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烈也是这么觉得,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知道命不该绝。
“彼时流落到了北澜,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昏昏沉沉的,记不得自己是谁,忘了太多的东西,后来遇见了尺雪,她把我带回家,然后我便留在了北澜。”回想起那些日子,宋烈只觉得恍如隔世,“忘掉了一切,在这里过得很平静。”
宋烈笑得有些无奈,“那段时日,是我过得最平静的,没有什么尔虞我诈,而已没有沙场厮杀,就像是放下了一切,从内至外的轻松自在,这是大权在握,兵权在手都给不了的感受。尺雪对我的心思,大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只是我……”
他原就不是那种,会轻易动心之人,饶是尺雪生得貌美又如何?貌美只是皮相,宋烈如傅九卿一般,此生所需不过是情意相通的女子。
“后来林子里出现了成片的狼群,我便同村子里的人一同去驱狼,你赠予的令牌就是为了救她,当时她被狼群扑住了,所以我……就把令牌砸出去了!”宋烈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忽然记起了一些事。
傅九卿静静的听着,眉心徐徐皱起,有些话,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又显得有些矫情。
当初,宋烈是为了他,才想着去拿九尾草,最后失了音讯。
“大概就是这令牌出了事,最后八皇子派人带走了尺雪,彼时我是打算离开的,就因为这样而留下来,束手就缚。我不知道尺雪是怎么想的,试过救她,但是她听闻我要走,大喊大叫的惊动了人,我就再也没机会跑了!”宋烈当时内伤未愈,只能任人鱼肉。
傅九卿起身,“你该还的,早就还过了!她不想让你走,想留住你,她喜欢你!”
“我说过,我只当她是妹妹,但是当时她让我再次被抓,险些死在八皇子手里,这事儿……”宋烈摇头,“就这样罢了!该还的情,你替我还了,我便也没什么可说了。”
傅九卿敛眸,转而瞧着立在马车边上的青卷和君山,“要走的话,现在就走!”
“怎么,朝廷注意到了我?”宋烈眉心一皱。
傅九卿负手而立,“现在走,能让你滚得远点,不然……我就不放人了!”
“说得好像有多舍不得我似的。”宋烈身无长物,不过几件衣裳罢了,该准备的,马车内都已经备下,所以只要上车就好。
傅九卿面色微沉,“宋烈!”
那块令牌,重新回到了宋烈的手上。
“此别后,后会无期。”傅九卿说,“来日你若成亲,就当是我送的贺礼,若你孤独终老,也能让你衣食无忧。”
宋烈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朝着马车走去,“后会无期!”
青卷行了礼,坐在车前驱车。
后会无期是最好的结果,宋烈这位大周南王,理该成为“已死之人”而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不联系是最好的保护。
等到皇朝更替,再出来不迟!
“王爷?现在去哪?”青卷驱车往前。
宋烈瞧着掌心里的令牌,眉心微微拧起,“回大周。”
青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