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看着侍童递来的东西,他疑惑。
二皇子送来的,说是怕您着凉。
着凉?这大概是他活了这许久听过的最不可笑的笑话了。
不需要,你处理了便罢。这种好意,他没有兴趣领受,他从来不喜欢手脚被束缚的感觉。这样赤脚走在云间或是石上是他爱极了的状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侍童退下,他会如何去处理那双鞋子他并不关心,那与自己原本就无甚关系。
接下来的几日,侍童每日都会送一双鞋子给他,样式从来没有重复。开始他还会回绝,后来只是不理。
直到一日,他没有理会,侍童却是没有离开。
他不悦地看向侍童。
这个是二皇子亲手做的,就算不需要,您好歹看一眼。侍童小心看着他的神色。
亲手做的?他看了一回,还真是,如此粗糙拙劣的制作。
见他看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侍童捧着鞋子就要离开。眼中似是遗憾。
遗憾?跟随他这许久时间,这侍童竟是还未泯去那许多扰人七情六欲。
他叫住了他。
侍童看着他,只是不解。
留着吧。他如是说。
既然那个生命体执意要送自己,与其这每日一次例行打扰,倒不如索性收了,断了这许多烦扰鞋子…
他顺着鞋面无意识地*过,触手温柔冰凉,料子是极好,颜色也素净,只是这针脚,实在是不敢恭维。
随意收进了袖中,转身向已凋的月阙深处走去。近些日子的魂灵倒是多了不少。
在那之后,日子消停了不少,那个生命体也没再出现在云岭过。
他去了哪里,所为何事,他不清楚,也无心去了解。
直到有日,他在云岭桐树下静坐时,空气中传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
不多久,却是侍童匆匆而来,竟是连仪态都不顾保持了。
您…去看看二皇子吧。他的侍童请求,口气谦逊而卑微。
他始终不解究竟是因为怎样的缘故,使得他的侍童对那个生命体的事情如此上心。
侍童不说,他自然不会去问。至于去见那个生命体…
您…就去见见二皇子最后一面吧…
他的侍童手指和嘴角都在颤抖,他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