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别枝很懂事地选了学堂,又问我:“惊鹊呢?”
孩子懂事了,知道关心弟弟了,做父亲的我很是欣慰,“你想去学堂,惊鹊和你一起去,你是哥哥,要好好照顾弟弟。”
越别枝似乎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他方才在紧张什么,难到担心我不把惊鹊交给他照顾么?越别枝这么懂事,一门心思地要替我分忧,我真的是很高兴。
高兴的我把越别枝拉进怀里,照着头一顿揉搓,“我可太喜欢你了。”
越别枝僵硬了一下,我猜他是害羞。
后来我再一想,越别枝那一问,或许担心他出门上学后,惊鹊成为家中独子夺走我的全部用心。我还挺喜欢越别枝的这种小心计的,简直可爱得让我没有追究责任的欲望。不过那时我也没有可追究的对象了,人要活得任性且愚昧,总该付出点代价。
带下凡的大半珍宝我都给了明岳,让他当了银子存在钱庄里,一部分当做仆人的月例,一部分作为府里的开销,明岳这几日的表现很好,做事很有条理,我便放心地全权交给他。
剩下小半的东西我大多存了在纳虚袋里,少数精巧稀奇的就拿出来当做摆件。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典当财物虽然能换来一时丰衣足食,但毕竟老话有言坐吃山空,况且我听人说养孩子样样费钱,何况我还一养养俩。
两个孩子打发出去上学了,我一个大人也不能闲赋在家,但我自我定位很准确,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会舞刀弄剑也不能弹琴赋诗,基本是个百无一用的米虫,唯一擅长的一样是吃,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花钱看我吃饭。
并且饭也要他出。
我很惆怅地叫来明岳,想了解一下我们家还能坐吃山空多久。
明岳跟我说了一个数字,由于它太长了我并不能记住,但这不妨碍我吃惊,“这么多?”
明岳道:“转朱阁是五十州最大的当铺,掌柜识货,也出得起价。”
我不禁要为能干的明岳鼓掌。我又问他:“那么仆人的月钱,你怎么安排?”
明岳又是一样一样地给我数,这位管家的能力是很好的,就是总有点错误地高估他主人的能力,我边听边“嗯嗯啊啊”地胡乱答应,他就真的以为我能听进去。
我一边听一边忘,看明岳说得实在辛苦,又不好让他对主家绝望,于是装模作样问,“我们家的月钱,算是多的还是少的?”
明岳低着头,“主人家慷慨,小的自作主张,把月钱往多了算。”
“哦,”我再问他,“那你一月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