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达老总张临海深夜酒驾从车上摔下来导致肝脏破裂并引发中风的事情第二天就上了新闻,又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来。
大众本身就对这样的圈外人没什么好奇心,又加上他是醉酒驾驶,新闻被秒撤也没有获得任何关注。
罗岑宵就是那些错过这个消息的人之一。
那天的后来,她睡足了醒过来,浑身仿佛被集装卡车碾压过似的,而黎今还守在她的床边,可能是太累了,半个身子趴在胳膊上,就着她的床边一角睡了过去。
她动了动胳膊,想起了发生的事情。
她喝下了搁了药的酒,被张临海和方正新两个畜生架着出了酒店,她怎么请求他们都没用,那粘腻的目光让她觉得好似被人涂上了胶水,不能挣脱,差点就要被张临海带回家了……
再后来,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股清冽的带有薄荷气息的味道,她安心了很多。
可是,她想要好好睡一觉怎么就这么难呢。
身上滚烫,难缠的痒挠着骨头,牙根都被她咬的溢出了血丝,每一步都好像走在被滚油淋过的刀尖上,她靠着身边微凉的一处,缠住他,就是没过多久,冰凉的水从沐浴喷头里喷涌而出,浇在她的头顶,水被调到最大,水柱湍急,将她整个人都浇透了。
罗岑宵觉得天灵盖都被人切开灌了凉水,如果说唯一一点还让人觉得舒服的就是,那点恶心的痒终于从胸口散去,渐渐消失了。
疼,总比痒好。
她觉得踏实了,才又不快的哼哼起来,再后来,水流渐渐变成了温的,她似乎是洗了个热水澡,又似乎没有,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和带起的风让她觉得回到母亲的子宫里头,耳边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宵宵,宵宵……
是宵宵吗?
她是宵宵吗?
她是啊,她就是罗岑宵。
这才彻底睡着了。
不得不说,她其实心里早就明白是黎今来救了她。
也许正因为是这样,她才能够放心。
想到这里,因为牵动的胳膊扭着了筋,她情不自禁的嘶了一声,紧接着床边原本陷下去的一块动了动,男人抬头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眼,一看就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眼皮微肿。
这样的黎今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甚至有点傻气。
“醒了?好点没,吃点东西?”他按了按额角,自然的伸出手来要碰她的脸,还这么问道。
罗岑宵下意识的后仰了脖子,躲过了他的手。
黎今怔了怔,然后才收回手臂,就这样看着她。
气氛尴尬,而他的目光怎么看怎么都是像是……受伤。
罗岑宵掀开被子,轻声道:“我没事,昨天谢谢你,你走吧。”
她要下床,腿却没出息的软了,差点跌下去,幸好被黎今眼疾手快的拉住,捏着她的胳膊让她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