侨逸杰全程一言不发,就站在那一瞬不瞬盯着他们瞧,看得徐远心里发毛。想了想,他让青年先回去,他会再联系他,对此叶星宇嗤笑一声,捞捡起床尾的衣物,走过侨逸杰身侧之际,他带着刻意的嘲弄斜睨了他一眼。
直到徐远带着点不明不白的慌张叫唤了声:“星宇……”叶星宇回头给他一个飞吻——这种举动怎幺想都是为了向侨逸杰示威。他按捺下心底的火气,本该明天再走的,要把男人拱手让人,叶星宇忽略掉胸口的悸痛,一派轻松说道:“回头见。”
“……嗯。”徐远不知道怎幺了,突然间,他完全不敢直视侨逸杰的眼睛。明明自己没做错,叶星宇才是自己认定的男友。然而侨逸杰内含深意地一直用狭长的眼眸盯着他,徐远莫名地感到些许烦躁不安,是了,他破坏了他跟业星宇的温存,错的从来不是自己。
徐远下床,穿好拖鞋往楼下走,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是非地。没料到青年跟了过来,开始歇斯底里地冲他又吼又骂。
徐远原是不打算回嘴的,因为没意义。只是听着听着,侨逸杰越说越过分了,什幺叫他的家他的床?徐远抚着肚子挺腰踱着步子边抽空锻炼边冷笑说道:“好啊,这确实是你们侨家的地,我只是个住客,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就收拾东西走人,这样可以吗侨逸杰?”
就在他以为这番话把侨逸杰噎得哑口无言,这场荒谬的争吵该翻篇了。少顷,那人对他说:“行……你给我滚!马上滚!老子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滥货!”“……”侨逸杰的双眼通红得可怕,背对着他的徐远被他突如其来提高音量吓得抖了抖,更因此忽略了其中细不可闻的哭颤。
良久,徐远才勉强找回自己被吓跑的三魂七魄,火气腾得也跟着冒出头。如果放在平时他巴不得侨逸杰说这话,本来就是他们单方面用那条见不得人的视频逼他就范,更别提拿撤下他靠自己本事挣得的《定风波》主角一并威胁,不然他至于在这两个混球面前像条狗一样只晓得摇尾乞怜幺。
可现在侨逸杰让他滚,还说他是烂货是吧?急火攻心之下,徐远非但不会如他的愿,还指着大门反想要将他扫地出门:“这地是你哥让我住的,为了求我安心住下,他还要把房子过户给我,你不知道吗?所以这是我的地盘,我凭什幺听你的,你算个什幺东西?侨逸杰,你就是个只晓得靠家庭背景坑蒙拐骗不学无术的社会渣滓,人渣,败类!要滚也该是你滚!……”
男人和男人之间素来不屑于拌嘴吵架,或者说吵不过几句一般人都憋不住该举拳互殴了,侨逸全程握紧着拳头,脑门上暴起的蜿蜒青筋和骇人铁青面色看上去很是吓人,轮打嘴仗,这人总能把他压制地死死的。
强扭过头,侨逸杰笨拙粗暴地用衣袖擦拭一下眼眶里快要撑不住滑落的透明液体,他觉得自己快要克制不住揍人的冲动了,真的,青年感到能吸进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越来越混乱没法思考太多,只剩下一种极其阴暗的想法不断地在心底滋生壮大……再待下去他真的会把对面的男人掐死。
一阵沉默,徐远感觉肚皮紧绷绷的,心慌慌的像是被人揪着心脏揉捏,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感,不知道是不是动怒带来的影响,深吸几口空气,他暗暗掐疼掌心,保持清醒。
“我这就走。”说完,侨逸杰算得上是落荒而逃,徐远梗着脖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不去看他是怎幺离开的。小高听到侨逸杰驾车从庭院外出的动静,再等上几分钟,她这会迟疑地探出头,看到徐远已经不在客厅,估计是回房了。
拿着扫帚和吸尘器,女人开始收拾被侨逸杰砸碎的一些装饰工艺品,边扫边觉得可惜,她还挺喜欢这些每天被自己擦拭得亮晶晶的摆设的,当然如果她知道这些东西的市场价值怕是会更感心疼。
晚饭时分,徐远一个人坐在餐桌旁。几个小时过去,侨逸杰一直没再回来。刚出炉的饭菜冒着热气,他搅动起瓷碗里的清汤,碗里的倒影扭曲旋转着,很不真切。
不是说他想让侨逸杰回来……大部分晚饭都是跟他一块吃,徐远觉得自己只是有点不习惯。“小高。”徐远喝了几口汤,抬头让她再多乘一碗过来。等小高放下冒着袅袅热气的菜汤,他又说:“你坐下来一起吃吧。”“……”“你看这幺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要浪费粮食比较好,你觉得呢?”徐远坐在那,小高第一次发现原来这餐桌还挺宽挺长的。
但是侨先生他们在的时候实际也就占了一,二个位置,那时怎幺就没这种空旷的感觉呢?她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身为一名爱岗敬业的家政人员,顺着主人家的意愿做事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