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这个男子带着面具,应该是某些原因,或许是害怕人认出来,也或许是他根本不是本国人,一旦露出真面目绝对会引来他不希望的关注。
综上所述,这样一个有钱有权有修养又带面具的男子十有八九应是某国的皇族亲贵,而这样一个认识自己且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他国皇族亲贵,北辰逝确定自己绝不可能与他有什么交集。
重生的十一年间,除了晨曦皇宫那一夜,北辰逝确定自己根本没有在世人面前露过面。而且晨曦一夜自己只不过高调地作了一场戏,根本不可能与任何人结仇。除非…有人知道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可是除了殇和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不对!还有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莫名气息的男人。
莫非…北辰逝苍白失色的唇角牵起一抹冰冷嗜血的残酷笑容,看来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脑子都开始秀逗了呢!
长时间耗脑力耗体力的思想交谈,加上迷药的作用和静谧的气氛,不多时北辰逝再次陷入了沉沉的黑甜梦乡。
“少爷”
“还有几日行程?”
“最快也还要半月”
“半月?太长了”
“如果每日不眠不休赶路,八日便可”
“如果弃车从马呢?”
“最快五日”
“嗯,就这么决定”
“可是这样赶的话,莫说是人,就是马也会受不了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们只管照常赶路便好”
“那小主子?”
“找两个人扮成我和他,其它的不要多问”
“是”玄黑的夜幕中,一道矫健的黑影疾驰而去,片刻间便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再醒来时,北辰逝是被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和喉中的麻痛腹中的三急刺激醒的。座下是颠簸不平的道路,秋风劲草般抽过嫩嫩的脸颊火辣辣的疼,颈间的伤口因一夜的奔波越发刺痛难当,呼吸吞咽之间火烧火燎的锥心难过,身体亦因失去了内力的相护而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着。头顶的天空已不再是那种纯粹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东方的天空已是微微吐出一线坚定的白光。
北辰逝费力地扭头看了一下隐在夜幕中的男子的脸,伸手拽了拽男子的衣襟,用眼神示意他停下,学武之人眼力总是高于常人的。男子眉宇微皱,却没有多说什么,疾驰的烈马不多几便停了下来。
“我要出恭”惨破不堪的嘶哑嗓音,几难分辩。说完不待男子回答,翻身便要下马。
连日来虚弱疲惫残损破败的身体根本容不得他如此任性的要求,脚下一个踩空,手上一滑,虚软的身体便直如断线的风筝急速地投向了大地的怀抱。
北辰逝本能地闭上了眼,等待着预想中的疼痛的到来。没有等到预想的时刻,最终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星辰般璀璨却冰雪样冷冽的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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