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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姐,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到了霍扉婷的病床前,向她宣布了她出院的事。
偷啃了半个卤猪蹄的霍扉婷嘴角还沾着油珠,对医院决定放走她的话一时没能缓过神。
终于能获得自由了?终于能走出这个和监狱没什么区别的病房?
霍扉婷盘腿坐在病床上,竖立的枕头后还藏着半碗没啃完的卤猪蹄,她朝门外望去,看见站岗的两个小战士都撤走不见了。
“那个……”喜悦的消息来得太快,霍扉婷高兴中透着不安,“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医生说道:“是的,霍小姐无需办出院手续,一切都为你处置妥当了,我们已经通知你的朋友汪强均来接你了,你在病房里等他来接你离开,或是你打电话告诉他,你们在别的地方碰面也可以。”
手机在离开酒店时落下了,没有带走,霍扉婷没有手机用来联络人,连衣服都是住院时来的那一套,身上没有现金没有银行卡,唯一值钱的东西还是离开酒店时,宁博塞到手里的两个名牌包包、一对金手镯和两对金耳环。
不对,等等……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朋友是均子?还能通知他来接我?”
对于霍扉婷的提问,医生笑笑不语,嘱咐跟在身旁的两个护士在霍扉婷离开后,安排护工把病房打扫出来。
霍扉婷走下病床,想要追上医生问个清楚,奈何身体重心一个不稳,笨拙地滑倒在地,脚趾撞上椅子腿,疼得她坐在地上,抱着撞痛的脚趾揉了起来,眼泪不争气跟着流了出来。
“哎哟,我的姐姐啊,你这是演的哪出?”均子一走进病房,就看见霍扉婷坐在地上掉起泪珠子,“谁又把你招惹了?哭什么。”
他赶忙去扶这株娇嫩的小野花。
“脚,脚撞到了。”霍扉婷咬着嘴皮,把脚抬到均子面前,想让他给自己揉揉或吹吹。
均子推开她的脚,表情嫌弃:“我又不是那些臭男人,看见你的臭脚就要流口水,上赶着凑上前去舔去吻,赶紧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你这段时间和我住一块儿。”
霍扉婷被扶着站了起来,想着均子什么时候这样好心了,肯大方让自己与他住一起。
遥想以前有一段时间经济拮据连八百元的房租都拿不出来,提出想要寄住在均子的家里,都被均子拒绝了。
均子宁肯借她三千元让她租好一些的房子住,都不与她同居,理由是家里经常要带男人回来过夜,那些男人们看见霍扉婷这个小妖精就会走不动道,被她勾跑了。
“你就不担心我和你住在一起,把你的男人勾到我的床上了?”
均子说了一句你不敢。
霍扉婷乐了:“我有什么不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均子说道:“你是宁博的女人,你要敢乱来,你会很惨的。”
“均子,你现在还不清楚情况,我和宁博现在没有关系了,他亲口说的,我和他的关系终止了,他惹到了他的未婚妻,恐怕要和我们这群莺莺燕燕断个干净。”
霍扉婷的语气颇为遗憾。
大梦一场,皆是一场空。
与曲歌近的计划也是天方夜谭,没有成功。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暂时还没有想好。
霍扉婷不愁没有钱用,她都打通白紫航这层人情关系,白紫航手中握有众多富一代富二代煤老板暴发户等资源,随便介绍一个男人都会吃香喝辣,只是愁还没挣够钱就老了。
她十九岁了,在嫩模圈里年纪不算大,但想要嫁到一个有钱人,须在二十二岁这个分水岭完成,一过了二十二岁这个黄金期,她还想嫁有钱人的概率就小了。
一旦到了二十二岁,还吊不到一个金乌龟,那么比年纪,比不过十几岁嫩如水葱的妹妹,比美貌,也比不过那些十几岁胶原蛋白满满的妹妹。
关键人家十几岁的姑娘,陪男人陪得还少。
均子欲言又止,说道:“你才不清楚情况,不要瞎琢磨了,这段时间你安分点,不要想着让紫姐给你找男人,你就当是给你的逼放个假,被男人捅多了,当心下面松到能塞下鸡蛋,你就一文不值了。”
“你才松,你屁眼被捅到才能塞一个鸡蛋。”霍扉婷一巴掌打在了均子的背上,不乐意被他说松,“我就是嫁不出去,陪男人陪到三十岁,我下面都比你的屁眼紧。”
均子无奈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你紧,你比处女还要紧……”
两人从医院里走出来,坐上了出租车。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早和家里人反目的均子望着车窗外街道上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新年气氛,说道:“过几天,我们在家包饺子吃,吃完看春节联欢晚会。”
霍扉婷说道:“我不喜欢在家孤零零地包饺子看电视,我也不会包饺子,我要去酒吧,我要热闹。”
“可以。”均子同意了霍扉婷的话,“那我们一起去酒吧度过新年,在酒吧吃水饺
', ' ')('看春节联欢晚会。”
怎么就绕不开吃水饺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就不能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酒吧这种大把男人出没的地方搞个帅哥一夜情?
霍扉婷转头看向均子,均子也扭头看着她,相视了几秒,均子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陆总前段时间出事了,车祸,人差点死掉,抢救回来变成半身不遂,下半身全废了,你既然出院了,改天我们就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陆总……”
这消息震惊到霍扉婷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依稀想起在一场沉重的睡梦中,曲歌近曾抱着对她说。
—陆景恒是强奸你的,根本不是你自愿的,对吧?
—那么我替你,杀了他。
———
S集团的新春年会上,没了宁博压着,曲歌近不像以往的年会上,躲在角落里,看着宁心宁博站在聚光灯下,分别发表年会开幕演讲与年终感言。
今年的年会,曲歌近独揽年会开幕致词、年终感言,还被宁求之委以上台,代表宁求之宣读s集团每年年会例行鼓舞士气的演讲词,出尽了风头。
只是身边跟了一个孙浩静,让s集团全体员工都知道了孙浩静是他太太的事,两人还即将迎来新生宝宝,这让曲歌近心里像扎了一根刺。
但心里再不舒服,曲歌近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
孙浩静出席s集团年会,是宁求之点名要求的,算是在两人正式举办婚礼前,有意放出曲歌近将被承认是宁家另一个儿子的信号。
曲歌近不敢违抗,在众人面前与孙浩静饰演着一对恩爱夫妻。
宁博和钟洛婷失和,宁求之说不定看重的就是夫妻间的凝聚心,只要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能获得宁求之的认可,曲歌近愿意与孙浩静演戏,让宁求之看到他的乖,他的顺从,要把与之相反的宁博在宁求之心里比下去。
曲歌近举杯,与一个走到面前说恭喜的s集团员工笑着碰杯,抿了一口换成白水的酒杯,笑迎对方离去。
孙浩静抽出挽在曲歌近手臂上的手,看累了这场虚情假意的奉承戏码。
“曲歌近,你不觉得累吗?没看出来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真心的吗?都是在讽刺你。”
孙浩静以为来参加s集团年会能拿捏住曲歌近,让他收敛就范,别再步步紧逼孙浩然索要那块地了,哪知道曲歌近就没把她当一回事,顺水推舟与她上演起他人眼中和谐有爱的夫妻。
他的演技与变脸,让孙浩静都怀疑他是不是专门去学过表演。
“怎么会觉得累呢?没你挺着大肚子来参加年会累。”曲歌近笑看不高兴的孙浩静,低声说道,“他们会演戏,我也会演,倒是你,不要愁眉苦脸,好好配合我,不然,不要怪我念在大家夫妻一场,做一些绝情的事。”
曲歌近扫了眼她的肚子,动动胳膊,示意她挽上自己的胳膊。
宴会上有很多双眼睛,在这些眼睛的注视下,曲歌近时刻都提着一颗心,让伴在身边的孙浩静配合好他。
既然她敢来出席年会,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同样是孕妇的曲歌近秘书在家中休息,没来参加年会,接到了护工的来电后,她给曲歌近打去电话,没能打通电话,便传了一条简讯给曲歌近。
简讯上简单地写了几个字。
「护工说,医院里的那位小姐被允许出院了,现在不知在何处」
曲歌近都是在年会结束后,在s集团楼下与孙浩静一道送s集团高层离去的间隙,才看到了那条短信。
曲歌近皱眉。
他少有的走神与不专注被孙浩静捕捉到。
一辆辆车从他们面前开过,曲歌近恢复了正常,笑脸对车内的高层们点头哈腰鞠躬道别,那样子,让孙浩静觉得他真的很狗腿。
送完高层,载他们离开的司机把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孙浩静松开曲歌近牵着的手,去拉车门上车。
“你坐别的车回家吧曲歌近,反正我俩不顺路。”
曲歌近挡住孙浩静拉开的车门,牵上孙浩静不愿意牵的手,装作在为孙浩静拉开车门,说道:“我没说这场戏可以停下了,你就不能擅自松开我牵着的手,要是被人瞧出端倪,你和我就一起下地狱。”
孙浩静看着他,觉得他这个人表演欲太重,功利心太强,太容易走极端了。
当初孙家还以为他是一个无害的老实人,挑了他当女婿,不曾想,他就是一个毒瘤,不仅危险,还容易给他人造成危害。
孙浩静叹叹气,站在打开的车门旁边,与曲歌近僵持着,眼神无意瞟见空荡的马路对面,有一个女人好像在看他们。
确切地说,那女人应该是在看曲歌近。
“曲歌近,瞧那里,是不是你欠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曲歌近顺着孙浩静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了往电线杆子后面躲的女人。
凭那背影和走路姿势,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不确
', ' ')('定孙浩静看没看见她的样子,曲歌近一手摁上孙浩静的头,蛮横的把孙浩静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让司机赶快开车送孙浩静走。
孙浩静坐在车内,整理着被曲歌近摁乱了头发,恼怒对着没一起上车的曲歌近嚷嚷道:“曲歌近,你什么意思?说牵手的人是你,现在一声不吭翻脸放手的人也是你,你讲不讲理。”
而曲歌近已没去听孙浩静的废话。
他穿过空无一车的马路,向着马路对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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