,楚天舒这些年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些大汉尽管也有短暂的犹豫,但他们平时习惯了好勇斗狠,看到楚天舒孤零零一个人,很快就恢复了底气。
楚天舒沉声道:“我不想动手,你们不要逼我。”
“就逼你了,怎么滴?”
当先冲上前的壮汉挥起手中钢管,朝楚天舒兜头砸落。
楚天舒抬手抓住棍捎,一脚就把面前壮汉踹飞了出去,然后反手抡起抢来的钢管,把身后准备偷袭的男子抽翻在地。
接着,他挥舞钢管,冲进那些大汉中间,闪转腾挪。
一时间,场中全都是那些大汉的惨叫声,和钢管落地的“当啷”声。
没有一个人是楚天舒的对手,片刻功夫,场中就横七竖八躺下十来个大汉,哀嚎不止。
张宏斌两口子面面相觑,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楚废物吗?
虽然楚天舒六岁就开始习武,但因为师父禁止他在认识的人面前显露武功,所以小时候张宏斌欺负他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忍耐。
见识到楚天舒霸道的身手,其余大汉都有些害怕了,纷纷拉开跟楚天舒之间的距离。
武锐锋越众而出,眯眼道:“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有两下子。”
楚天舒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事情因你哥而起,但我不愿招惹是非,咱们各退一步,就此罢手吧。”
“老子都还没出手,罢你大爷的手。”手。”
武锐锋右脚往旁边一踏,“嘭”的一声轻响,脚下的耐火砖就碎成了几瓣。
张宏斌眼前一亮,大声叫道:“别以为自己学了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锋哥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
从小就被自己欺负的窝囊废,忽然变得这么威风霸道,张宏斌实在难以接受这种反差。
只有楚天舒被打倒,跪地求饶,才符合他心里给楚天舒强加的废物人设,他心里才能好过。
武锐锋浑身肌肉瞬间鼓胀,沉喝一声,出膛的炮弹般射向楚天舒。
气势汹汹!
楚天舒目光微凝,脚下一顿借力
', ' ')(',也朝着武锐锋撞了过去。
他想试试,受伤后的自己,还能发挥出平时的几成功夫。
嘭!
两人的肩膀狠狠撞在一起。
大力涌来,楚天舒“噔噔噔”往后连退三步。
武锐锋,则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嘭”的一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滑落在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
武锐锋愕然看向楚天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些年打遍尧州无敌手,却是没有想到,面对名不见经传的楚天舒,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下。
半晌,武锐锋才勉强压下胸中翻腾的气血,挣扎着起身。
张宏斌两口子都有些傻眼,假如刚刚没有跟楚天舒说话,他们都要怀疑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楚天舒了。
楚天舒俯身又从地上捡了根钢管,做好苦战的准备。
出乎楚天舒意料的是,武锐锋竟然“噗通”跪了下去。
楚天舒的双眼微微眯起。
能屈能伸,这货是个人物!
张宏斌呆在了那里,嘴长得足可塞得进去一个鸡蛋。
胡慧慧目光闪烁,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因为没有跟楚天舒在一起,她现在巴不得楚天舒倒霉,楚天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她心里才好受一些。
此时,看到武锐锋这样的人物都跪倒在楚天舒面前,她心里的郁闷,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他就应该是个废物,怎么可以这么强?真是没天理!
楚天舒淡淡的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担待不起。”
武锐锋恭恭敬敬的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楚先生再给我一个机会,以后我们兄弟见了您肯定绕着走。”
楚天舒幽然道:“本来就是你们找事在先,只要你们不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烦,这件事就此揭过。”
武彪那种头脑简单的莽货好对付。
对于武锐锋这种能屈能伸的人物,楚天舒也不愿意把人得罪死。
毕竟,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家人身边守着,也不可能杀了武锐锋以绝后患。
“多谢楚先生大度。”
武锐锋抱了抱拳,从地上起身。
胡慧慧咬了咬牙,嘟囔道:“身手好又怎么样?现在的社会,拼的是人脉财力,能打屁用都没有,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张宏斌附和道:“就是,莽夫一个。”
楚天舒眯眼道:“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讨厌?”
有些神秘
武锐锋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闻言马上接口道:“我最喜欢劝人向善,楚先生把他们交给我吧?”
楚天舒哑然失笑,“好吧。”
武锐锋挥了挥手,马上有几个壮汉上前,架起张宏斌两口子就往外走。
张宏斌和胡慧慧吓得大惊失色。
本来以为能看到楚天舒倒霉的样子,却是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他们的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样,打死他们都不会招惹楚天舒。
张宏斌大声叫道:“锋哥,咱们一起喝过酒的啊,给兄弟个面子,饶了我们吧。”
“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武锐锋嗤道:“要是每个向老子敬过酒的人老子都得给面子,岂不是要把老子累死?”
张宏斌还想再说什么,旁边壮汉直接挥起钢管就捣在了他的嘴上。
他的门牙都被打掉了,嘴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发出凄厉的惨叫。
胡慧慧脸都白了,浑身哆嗦着,颤声叫道:“楚天舒,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快把我们放开……不然你没好果子吃……”
楚天舒淡淡的道:“放心吧,看在你以前叫了我那么多年天哥的份儿上,我不会动你。”
听到这话,武锐锋马上示意手下放开胡慧慧。
胡慧慧大声叫道:“把我老公也放开。”
楚天舒冷哼了声,转到一旁,摸出根香烟点起。
尽管顾念旧情,但他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然这些年在国外也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两个壮汉目露凶光逼了上去,胡慧慧没敢再多说什么,追着张宏斌出了巷子。
很快,小巷外面就传来“啪啪”的把掌声、张宏斌的惨叫和胡慧慧的求饶声。
“不打扰楚先生休息了。”
武锐锋欠了欠身,准备带手下离开。
楚天舒目光闪了闪,“稍等。”
武锐锋脚下一顿,“楚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楚天舒从怀里取出便签,写了个药方,递向武锐锋,“你肺部出了些问题,挺严重的,照这个方子用药一个月。”
中医四诊,望闻问切。
尽管楚天舒没有接触武锐锋的身体,但是仅凭望诊,他也看得出武锐锋已经患上肺癌。
不过
', ' ')('因为是初期肺癌,武锐锋自己可能都尚未察觉。
武锐锋微微一怔。
反应过来后,他双手接过药方,嘴角扯起一丝勉强的笑意,“多谢了。”
楚天舒点了点头,“上面有我电话,用药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给我。”
“好。”
武锐锋抱了抱拳,转身上车,带着手下离开。
车行一段距离,武锐锋扫了眼手里的药方和电话号码,直接打开车窗,把便签扔了出去,嗤道:“以为自己是华佗啊,你特么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开车的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锋哥,要不要多召集些弟兄,带冒火的家伙去收拾那小子?”
武锐锋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到此为止。”
手nb手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武锐锋平时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手下眼中的不解,武锐锋解释道:“刚刚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只有习惯了杀戮的人,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杀气。”
“我明白了。”手下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先去医院。”武锐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咧嘴道:“被他那么一说,我特么心里忽然有些不踏实呢。”
巷子外面,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车。
邝媚儿斜倚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中,声音慵懒的道:“医术无双,身手也好,更难得的是这么大本事竟然沉得住气过那种清贫日子,没想到尧州还有这样的人物。”
“而且,过往履历竟然查不到,有些神秘呢。”邝媚儿抚了抚光洁的额头,“我真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夜风吹过,小巷又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天舒本来还想进孤儿院看看,可是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兴致全无。
他把指间烟头搓灭,弹入墙角的垃圾桶,准备去找个地方喝两杯。
还没来得及走,一辆黑色宾利就缓缓驶到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身米色风衣的邝媚儿钻了出来,“现在应该不会拒绝跟姐姐吃饭了吧?”
楚天舒有些诧异的道:“邝董,您怎么在这儿?”
邝媚儿美眸一横,嗔怪道:“我叫你小弟,你叫我邝董,看不起姐姐是不是?”
楚天舒呵呵一笑,又叫了声,“媚姐。”
“伤了姐姐的心,怎么都得补偿姐姐一个拥抱吧?”
邝媚儿嘴角勾起风情万种的笑,朝楚天舒盈盈走来。
然后不等楚天舒拒绝,就展臂抱住了楚天舒,整个人都仿佛挂在了楚天舒身上。
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楚天舒,说好晚上陪我去参加同学聚会的,你看看都几点了?”
竟然是乔诗媛!
她在家越想越是内疚,便出来找楚天舒。
乔学商两口子怕楚天舒出去乱跑偷懒不干活,所以在楚天舒的手机上装了定位app,乔诗媛要找到楚天舒并不难。
没想到,却正好看到邝媚儿紧紧抱着楚天舒的场景,乔诗媛肺都要气炸了。
按理说,自己又不爱楚天舒,随便楚天舒跟谁在一起,心里不应该有任何波动的啊。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
楚天舒微微一怔。
同学聚会?没听她说起过啊。
邝媚儿这才松开楚天舒,向乔诗媛展颜一笑,“乔小姐,你好。”
“邝董您好。”
乔诗媛道了句,上前挽住楚天舒的胳膊,“我跟我老公还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先不跟邝董闲聊了。”
说完,她就扯着楚天舒往外走。
结婚以来,乔诗媛还是同学聚会
乔诗媛脚下一顿,挽着楚天舒的手臂更紧了两分,面无表情的道:“不牢邝董操心,我们两口子好得很。”
她把“两口子”三个字咬得很重。
从乔诗媛怀里传来的温软感触,让楚天不禁心中一荡,心跳瞬间加速。
走出巷子,乔诗媛才松开楚天舒的胳膊,俏脸阴沉似水。
楚天舒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乔诗媛幽然开口,“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短短半天时间,就把邝媚儿那样的女人都勾搭上了。”
楚天舒苦笑道:“诗媛,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
“打住!”
乔诗媛秀眉拧起,“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不管我对你有没有感情,你现在名义上都是我的老公,我不允许别的女人染指。”
她看向楚天舒,冷然道:“你要是想离婚,就提出来,我马上答应。”
“不离。”楚天舒摇头道:“打死也不离!”
乔诗媛把俏脸别向窗外,没再说什么。
嘴角,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里的愤懑消失无踪。
半晌,楚天舒开口问道:“真要带我去参加同学聚会?”
刚结婚
', ' ')('的时候,乔诗媛宴请同学,她的那些男同学不怀好意,故意把楚天舒灌醉,让楚天舒当众出丑。
从那以后,乔诗媛就没有再带他参加过任何聚会。
“不然呢?”乔诗媛美眸一翻,“我会那么闲,专门来这里找你玩?”
尽管乔诗媛语气并不好,但楚天舒还是很高兴。
只要能跟乔诗媛待在一起,他就高兴。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家名叫“今夜无眠”的ktv外面。
楚天舒和乔诗媛刚下车,门口的一帮年轻男女就迎了上来,都是乔诗媛的中学同学。
为首穿着休闲西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男子叫蒋寿光,家里是开家具城的。
那次就是蒋寿光和旁边叫贾永华的胖子怂恿一帮人把楚天舒灌醉出丑。
远远的,蒋寿光就皱眉叫道:“诗媛,怎么把他带来了?”
乔诗媛轻盈的躲开蒋寿光抱来的双臂,“他是我老公,我不带他带谁。”
听到这话,楚天舒心里一暖。
蒋寿光道:“这样的窝囊废不离婚还留着过年啊?”
一帮男女纷纷附和,丝毫不给楚天舒留面子。
事实上,也没有人会把楚天舒这个没用的上门女婿放在眼里。
乔诗媛道:“蒋寿光,这是我们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她知道蒋寿光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并不想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
可是,她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专门去找楚天舒的,所以只能把同学聚会拿来当借口。
蒋寿光呵呵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不需要。”乔诗媛冷然道:“你要是再那样说话,我就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蒋寿光笑道:“咱们进去吧。”
两个女同学一左一右挽着乔诗媛往里走去,蒋寿光落后两步跟在了楚天舒身边。
跟乔诗媛拉开一段距离后,蒋寿光压低声音道:“奉劝你一句,识相的赶紧离开诗媛。”
br/>
楚天舒眯眼道:“我离开,好给你创造机会吗?”
蒋寿光离婚两年,楚天舒知道他早就在惦记乔诗媛了。
“明白人。”蒋寿光冷哼道:“她不是你这样的窝囊废配得上的。”
“可是她偏偏嫁给了我这样的窝囊废,而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只有干瞪眼羡慕的份儿。”
楚天舒拍了拍蒋寿光的肩膀,嗤笑道:“到哪儿讲理去?”
蒋寿光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在他的印象里,楚天舒一向唯唯诺诺话都不敢大声讲,没想到今天竟然敢对他反唇相讥。
众人走进ktv,仰面遇到一个穿着紧身豹纹短裙、浓妆艳抹的性感少妇,她正陪着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往电梯间走去。
蒋寿光忙迎了上去,陪着笑道:“红姐,卫少。”
被叫做红姐的性感少妇笑道:“蒋老板,有日子没来了。”
那位卫少很是倨傲,眼皮都没抬一下。
电梯门开,蒋寿光欠身把红姐和卫少请了进去,并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往里挤。
电梯门关闭后,蒋寿光回头道:“红姐是这里的经理,在尧州人脉很广,认识很多大老板。”
贾永华问道:“红姐身边那人是谁?牛逼轰轰的样子。”
“聂卫平,他老子是宁县的煤老板,还跟吴爷是发小,我之前跟他喝过酒。”
蒋寿光表情傲然,仿佛这是莫大的荣耀。
贾永华一脸羡慕的道:“咱们这帮同学里就你最牛了,认识那么多大人物。”
“这就是圈子的重要性。”另一个男同学道:“人只有到了相应的层次,才能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人物。”
一帮男女纷纷附和。
楚天舒很是无语,好好的同学聚会,被他们搞成了阿谀奉承的马屁大会。
蒋寿光心里很是受用,大手一挥,“大家好好玩,今天所有消费都算我的。”
众人齐声欢呼。
“其实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选了什么样的男人。”
贾永华看了乔诗媛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假如嫁给蒋寿光这样的男人,那就一辈子高高在上,风风光光。”
他目光落在楚天舒身上,阴阳怪气的道:“可要是跟了某些窝囊废,恐怕一辈子都没法翻身了。”
楚天舒淡然开口,“你说得对。”
场中众人都是满脸鄙夷,没想到楚天舒竟然还搭腔。
这个没用的废物,听不出人家贾永华就是在讽刺他吗?
这时,楚天舒话锋一转,嗤笑道:“所以我挺为你老婆感到悲哀的。”
乔诗媛美眸亮起,心里默默为楚天舒的应对点了个赞。
她心里忍不住在想,是楚天舒发生了变化?还是自己以前对他不够了解呢?
贾永华指着楚天舒的鼻子,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 ' ')('蒋寿光忙上前把贾永华拉住,“都是同学,别生气,就当给我和诗媛面子。”
他知道,闹起来乔诗媛肯定要离开,那他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岂不是要泡汤。
进了包间,蒋寿光点了饮料酒水,大声:“老规矩,女人唱歌,男人喝酒。”
他向一帮男同学使了个眼色,然后亲自拉着楚天舒的胳膊往茶几旁走去。
楚天舒知道他是想故技重施让自己出丑,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容。
玩我是不是
见状,乔诗媛上前道:“楚天舒不能喝酒,你们别叫他了。”
“男人哪儿有不能喝酒的。”蒋寿光呵呵一笑,看着楚天舒道:“除非,你不是男人?”
听到这话,场中那些男女都哄笑了起来。
楚天舒嘴角勾了勾,“我当然是男人了,这一点诗媛很清楚。”
蒋寿光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冷哼道:“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你这位大男人的风采。”
他觉得,只有他才配得上乔诗媛,楚天舒刚刚的话,让他觉得仿佛是自己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他拿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让楚天舒出丑,最好让楚天舒以后都没脸再出来见人。
见楚天舒在茶几旁坐下,乔诗媛秀眉拧起,“你非要喝?忘了上次的事情了?”
楚天舒微笑道:“好不容易聚一次,我总不能让大家扫兴。”
“是啊。”蒋寿光附和道:“诗媛你就别管了,我们会把他招呼好的。”
“简直不可理喻!”
乔诗媛柳眉一竖,气呼呼的往旁边走去。
她没想到楚天舒竟然这么不听劝,明明上次已经吃过亏,还要跟这些人喝酒。
之前心里对楚天舒的那点内疚,全都变成了恼火。
两个女同学上前把乔诗媛拉到沙发旁坐下,笑道:“诗媛,咱们唱歌,他们男人的事情咱不管。”
乔诗媛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商量好的。
她拿定主意,一会儿见势不妙就把楚天舒带走,绝对不给楚天舒喝多丢脸的机会。
不管俩人有没有夫妻之实,楚天舒毕竟是她名义上的老公,楚天舒丢了脸,她也跟着丢人。
贾永华把茶几上的白酒杯一字排开,倒满五十三度的汾酒。
蒋寿光道:“楚天舒跟咱们不是同学,算是咱们的客人。”
“按照咱们尧州的规矩。”贾永华端起一杯酒,“咱们得每人敬客人三杯。”
又是车轮战!
楚天舒心中冷笑。
上次他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把楚天舒灌醉的,楚天舒一轮没喝完,就断片了。
见楚天舒不吭气,贾永华冷然道:“不准备给我们这个面子?”
“面子当然要给,不过……”
楚天舒把桌上的高脚杯一字排开,“既然大家都是男人,当然要用大杯才合适。”
蒋寿光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暗想,这货是不是疯了?
这高脚杯,一杯下去可就是三两多啊!
见状,乔诗媛气得恨不得上去给楚天舒两个耳光。
楚天舒举起一个高脚杯,向贾永华微晃示意,“来!”
贾永华点了点头,“这才像个男人,躲在女人背后,会让人看不起的。”
虽然满满一高脚杯的高度汾酒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但他还喝得下去。
每个人跟楚天舒喝三杯,他倒要看看,楚天舒能应付几个人。
想到这里,贾永华冷冷一笑,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楚天舒同样一饮而尽。
俩人连干了三杯。
场中那些人齐声欢呼,贾永华呼出一口酒气,大声叫道:“痛快。”
乔诗媛冷眼旁观,看到楚天舒的眼神已经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她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已经拿定主意,楚天舒要是心里没数继续喝,万一出了丑,她再也不会原谅楚天舒。
“这才是男人。”蒋寿光竖了竖大拇指,大声叫道:“下一个,敬咱们尊贵的客人。”
另有一个男子来到楚天舒面前,端起一个高脚杯,“楚天舒,咱俩喝。”
楚天舒摇了摇头,盯着贾永华道:“刚刚你敬了我三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回敬你三杯。”
上次蒋寿光和贾永华让他出丑的事情,他可是一直记着呢。
贾永华微微一怔,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刚刚三满杯,就是一斤高度汾酒进肚子了。
再来三杯,那可就是两斤。
平时,两斤白酒他也不是喝不下去,但得就着菜,慢慢喝。
连干两斤,他从来没试过,想想就发憷。
“怕了?”楚天舒呵呵笑道:“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啊。”
众人都看得出来,楚天舒已经有了醉意。
贾永华咬了咬牙,他就不信自己还喝不过这个楚废物。
', ' ')('为了让楚天舒丢脸,拼了!
哪怕自己喝不过,后面还有那么多同学排队,今天非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窝囊废喝吐血不可。
不过,贾永华还是留了个心眼,向楚天舒道:“你先来,你喝了三杯我就喝。”
或许楚天舒喝不完三杯就醉倒了呢?
“好!”
楚天舒应了一声,干脆利落的又喝了三杯。
“该你了!”
楚天舒指了指贾永华,似乎坐都要坐不稳了。
旁边沙发上的那些女人暗暗咋舌,这么短的时间内两斤白酒进肚,她们从来没见过。
乔诗媛尽管很生气,但心里还是不免担忧,这么喝,谁也顶不住啊。
贾永华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很勉强的喝了下去。
“还……还有两杯……”
楚天舒话都说不利索了。
贾永华又端起一杯酒,放到嘴边,想着自己再拖延片刻,或许楚天舒就醉倒了。
可是,酒味一入鼻,他就阵阵反胃,忙把酒杯放下,摆手道:“不行,我喝不了了。”
再喝一口,他觉得自己都要吐了。
蒋寿光摆手道:“行了行了,喝不了就别勉强啦。”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身体最重要。”
“咱们都是自己人,喝好就行,没人劝酒的。”
楚天舒嗤笑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注意素质。”蒋寿光皱了皱眉,“要不是看在诗媛的面子上,信不信你现在就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就是。”一个男子道:“玩不起就别玩,怎么骂人呢?”
楚天舒幽然道:“该他的酒不喝,到底是谁玩不起?”
蒋寿光道:“他确实喝不下去了,总不能强劝吧?”
楚天舒道:“你刚才不也说了,我没素质嘛,所以就要强劝。”
贾永华咬牙道:“老子喝不下,你劝也没用。”
“喝酒是你们提议的,你敬我三杯我喝了。”楚天舒双眼眯起,“我回敬你的三杯,你说让我先喝,我也喝了,现在你的三杯你说喝不下,玩我是不是?”
我是她老公
看到楚天舒眸子清亮,没有一点醉意,蒋寿光恍然大悟,“你刚才是故意装醉给贾永华下套?”
“装醉是真的。”楚天舒淡淡的道:“但下套的好像是你们吧?”
“还真是让人惊讶。”
蒋寿光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楚天舒的酒量,竟然比原来强了好几倍。
他哪儿知道,楚天舒现在恢复了记忆,有得是办法让自己千杯不醉,随便刺激两个快速解酒的穴道,就能喝得他们怀疑人生。
乔诗媛也有些惊讶,楚天舒这两天还真是一次次刷新自己的对他的认识。
她不想让楚天舒跟这些同学起冲突,上前道:“行了,楚天舒,咱们走吧。”
楚天舒却没有起身,“酒还没喝完,怎么能走呢。”
见楚天舒不听劝,乔诗媛心里的火腾的就冒了起来,冷然道:“那你自己慢慢喝,我走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两个女同学忙追了出去。
“老子就是玩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贾永华醉意上头,指着楚天舒的鼻子叫道:“在我们眼里你这个废物上门女婿就是个屁,乔诗媛走了,你都没资格跟我们坐在一起,赶紧滚蛋吧。”
“你嘴太臭了!”
楚天舒豁然欺身,抬手朝贾永华扇了过去。
贾永华还没反应过来,楚天舒的巴掌就落在他的脸上。
啪!
贾永华直接被抽的一头栽向茶几。
“哗啦”一声,玻璃茶几被撞碎,酒水饮料散落一地。
贾永华抬起头,鲜血顺着额上的伤口直往外涌,染满鲜血的面孔看上去狰狞可怖。
场中胆小的女孩子,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蒋寿光等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他们顿时群情激奋。
蒋寿光大声叫道:“你个窝囊废,还敢动手?”
“要不是为了陪诗媛,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可是我这人有个习惯,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东西。”
楚天舒看向贾永华,幽然道:“把欠我的酒喝完,我马上就走。”
“喝你大爷!”
贾永华抄起一瓶红酒,就朝楚天舒头上砸去。
楚天舒冷笑一声,挥拳迎了过去。
呯!
厚重的红酒瓶,被他一拳砸碎。
那一拳去势不竭,又狠狠落在贾永华的脸上。
贾永华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天舒今天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反应过来后,他们纷纷上前,把楚天舒围了起来。
“打他!”
', '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就是欠揍……”
这时,刚刚出去追乔诗媛的女子急匆匆冲了进来,大声叫道:“出事了,诗媛被人抓走了。”
楚天舒抬步上前,喝问道:“她在哪儿?”
女子气喘吁吁的道:“被拉到一号包厢了……”
话音没落,楚天舒已经风一般冲了出去。
“咱们先去救诗媛,等会儿再收拾那个窝囊废。”
蒋寿光道了句,带着那些男同学跟了出去。
楼道里,楚天舒的手机响了起来。
随手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我是武锐锋,楚先生救命啊!”
楚天舒没好气的道:“没空。”
“您先别挂。”武锐锋忙道:“忙道:“您在哪儿?我可以等您忙完。”
“今夜无眠ktv。”
楚天舒道了句,就挂断电话。
他来到一号包厢门前,直接抬脚把门踹开。
包间很大,装饰的也很上档次,比刚刚他所在的那个包间要好出太多。
之前在大厅遇到的那个叫聂卫平的男子,正居中坐在沙发上,满脸愤怒的乔诗媛坐在他旁边。
沙发后面站着一个男子,摁着乔诗媛的肩膀,不让乔诗媛起身。
聂卫平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凑在乔诗媛面前,看样子是在逼乔诗媛喝酒。
另一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的红姐,笑吟吟的看着眼前一切。
跟进来的蒋寿光顿时一愣,愕然道:“卫……卫少……”
乔诗媛开口叫道:“蒋寿光,救我。”
楚天舒惨然一笑,心里是深深的悲哀,暗道:在你心里,我终究还不如外人可靠。
看到楚天舒的表情,乔诗媛的心忽然狠狠一揪。
其实,她并非不相信楚天舒,而是想起了那天在夜市的场景,害怕楚天舒暴起伤人,招惹到大麻烦。
她知道,楚天舒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既然蒋寿光跟聂卫平认识,她觉得这件事还是交给蒋寿光解决比较好。
红姐脸色一沉,“你们想干什么?”
蒋寿光讪笑了声,硬着头皮上前道:“卫少,她是我同学,请您给我一个面子……”
“给你面子?”聂卫平嗤笑一声打断,“你特么一个卖家具的,在老子面前有什么面子?”
他手一扬,把杯子里的红酒泼到了蒋寿光脸上。
蒋寿光双拳紧握,却一句硬话都没敢说。
其他同学,更是噤若寒蝉。
红姐吐出一个烟圈,讥讽道:“不自量力!”
“别说是你同学,就是你老婆,老子今天也留定了。”聂卫平点了根烟,淡淡的道:“你是自己滚蛋?还是老子让人打断你的腿把你丢出去?”
蒋寿光的一张脸阴晴不定,纠结半晌后,叹道:“诗媛,你就留下陪卫少喝酒吧,能跟卫少结交,是很多人盼都盼不来的机会。”
说完,他就低着头转身出门,看都没敢看那些同学一眼。
在场的这些同学,可都知道他对乔诗媛的心思。
整天吹嘘着自己在尧州怎么怎么牛逼,却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实在是没脸面对众人。
见蒋寿光都退出去了,其他人又怎么敢掺和这事儿,歉然看了看乔诗媛,纷纷离开包厢。
看到蒋寿光被聂卫平两句话就吓跑了,乔诗媛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留下陪我。”聂卫平重新把酒杯凑到乔诗媛面前,“我保证你以后锦衣玉食,在尧州可以横着走。”
楚天舒上前两步,幽然道:“想留下我老婆,你问过我了吗?”
聂卫平抬眼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说了,我是她老公。”
楚天舒拎起桌上的红酒瓶,倒转,把瓶中红酒朝聂卫平头上宣泄了下去,冷然道:“你特么耳朵聋了?”
聂卫平抹了把脸上殷红的酒液,咬牙道:“狗东西,你死定了。”
“敢在这里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红姐冷哼道:“废了他!”
话音落下,旁边肃立的两个男子就朝楚天舒扑了过来。
乔诗媛惊呼一声,起身道:“放我们走,不然我报警了。”
聂卫平揪住乔诗媛的头发,把乔诗媛扯回沙发,“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这种废物男人,屁用没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锋哥跪下了
因为,他看到当先扑上前的那个男子,竟然被楚天舒一脚踹飞了出去。
体重将近两百斤的壮汉,直接往后飞出三四米,“嘭”的一声撞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上。
巨大的液晶电视,瞬间四分五裂,火花四射。
聂卫平冷哼道:“怪不得敢跟老子炸刺儿,原来有两下子。”
这时,第二个男子也冲到了楚天舒面前,挥拳朝楚天舒脸
', ' ')('上打去。
楚天舒抬手一握,就把男子的拳头抓住。
那男子涨红了脸,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楚天舒冷然道:“你刚刚是不是用这只手抓得我老婆肩膀?”
男子怒骂道:“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