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忙撤肘收回。其实两个大男孩碰碰身体抱抱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但如果对象是北辰殇的话,那就是一种莫大的亵渎了。
萧泠咳了咳嗓子以掩示自己的失态:“我是萧泠,你是叫北辰殇对吗?”
“…”没有回答。
“别怕,小弟弟,我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萧泠笑得越发温柔可亲。
“…”北辰殇只盯着萧泠不断开合的嫩粉唇瓣,依旧没有回答。
“我可以叫你殇吗?”北辰殇过于冷淡的反应使得萧泠脸上的笑容有些摇摇欲坠。
“…”还是没有回答。
萧泠很是郁闷,北辰殇仰头看了一眼他露出些许躁急不耐的目光,转身离开。
“哈哈哈~”身后一阵嚣张至极的暴笑声,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萧泠更郁闷了。
身后那人身姿娉婷婀娜多姿顾盼神飞仪态万方地从自己面前袅娆飘摇扬长而去。
萧泠更郁闷了。他不过是想提醒北辰殇一句不要随地大小便,更不要在外人面前如此理直气壮地随地大小便…
接下来的日子萧泠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北辰殇了,因为师傅说是时候让他去历练一番了。至于历练的地点,他必须全权听从师傅的命令,且绝不能半途退缩。师傅的一句话拉开了他今后十年地狱生活的序幕。
番外:小屁孩间的二三事
而这边,北辰殇在北辰离的授意下也开始了今后长达两年与一个满脸沟壑褶皱满口之乎者也死板教条顽固腐朽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夫子修习索然无趣枯燥无味的识字断句课程。
而两年的学习下来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北辰殇除了能认全该认的字能够用语言表达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之外,对除此之外的一切常识性问题和待人处事之道竟是一无所知。
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便是北辰殇自此对那些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书籍几乎到了深恶痛觉的地步,没有任何外界压力他自然不会主动去看任何书的。而这样便造成了严重的恶性循环,不懂,不看,不学,不懂…
萧泠再见北辰殇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那是他第一次出任务,由于道行尚浅轻敌大意不甚着了敌人的道,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师傅赶到后把奄奄一息几可谓形同废人的他接回了庄中好生休养。而正是这段时间,他与北辰殇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实质性的短暂接触。
北辰殇那个时候已经随老夫子学了差不多两年了,该听懂的都能听懂了,该表达的也都会表达了,该忘记的也差不多都忘记了,比如萧泠是谁,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以致于在以后很久很久的以后,萧泠在北辰殇的印象中只是一坨红红黑黑的血。
黑的是已干涸的血,红的是正在涌出的血。北辰殇第一次(嗯,他记忆中的第一次)见萧泠的时候,他正被轩辕渊默抱在怀中,满身满脸的血,不辨容颜。
如果是普通八九岁的孩子见到这副恐怖异常的景象不吓得屁滚尿流哇哇乱叫已经很不错了,不普通的孩子能够勉力保持镇静不太过慌乱也已经够好了。由此可以推断,咱家殇娃绝对是普通中的不普通,不普通中的更不普通,因为面对这副场景人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把脑袋仰起转向了北辰离的方向,一袭紫色的华衣,面无表情的小脸,清澈冷冽的双眸,无声地用眼神询问他轩辕渊默怀中的那坨玩意是什么东西。
那副清清冷冷淡漠无情的小模样看得北辰离心里一阵痒痒,狼手没有任何预兆地袭向了殇娃粉粉嫩嫩的精致小脸蛋,拇指食指并拢扯过左右两颊两片肉肉使劲拧。我拧我拧我再拧…
手都被拧痛了,见殇娃仍是那副千年不化的寒冰脸,撇撇嘴,无趣地放开。而后大步跟上轩辕渊默远去的背影。渊默怀中那孩子貌似有生命危险的说。
看着一前一后相继离去的两人,北辰殇面无表情地转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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