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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2)【训诫发刷伪第三人旁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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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玠不知所措地依言被送回宿舍,无所事事地坐在自己床沿几分钟。这是多年跟随在安排者身后的人惯有的无措。纵使没有任何功能的拓镜只会阻断她的视觉,纵使只能坐在床边,她潜意识里依然会认为顺应这一切比做出改变要安全的多。能保证她安全的只有等待与被安排。摘掉它,去给自己倒杯水。一个细细的声音突然从她心底冒出来,用着祁旻刚才发牢骚时的语气和声音。摘掉它,站起来,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手去触摸,所有的信息都是你的,你的、你的这些细微声音与潜意识恐惧的纠缠逐渐令孟玠感到痛苦万分,它们不论哪一方都在逐渐强烈。正当她即将受不了、准备卸下自己的拓镜时,她突然发现似乎有信号仍然在被其接受。她尝试着接入它,清晰的像立即呈现在她的视觉感知中。

……是采光极佳的房间,穿着一如刚才的晏以南与祁旻。实时?是晏以南办公室的遥感影像吗?孟玠讶异地使用着,不,还有声音,祁旻的拓镜竟能保留些绕过熵阈控制的东西,她自己的东西……好像这不该奇怪

??????“我想你需要我费力气为你解释,和上次一样。”祁旻一被放下就径直坐上阔大的办公椅,十指交叉支着下巴,似乎完全忽视了晏以南周身的低气压,“你的屏蔽装置的防火墙挺不错的,但你们让我有机会学会了本不属于我最适方向的知识。”祁旻倨傲地看向晏以南,“你看,显然我能攻破你的防火墙。给我时间,给我合适的设备,你们数据与信号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我只是为了选择更快的方法而已。你以为我会待在k阶限定的工作方式里。你们总是太过自以为是以为我们不会分清。【触手】永远也没有‘赋予’的能力,它只能测定。我的天赋与能力是我与生俱来的,我愿意如何使用,就如何使用它。”

??????晏以南自顾自脱下外套挂好,待祁旻话音落后,才淡然一笑,仿佛刚才的沉沉怒意只是一闪而过。

??????“我想你完全忘记了我上次对此表示的态度。”她抬眉看向祁旻,微微扯松了领口,不徐不疾地靠近,高跟随步调叩击地面,“我不在乎你做这些事时是怎么想的,我只关心我接下来解决它们的过程。”

??????祁旻僵在原地几秒,复而脸上变得难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你敢,”她站起来,倨傲的神色褪去,却又变成了明显的慌张,“你怎么还好意思摆熵阈委员长的谱,你才刚刚被我攻破了……”

??????“你该叫我‘校长’或‘老师’,小同学。”晏以南看起来难得很有耐心,“我在履行我约束违抗成性学生的职责。”

??????祁旻慌极,疾步退过几步,抢先抓过笔筒里的什么东西迎面掷向晏以南,四顾后竟慌不择路地踏上桌面,直奔临窗的绿化小平台。枝叶葳蕤,一枝欹侧的蔷薇别住了她的衣角,她的鞋跟不稳地一磕,踉跄着仰倒,直迎晏以南及时赶到的臂弯。那个被扔过去的东西原来恰巧是一支伸缩教鞭笔。

行云流水地,晏以南反转过祁旻的身子,掀起披风,顷刻教鞭笔抽出伸展,带着残影抽向了祁旻朝上的臀部。

??????“我错了!——你可以停了!”祁旻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亮出什么护身符似的底气满满地说出这句话。晏以南闻言气得冷笑一声,一言不发而动作迅疾地将她摁趴在桌上。“晏以南,我说我错了!”祁旻气恼地喊,仿佛在奇怪晏以南是不是没听到她说话。

??????“拜托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晏以南冷言相讥,手上抽击的力道不减,好像先前所有的怒意都在此一刻爆发。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有点痛,祁旻眼里很快汪了泪,并似乎极快地瞟过一个孟玠判断应该是遥感器安装的地方。

??????孟玠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她猜想晏以南应该不知道遥感装置的存在,祁旻也未必知道有人正在目睹这一切,她的激烈反应只是极度羞耻的感觉放大了那个万一的可能性……

??????“不要……不可以,你不……”祁旻又气又急,拖着哭腔,声线颤抖。她的裤子被拽下一半,两团饱满的软肉在挣扎动作中相互挤压,还留有刚挨了几下打的红印。她拼命背过手捂住被迫翘在桌沿颤抖的屁股,好像忘了这动作有多丢脸,“别在这儿,”她哭,“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位k阶成员……”

??????“这里不是熵墟。”晏以南回敬。

??????孟玠呼吸渐急,不错眼地盯着这画面。晏以南只用一只手就牢牢擒住了祁旻交叠的细腕,将它们压紧在祁旻的腰上,扬起的右手很快变为了她裸露皮肤上的瘦长手印,伴随着清脆的掴击声。

??????祁旻紧紧抿着唇,眼里蓄起的水雾终于化作两颗泪滚落到桌面上,低低呜咽出再也忍不住的泣音。她蹬着地面试图翻转身体,但唯一的作用是绷紧用力的肌肉使得臀部越发挺翘,无助地承受着每一记责打。

??????在此之前,孟玠从来没有感受过一个女孩这样让她觉得甜腻的哭声。它们像颤动着的红莓果冻和奶油,随着声波与光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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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进了她印象里那个冰冷而遥远的祁旻,慢慢交融成一杯勾人欲望的甜点。

??????孟玠丝毫不觉她在无意识地吞咽,她的手心湿润,目光凝滞栓结。

??????晏以南摁紧了祁旻的腰,进一步把她的裤装剥至膝弯。祁旻边呜咽边大幅度扭动身体,泪珠成串滚落。她余光再次瞥到运作中的遥感器,似是绝望于自己的处境,终于脸靠着桌面呜呜哭起来。

??????“知道怕了?”晏以南冷肃着声线,下手一点儿也没放轻,“知道被打屁股羞了?祁旻,这儿的规则也是规则,如果你习惯非暴力不合作,我很高兴每一次都重复一遍这个过程。”每一个语间停顿,晏以南都在祁旻通红颤抖的臀瓣上重重扇一掌,直到她开始在节奏分明的掴击中一抽一抽地大哭起来。

??????挣扎掀乱了祁旻的衣摆,露出了一小截少女的腰,一种不属于这身制服的柔软青涩质感。祁旻挣扎得过于厉害,以至于恰巧,孟玠在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空荡衬衣下的一部分乳房。它们同样软绵绵地挤在棉质的少女内衣里,像层层包被的笋壳下的细弱嫩尖。她是惯于坐办公室的k阶成员,却不适合这一身制服。它们让她踢蹬的纤长双腿只能无力地蹬着地板,皮肤被粗糙的布料外侧摩挲发红,久坐性质工作致使的略显丰腴的臀部颤抖得无助。哭得泪水涟涟、粉扑扑的脸让这叛逆的坏学生适合被剥下这身“借”来的制服,承受所有该出现在她屁股上的掌印鞭痕。……这个角度,很好、很好、很好……孟玠不愿理她额上渗出的薄汗,不愿再理会先前脑子里发生的争端。拓镜运作着,这意味着她应该继续使用它,她并没有昏了头。

??????晏以南顺手地做了一切。也许是因为扇巴掌已经让她的手心泛红一片,伸缩教鞭笔又执在了她手上。银鞭狠而疾地唰唰落下,白嫩皮肤上留下成行的细细条状红痕,顷刻便连成了一大片绯红。祁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沾乱了脸颊。

??????也不知怎么到了晏以南觉得够了的标准,在结束性地重重抽了几下后,她抵着桌面收回了教鞭笔,扔回笔筒时碰出了不小的响声。大概是因此知道她仍带着不小的怒气,祁旻未敢立即挣扎着起身,但也扭着头不吭气,偶尔几声停不住的抽噎,背脊轻微起伏。晏以南松开她的手腕,她立刻弹离桌面,提起裤腰,目光恨恨的又带些畏惧与委屈。

??????“还跑吗?”晏以南淡淡看一眼祁旻面上神情,侧身退开一步,抬手挽起两圈袖口。不等回答,她扬扬下巴示意墙上那道连着私人休息室的门,“现在进去,拿浴室里那把发刷回来给我。显然你对我的休息室已经很熟悉了,去吧。”

孟玠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如此强盛的怒意中,仍能掺进轻佻与戏谑。

??????祁旻猛地退后一步,攥紧了提着裤腰的手,哭腔道:“你不能再打我了,你,你不是,你已经……”

??????“去拿。”晏以南平静而简单地命令,“要我自己去的话,我可不会只拿一件东西。你更想夹着上次那个东西挨打吗?”

??????“拿给我以后,你自己趴到桌子上。”晏以南缓言轻语地嘱咐,仿佛抱有无限的耐心,“手松开,裤子不许提上。”

??????祁旻攥着发刷的柄,哭哭啼啼地在桌子附近磨蹭。晏以南的耐心等待像一种挑衅式的刺激,她终于跨前一步,赌气似的把发刷当啷一声摔在桌上。

??????“脾气不小呢,小家伙?”

??????这一声笑充斥了十足的冷意。晏以南动作迅疾,孟玠没看清时祁旻就再次被屁股朝天摁趴在桌上,下装被褪至她不可能伸手提到的地方。清脆响亮的木板拍击声令她从一开始就大声哭喊起来,她开始含混不清地道歉求饶了。

??????“挨完这顿打再说话吧。”晏以南的怒意仿佛此刻才全盘爆发。她捉住祁旻挥到身后遮挡的手,抓着指尖向她摊开的手心狠狠抽了十下,警告着这场惩罚的不可中断。“祁旻,自以为是的是你。时间,设备?破坏的速度?那么那双坏掉的推进器也在你的计划内吗?你知不知道反力场被破坏后地面上的高压电网会自动开启?别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能力范围内!”

??????“啊……我错了,我错了!”祁旻哭喊,“我记住了……没有下次,我保证!啊……我不敢了,老师……啊……别打……”

??????责打前所未有地重。饱满的两团软肉被狠狠拍下又弹起,每一下都烙下一个深红色的发刷圆印,丰腴的臀肉肿的发亮,只有挤压的双丘缝间还隐隐留着白色。直到一连串木板抽在祁旻的两瓣臀瓣中间,她开始大声哭喊到忘记认错求饶,晏以南才放下发刷。这次没有摔出响声。她放开哭泣的祁旻,自顾自背过身,骤然疲惫的神色在影像中一闪而过。

??????祁旻抬起颤抖的眸光,朦胧流转的水迹像窗外带着露水的蔷薇枝,无形牵着晏以南背身投下的阴影。少顷,晏以南转身回来触碰了一瞬祁旻的目光,便避过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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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她说。

??????晏以南俯身,用了点劲儿把祁旻拉起来圈在怀里,拨开她脸上泪水浸湿的凌乱碎发,“还很委屈,嗯?”她又“啪”地轻拍了一下祁旻的肿痕斑驳的屁股,祁旻羞恼地哭了一声,扭开了方向“每次破坏的计划倒都想得清清楚楚,每一次。但你的计划里永远不包含你自己。”她边替祁旻拭去脸上泪痕,边轻斥。

??????“如果你没来,孟玠完全可以接到我。就算不能,也是她的反应速度不够或你们的浮舱智能化程度过低的问题。”祁旻又急又羞又气,抽抽搭搭地开口强辩,“反正不该怪我……”

??????她没能说下去。晏以南手腕一转,那柄发刷再次轻轻贴了上来。她已经懒得和她争辩。

??????水光再度漫上祁旻眼里。她目光极力别开,躲开那惩戒器具带来的视觉威慑。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何等温柔的姿势抱着。晏以南作势扬起发刷,冰凉的触感离开时祁旻猛地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再度哽咽起来,“你不能这么和我说话,这种对话方式不……”

??????“这里不是熵墟。”晏以南轻蔑地说,不知用过多少回这句话来应对祁旻的各种反应,但她还是把发刷丢回了桌面,安抚似的揉揉祁旻已经红肿的屁股,就这么圈着她走进了墙侧的休息室。

孟玠在人的影像消失前翻查尽了控制界面,发现遥感器确实只存在于办公区后,像要最后抓住什么似的把距离调制最近,却仍未能看清祁旻的脸。声音仍然可以听到,但这并未带给她些许宽慰。祁旻……

??????当年,【触手】确认孟玠的最适方向为自动控制原理类,分级为l阶。彼时她的幼年仍充斥着对编程类的幻想。为此,【触手】安排的整修者是祁旻。“整修”——即让孟玠认识到真正的最适方向的成员是什么样子。在一场为她造就了无尽自我怀疑与绝望的对决后,孟玠彻底服从了【触手】对她的检测结果与安排。她在属于她的轨道完美运作,看着完成整修任务的祁旻波澜不惊起身离开,看着编程类的祁旻在她的领域内登堂入室,看着k阶的祁旻乘坐自动座椅升入她的工作楼层,与她毫无交集,渐行渐远,像远在十几光年外的星轨。

??????位于地下的熵墟总部建筑,从核联成员,到k至r阶成员,以及无序者,分从最接近地面出渐渐往下,每一阶、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照着【触手】的安排完美运行着。

??????模糊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察觉到了从未出现在她过去十七年生命中的某些东西。消失的影像留下的模糊轮廓令孟玠无法解构,但其质感之真实却也令她怔忡难言。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冲撞着她已然失控的神经。她尝试着向轮廓中填充内容,每一次得到的结果都只会令她嫉妒得快要发疯。如果晏以南是熵墟人,她也没有靠近祁旻的机会。如果孟玠自己是外洲人,她就祁旻问题上会远比晏以南做得好。刚才祁旻提到她孟玠的名字时,晏以南甚至没有提起一丝一毫的注意,她凭什么?她没有资格,没有……可是究竟是晏以南该是熵墟成员,还是她自己该是外洲人?祁旻该属于哪儿?明明祁旻无论在哪儿都能照旧耀眼得如同星辉璀璨,所以她们究竟该属于哪儿?……

??????熵墟的物象渐趋不稳,如一具轻而脆的金属架构,丝悬于虚空;星光一映,便影影绰绰如薄渺的雾一般,连轮廓都难以窥见了。

??????那团发着光的星体明暗倏忽,远近难明。孟玠伸手欲探,只觉形神飘忽,恍然若梦。触处花瓣质感。她颤抖着细细摩挲,轻拢慢捻,就再也不愿离手。重瓣张翕,吐出旖旎的芳泽,其晖润之盛令她目夺神移,外界冰冷的空气再无法影响她的感官。接收器那端隐约轻喘细吟的声音,她不知道。拓镜电量不足,视野一片漆黑,她不知道。她的意识完全被催逼入她滚烫的身体,热气挟卷着她忽而升入云端,忽而下坠黑暗,忽而混沌,忽而清醒。熵墟,熵阈,学校,任何人,通通都可以被锁在过去斑驳的锈里,化作一阵风散去。她可以是任何人,做任何她欢喜的事情。她可以崇拜她吐息中滚烫的空气,崇拜她两腿间柔软的皮肤;她崇拜那一阵阵洗刷她大脑的浪潮,它们由她的手控制,就像r阶对k阶的奴役;她可以崇拜她自己,信仰她自己,她可以为她自己做任何事,因为只有她是她自己的神明。

??????不知过了多久,孟玠觉得她似乎听到人言,恍然犹意未真。

??????“我还可以看到真正的湖吗?”祁旻倦然的声音迷迷糊糊,细若蚊呐。

??????而晏以南温和地回答:“不久以后。”

??????这所特殊的学校生活清闲时多。孟玠来时闻祁旻有一胞弟,非k阶成员。她常出入棋室,与长久泡在那里的祁汉广交集渐频,间或与更常来的祁旻相遇,颔首而过。孟玠想如非这段交集,作为此处唯一一位k阶成员,那天的蓄意破坏行动,祁旻未必会在数量不少的l阶成员中选择她作为协助。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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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怎么了?”棋子零散摆布了半盘,祁汉广一直低落着,因为这漫长的等待期。他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故。“昨天和今天她来,只是……简直随手一样更新了一下陪棋ai,甚至没留下来和我坐一坐,下两盘,聊聊天什么的。她……她被限制了与他人的交流吗?”

??????……噢。孟玠想笑,不过忍住了。想着想着,她又微微带些尖锐地笑起来:“……别人怎么可能会限制她做事的想法?”

??????祁汉广也笑了。“也是。”他说,“没有东西能消除她做事的念头。这里不是熵墟。”

??????他们长得太相似了。

??????孟玠心里涌起一阵酥痒的暖流。她并无手足,但她好像不用体验就知道如果有一个人与自己有这样的牵绊,她将会沐浴在怎样的情感下。暖流稍纵即逝,随即是深入骨髓的空虚。

??????他们所生存的地方没有家庭与宗族的概念。显然,这种传统的关系所带来的不定性隐患太多,混乱程度太大,且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抚育的工作。他们自诞生,呼吸上第一口极地腹的净化空气后,从抚养到教育都将交由专职人员进行。到了合适的时候,【触手】将会判定他们每个人最适发展的方向,并对综合资质划分等级。随后,走上轨道的成员就开始完美运作,滋养熵墟的疆域,直到他们所创造的价值不足以抵消他们存活所需消耗的资源。

??????“或许……或许她在准备什么好的计划。”她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道。她可没办法直接透露晏以南在床上的承诺。她接着宽慰等待亲人的同学,“或许她知道不久以后,我们都可以结束这样的等待。”

??????……

??????孟玠突然失笑出声。

??????冰船行驶了多久,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没能出来,有多少人获救,她不知道。她看到了晴天,星空,陆离的极光,扑通扑通跳入水面的企鹅,可它们是否真的是这个样子,她不知道。朝而天光大放,暮而落霞满天,日出,日落,昼夜交替,她统统不知道。她什么也不想理,什么也不想思考,因为就连她自己究竟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在孟玠的认知里,曾在祁旻口中轻飘飘掠过的“监狱”——名为“蚁穴”——只是一个更模糊的概念。她曾与祁旻有一次共事,便是蚁穴的升级工作。不久前,事实亮在她眼前,告诉她她没察觉的第二次共事——不,不是共事,是参与蚁穴组成的部分。

??????她在一片狼藉的集中休眠舱里醒来,被安排上船,然后被告知他们的获救。第一次许多熵墟中不同阶层的人聚集,交换他们所知道的信息,不是为了什么系统的建设与完善而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不久前的地下,有人曾经享受的是独间套房的资源而有人始终蜗居在虚拟技术支撑的狭小舱内,第一次他们不分阶层地分配船上的房间,而所有人似乎都觉得没什么不可适应的。

??????为了熵墟的长存,【触手】,作为熵墟建造者留下的智能系统,其中一个功能是定期检测出不适熵墟运行下去的“异端”,而后将之安排在蚁穴,制造场景来进一步测定那“异端”需要矫正亦或清除。其他部分成员会作为对照组,同样进入蚁穴来完善【触手】的计算结果。

??????而谁也不知道晏以南作为外洲人,是何时,以及如何瞒过【触手】进入的核联,熟悉了熵墟的一切,最后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祁旻却从未再出现过。

??????无名的强烈怒意涌上了孟玠心头,她似要把这十七年来所有雪藏的情绪悉数喷薄于这些日子。她顾不上船正行至颠簸处,猛地推开门,奔上晏以南所在的那层。守卫不拦,似乎是运送这一船未成年人之前就制定好了制服他们的方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奔跑,数次撞到了墙,摔到了地板。她终于到了那扇门外。

??????一只手拉住了她,是祁汉广。

??????孟玠一愣。

??????“……不必过于追求理想化,以南同志。”房内隐隐透出对话声,依稀可辨仿佛是上级对下级安抚的口吻,“没有人能比您做得更好。完美的策划,还是在这样危险的任务中……”

??????“……这是我的决定,长官。”熟悉的平静口吻,却在语末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分崩离析,“我,”强烈压抑着的声音,“……我救不了……”

??????“晏以南!”孟玠甩开祁汉广,用力捶击着房门,不受控制地嘶吼,“晏以南!祁旻在哪儿?——你出来!”

??????对话戛然而止,门打开,孟玠只隐约看见全息投影的通话对象消失的残影。女人面无表情,极度平静地站在门口,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她。

??????“祁旻在哪里?”孟玠一滞,随后上前一步,凝声诘问。

??????“现在你们该回房间,午餐时间准备到了。”她淡淡扫一眼两人,目光在祁汉广脸上略略停顿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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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着痕迹地离开,“有什么需要,请寻找自己居住楼层的协调员。”语毕,晏以南不再看两人,门咔哒一声合上。

??????仍是静默。

??????祁汉广始终一言不发。此刻,他看一眼孟玠,眼神寂寥,随后转身离去。

……

这一场巨大风波终究过去。数年来,每一个熵墟的未成年人都接受了秘密的康复疗养,以及身份保护计划。在彻底适应正常社会的秩序后,除了少数自愿接受采访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过往。

和许许多多前熵墟人、外洲人一样,孟玠上学,恋爱,工作,最后结了婚。祁汉广一成不变地温和,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忧郁气息,也是个好丈夫。两人育有一女,已长三岁。女儿长得像爸爸。

孟玠清晰地感觉到,有些痕迹永远无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每当他们在真正的水中游泳时,她总会下意识戒备着反力场会不会出问题。工作上偶需涉及一些别的领域,盘踞在她内心的【触手】仍会阻遏她拓展学习的勇气。就连女儿让她感受到的关于“血亲”的牵系也让她惶然:恐这又只是一场大梦。

她去过真正的康复疗养基地作志愿者,帮助仍未恢复的前熵墟人。想起蚁穴制造的场景,荒谬感总让她不禁失笑。

她有时竟偶遇了晏以南。作为当年那个计划的主干,晏以南虽已离开一线,却也免不了一些顾问性质的工作,常形式匆匆地来去。晏以南从未注意过她的存在。

只是有一天,孟玠站在檐下。晏以南在远处经过,步履匆匆,却忽而驻足。孟玠望去,原是一枝欹侧的蔷薇别住了晏以南的衣角。她复顾花丛,只看见枝杈颤袅下的残英满地。

岁暮天寒,彤云酿雪。孟玠仰头望天,忽而忆起这已是在熵墟外的第十个春秋。

……

但这些都只是一部分。当下的所有享受与忧心交替着潮起潮落,永远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孟玠也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人再去刻意控制什么,一切却愈发井然有序地进行下去。生活像星系运转一样步入了正轨,似乎没有什么能再改变这样的秩序。

又是一个如期而至的休息日。孟玠捧书倚床,消磨清闲的午后。燠热散去后,窗外开始有儿童嬉戏打闹声。楼下一阵惊呼,孟玠向外看去,一个孩子正在试最新款的靴式推进器,他凌空腾跃经过孟玠的窗前,笑嘻嘻朝她挥了挥手。

在孟玠恍惚的那一刻,一阵风轻巧的从窗外流经入内,翻动了她的书页。

当你思念一个人时,她就存在了。

——托尔卡丘克

她将目光投向熟睡中的女儿,眼神极尽温柔。

-本视角内容结束-

不知何处走来一只猫,跃上我办公室窗外的绿化平台,探爪拨弄,细嗅重瓣,胡须上沾了花间露水。忽而一片花瓣蹁跹落下,落在猫面前。它抬爪覆上,不走了。

这是那位新来的小异端之所以在这里的次要原因之一。在发现熵墟里的植物部分是真的,部分是全息影像以后,她写了这个病毒,使得全息影像会被那只猫吃掉。我扫了一眼,随即注意到我办公室正虚掩着的门。

无疑,又是祁旻视一切禁忌为无物。自她来这里以后,她认为她更不需要掩饰她的这一特质了,这为我增加了许多计划外的工作量。

我无声叹了口气,走进办公室。

祁旻坐在我的办公椅上,面前竖起了屏幕,使我一时看不全她的人。听到我进来后,隔着屏幕一阵小动作,略显慌乱的姿态还不如不加掩饰。

“晏以南。”她转到办公桌一旁,嘴角挂着她进行挑衅行为时惯有的那种不在乎一切的微笑,将手边的小盒子推向我这边,“是虚拟技术不够香还是你的感官太迟钝?这种实物的刺激才能让你有兴致……”

看着她手上那个装着蛋形玩具的小盒子,我轻轻笑了一笑。

熵墟中从来不会有私人空间与物品,以及“底线”这种概念,所以我现在也没有因此生气的道理。但自我来到此地执行任务以后,祁旻给我带来过太多的麻烦。开始时,她只不过在部分设备上动动手脚,扰乱这个场景模拟的学校秩序;往后,她不知多少次鼓动了其他“同学”加入她制造了更大规模的混乱,就因为他们会因她的等级无条件地服从她,直到次数多到她会直接被送来我这儿。此后她干脆直奔我的办公室,完美地绕过每一层限制对她这样的k阶成员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绝大多数守卫员不过是蚁穴的对照组,除了我的两位同事。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位年轻人会在蚁穴了。”我的同事为祁旻善后多次后,无奈地对我说,“她从来没有把熵墟看作过她工作服务的对象。她只把它当作一种利于她身份地位的工具。”

面对眼前人的再度挑衅,我决意放纵一回我的恼火。谁知道这个小混蛋最后会不会是我任务中成功的那一部分?而且另有我感兴趣的是,这位熵墟人接受的一向是从未把“性”当做享受的教育,也没有学习与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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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途径,那么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真扫兴。”祁旻说。

我停下猜测,听她说话。

“我还以为这玩意儿会有点用处。”祁旻认真地抚着下巴,扬起尾音,“我发现你比你的小玩具好用多了。你根本不需要这个东西,你只需要一面镜子。”

啊?

虽然此刻我有点儿想弄明白“你比你的小玩具好用多了”的具体涵义,但我已经对她愈演愈烈的骚扰烦不胜烦。若不是因任务需要来到了这种鬼地方,眼前的小玩具向来都是我看着别人用,——“被用”。我会看着她们的反应,在一众皮带、桨拍、多股鞭中选出让她们瑟缩发抖得最厉害的一样,使她们带着遍布臀腿的红肿青紫顺从地默默趴伏忍痛饮泣。至于现在,是祁旻自己从性相关话题开始入手挑衅的,不能怪我忍了许久的念头。不便渎职寻欢,准备一场代餐也不错。

我选定了圈内的一部老旧的小电影,点击手环同步上我的屏幕,随后几下操作令祁旻所坐办公椅的扶手上伸出金属扣,将她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你想做什么?”祁旻开始瞪视我,看得出在刻意控制不让自己紧紧攥住办公椅扶手,可除此之外她的全身上下都在出卖她的情绪。

“给你看一个视频而已。”我抬抬眉梢,也不看她,走到椅背后静静看起播放的视频。

屏幕闪了几下,同步上画面与音道。出镜女被扮演着穿校服的学生,衣着不整,衬衫下摆从裙腰抽了出来,凌乱耷拉在腰际。她想逃未果,被严厉而愠怒的老师一把按在课桌上,掀起裙子隔着内裤狠狠扇起了巴掌,白色内裤绷在鼓鼓双丘的边缘,肉浪颤抖间透出蜜桃般色泽。待那掌罚人的盛怒之气稍消,女孩被命令脱去内裤与及膝袜,光着屁股到门外取回一根桦树条,乖乖交到责罚她的老师手上。

“我为什么要看……”祁旻底气不足地质问,配着视频里女孩慢慢拔高的哭泣求饶声,我感受到随着视频剧情的缓缓滋养,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头一回在祁旻身上萌芽。我看到她的耳尖绯红,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握拳又放松。她背后的衬衫沁出薄汗。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在她背后,听她逐渐加重呼吸的声音。

“嗷!我不敢了呜呜……嗷!啊!我再也不敢了老师……饶了我……呜呜……”

女孩被拎到墙边,褶裙卷到腰际,下身赤裸。她不敢不乖乖手撑着墙,腿分开齐肩宽,撅起亮粉微肿的屁股,痛哭流涕地挨那在她屁股上抽出一道道凸起的肿痕的桦树条。

祁旻坐立不安,用力挣着手腕上的金属扣。我仍然不说话,只是将手搁在她肩上,拍了拍,借此传达:你只能专心看下去。

不多时,工具换成了带孔的桨拍,女孩大声哭喊,双腿颤抖如新生的小鹿,还强撑着塌腰耸臀,上身趴靠在墙上,疼得跳脚时木桨不忘补上几记狠拍。未几,进度条走到了末端。

而视频结束,祁旻脸红透至耳根,转头冲我咬牙切齿:“你是想告诉我外洲的人都有这种变态的爱好?”

“注意措辞。是‘教育方式’,小同学。”我回应,“看看不听话的女孩会是什么下场∶被狠狠打一顿屁股,一整个星期都只敢坐在软垫上。”

祁旻本还想说什么,张张口又忍着闭了嘴,低头只是慌而惧地挣着金属扣。

“知道怕就行。”代餐结束,我兴趣缺缺地退出视频,返回。我对教育一个在极权组织成长起来的小孩儿没什么兴趣,吓吓她就……

退回最开始,屏幕上的画面却让愠怒彻底席卷我的思绪∶我看到祁旻使用我的形象在建模——穿着暴露的情趣着装,摆着不知道祁旻在哪儿看到的色情姿势,正在准备用作合成影像。

这就是我进门之前祁旻在做的事情。

我疾步走向来不及靠近门口的祁旻,将她朝我这儿狠狠一拽,不理她乱捣乱舞的手臂,拦腰箍抱起她。

“你说过只是看个视频!”祁旻慌乱大喊,“我做的你的那个合成……你也已经打断了,折合来算,我们两清了!”

“想赶在我发现之前走吗?”我说,“祁旻,既然你已经开始骚扰到我的私人空间,我也就顺便告诉你,变态的不是外洲人,是我。”

我一把剥下她裤子,用远超调教游戏的力度扬高手照着屁股重重搧打。她剥下了制服裤子的臀瓣被扇得乱颤,印着我带着五指痕的掌印,斑斑驳驳,粉白相间。我尽可能地压抑我的个人兴趣,敛神认真教训臂弯里挣扎呼痛的人,而她抵赖的混话也屡次被疼痛打断,没多久,就呜呜咽咽地开始哭了。

我并不知道此刻我的表情算不算得上阴沉,然而她回过一次头后的慌乱更甚于我进门的那一刻。我开始将人拖进我的休息室。办公室没有趁手的物件,方才几下,我的手已经开始疼了。渎职?代餐?这个为所欲为的青年,嚣张的学生,她需要的不是说服或恐吓,是一顿足以让她心有忌惮的痛罚。无论如何,我要让她认错。

“晏以南,我不是你的学生!”祁旻在挣扎拖拽中换了种方式强辩,虽然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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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样没用,“你只不过是个外洲的博士,你放开我,我们连上服务器用专业说话,看看谁对谁有教育的资格……嗷呜!”

我也不言语,着力在她柔嫩敏感的臀腿交界处狠掴两记,在痛呼止语中把人拖到床边,绒被堆成一团垫在她小腹下。被迫高翘的屁股让她惊惧得止不住地蹬腿哭泣,我操起床头柜上的发刷,正欲下手狠揍,却猛然看见她踢踹的双腿间露出一根粉色细线。

我微怔两秒,摁牢她身体,掰开她双腿细细查看,心下了然。原来她并不会用这枚蛋形玩具,加上初次接触这个概念的害羞,她并没有注意到盒底隔层的遥控器,只是放进去了就以为就妥当了。并且她同样不知道润滑剂,估计自己一点点摸索着推进了自己的身体。以至于现在,蛋形玩具连着拉绳的端还露在她的谷口,粉粉的一小抹椭圆的尖端。想到我突然进门时她的慌乱,我竟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我总算弄清楚了她的紧张,顾忌,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挖苦中的全部含义。

“……不好用?”我笑一声,不理祁旻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把她的裤装一并拽到膝弯缠堆着,使她双腿夹紧,“那你现在学好了怎么用,我教你。”

在新开始一轮发刷抽打前,我拿到遥控器,故意在她眼前晃晃,手腕一转,咔哒一声推开了开关。

祁旻的哭腔中迸发出一声更尖细的呻吟。在她扭动大哭的挣扎中,我可以感受到我掌心下她微微颤栗的皮肤,逐渐发烫的呼气。她的哭腔中带上了不可控的撒娇劲儿,为了屁股上的疼痛也为了溪谷间从未触及过的快感。我扬起发刷在她瞬间紧绷的两瓣臀瓣上痛打,每一记抽下都带起一波颤栗的肉浪,任手下的女孩嚎啕大哭着又扭又拱。“停下来!我道歉!……啊!我向你道歉!”祁旻哭喊,“只要你停下来!”

“这是你好奇的,这是你争取来的。”我说,“这是你自以为自己懂的。”

视频里的被多少有些欲拒还迎的造作,眼前的这位可是再真实不过了。我强耐愠怒渐消下隐起的兴奋,手执发刷把祁旻的屁股从上到下照顾了个遍。她大声哭喊,反复地本能因疼缩紧臀瓣,又因双腿间的震感的刺激而放松。透明的液体给她带来了惊惧,它们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淌下,浸湿床单,沾湿让她的屁股高高翘起的绒被。她为她浅薄而充斥着辖制的人生中,首次遭遇这样不能承认的快感而惊惧。我用力抽击她红肿的臀肉,挑逗力度地拍打她已经敏感至极的大腿内侧,听着呻吟的声音愈发高调、酥软,听着她的哭求从“别打了”到“放开我的手”。终于当我再度照顾上她娇嫩的臀腿交界处时,她的挣扎扭动变成了剧烈颤抖,她的双腿不顾一切地乱蹬,尖锐的哭喊声瞬间爆发∶

“——我错了!”

我松开祁旻的手腕,放开她,拿过遥控器关上。

祁旻哭得伤心又羞耻,从被子上滚到一边儿,立刻捂住了下身,也不管她刚趴过的地方濡湿一小块透明印迹。我别开目光,甩过去一盒卫生纸便不再看她。

“知道错了,就处理好后自行离开。”我耸耸肩,“下次再这么放肆,这就是后果。”

我起身走向门口。败笔,我想,既然我有这样的偏好,就不应当将之作为惩罚的手段。这样暧昧,过不去的还是我自己……

“你就这么同时惩罚着你自己?”身后忽地传来祁旻哽咽未完全止住,委屈外还带着报复性的放肆与傲慢,“晏委员长好心教育我一趟,竟然舍得这样委屈自己?”

我皱了皱眉∶“如果你还没有学会——”

我戛然止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在我背身期间去净衣物、浑身赤裸的的祁旻。我身上的弦刹那绷紧,再度背过身不去看她。这小家伙怎么会?我满心的愕然,她不是……无论如何,这在外洲是犯罪,就算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不……

祁旻一步步走进,腿侧仍带有刚才的湿迹。她挑了挑眉,无辜又认真地微笑:“告诉你个秘密,晏以南。我今天成年。”她的笑容中带着常年上位者的优越,仿佛在说,我看透你了。

于是我终究没有走出那扇门。

祁旻生涩,主动,身体是未经世事的柔软。她似乎羞于触碰自己的身体,却又对我的触碰渴求至极。她的眼神带着极强的兴奋与探索,像是初次捕猎的小豹子,而又蕴含着没有母兽引导的孤立。她屡次变换姿势,却又多次因挤压到屁股上的肿痕而猛地弹回原位。我哂笑一声,立即引来她凶狠的瞪视。自尊让她愈发的主动起来,她翻身俯视我的身体,小狗试牙一般俯身攫住我的嘴唇,啃咬多过于亲吻,而我似乎只能感受到:嘴唇是柔软的。

那一刻我们认识到一场亲密关系似乎可以瞬间改变很多事情。

“帮我请假。”祁旻转回头查看她的伤势,想揉揉屁股又怕痛不敢揉,鼻子里委屈地抽了一声,“我明天不能坐下来了。”

“啊,所以你就哭着来求我了?”

我忍着笑故意问,手指羞了羞她的脸,察觉触感嫩滑,引起舒适,于是加力揉捏了两把。

而祁旻浑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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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知道我已不再计较,她叽里咕噜的反驳就没有停止过:“……我因为痛忍不住哭是本能,如果电刺激你的相关中枢,你能忍住别高潮,你才有理由认为我哭是丢脸……”

我懒得计较她言语中的冒犯,只是笑一声,道∶“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让你在所有人面前站着上一星期课。你再想做什么事,注意别让我发现。”

有此先例,便覆水难收。

我与这名熵墟里的异端寻欢寻得尽兴,便也被迫多了许多任务以外的顾忌与考量。比如我们之间关系的精确定义,在外洲生活后祁旻的安置问题,比如吞纳数据后越收越紧的【触手】……也比如,怎么保证她一定会在我的任务要求的那964%存活率里?

我比以往更费心费力地完善我们的策划,反复计算,假设,甚至短暂绕过熵墟的服务器联络外洲的辅助。我以为我带着私心的计划越来越接近万无一失,只是祁旻始终没打算告诉我,她是何时已经知道这里是蚁穴。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又一次我们私会时,祁旻自然而然地吐出这个要求,没有任何转场,面上还带着欢愉后的酡红,“等你们出去那天,去-201层a421冷冻室找一个编号为k1023的胚胎,带出去。”

唐突的不相关话题令我微怔几秒∶“……什么?”

祁旻自顾自往下说∶“这些日子我尽我所能为你提供了熵墟的数据,所以现在我索要一项报酬∶把胚胎带出去,找到合适的代孕,伪装成一个自然人。当然啦,我知道这会触犯你们国家的法律,不过这是我的报酬,我相信你会有办法支付的。因为你必须。”

这信息量过于的巨大了。

我肃然正视祁旻,对上她漆黑不带情绪的眸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里不是熵墟。”

“这里不是熵墟。”

我们四目相对,笃定般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以确认我们在说同一件事。而她微微笑起来∶“因为这是在我的脑子里。我的脑子里可以是任何地方,只要我想。”

“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譬如,为什么这件事是在帮你?”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也罢,先听她说完她的事情,关于蚁穴的事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祁旻头一次笑得轻缓而不带敌意,“那是我的克隆胚胎,晏以南。因为关于我能不能看到真正的湖水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待商榷。我不想让我的基因被浪费,这显然对于人类来说是一项巨大的损失。”

“你……”

964%,这个数据猛然在我脑中冒出,以至于祁旻的话完完全全击中了我。第一次我无话可说,最终我叹了口气,“这是犯罪。就算我有渠道,我也没有权利侵犯任何一位女士的——”

“我有。”祁旻强硬地打断我,狠狠压着嗓子,异常急迫,“我有人选来为我做这件事。凭我救了他们的命,权当他们还我的。”

我微微蹙眉,听她说下去。

“祁汉广只是一名……大体属于文艺方向的l阶成员。”祁旻缓缓道,“由于资质划分制度不太适用于这个方向,熵墟对他们有一项独特的测试。每隔约100天,所有该方向成员强制进入封闭的白房间,限时创作作品。作品将交由核联送往外洲。若时限内某成员的作品没有达到熵墟规定的经济价值,则该成员将被清除。在一次祁汉广未通过的测试中,我让他活了下来。”

“而孟玠,”祁旻脸上闪过极度不自然,“我因为反力场……的那天……她,她看到了……”

我此刻原本会很想笑一笑。

“她随后在她宿舍的床上自慰。”祁旻敛瞳,很快恢复了毫无波澜的陈述,“初次强烈的性欲觉醒了她一部分‘自我’的意识,并且在短时间内相当猛烈。为了避免它们被【触手】捕捉,我让她与蚁穴断开了一小段时间,她还以为是‘拓镜’电量不足了……”这时候她反倒笑了起来,带着得意,嘴角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就当是带我出去。”她尽力保持笑着,握紧拳头,有些颤抖,抿紧嘴唇忍回了一丝颤音,眼里开始噙有泪水,“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我不解她对于此事的过分执着,但不忍再看她眼里的哀求,默然允诺。骨子里的骄傲却仍守着我的希望∶若我能带你出去呢?

我那时并未察觉她话中已全然是诀别之意,因以相信了“以防万一”的掩饰之辞。以至于迄今我仍不解并难以原谅我的自负∶我为何竟会以为自己比祁旻更熟悉熵墟。

那晚一番温存过后,她投入虚空的目光像一缕悠远笛音,神色幽微难明,仿佛她不是在同我肌肤相亲,而是像那个混乱的白天一样伫立在深壑上方的空中,无视下方的一切,也无视我的前来。直到熵墟彻底覆灭前夕,才堪堪来到我身前。

“……熵墟总人数41023,获救人数40200……”面前的人汇报着数据,“遇难者中,593人为无序者……”

我挥挥手,吩咐他留下相关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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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让我自己处理。待舱外无人,确认领导不会在短时间内通讯,复而拉开抽屉,凝视里面的拓镜。

我赶去信号定位显示的坐标处,只找到这个。

“晏以南。”

祁旻坐在我蚁穴中的办公桌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弯唇一笑。

“鉴于蚁穴注射给我的药物已开始生效,我长话短说。”

我沉默地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一口。

“第一,‘异端’的判定准则是‘自我’的意识。通俗的说,所有成员只是熵墟的正常组分,接受调配,而‘异端’是癌细胞。——倒是没错。”她轻蔑地说,“至于你,它之所以难以察觉,是因为你在‘完成任务’的要求中,自我意识相对较弱,这一点恰巧不明显。”

“第二,蚁穴在处决‘异端’之前会给予他们足够的精神折磨。——哦,当初负责建造这部分的不是我,我可没这么变态。”她轻轻蹙了蹙眉,“但是我总有办法知道。比如我,它为我设计的精神惩罚会是——假如你是一位真正的核联成员,按照后期的场景设置的走向,你会永远把我拘在‘熵阈’里,看着我一次次被难以辨明的全息影像扰乱到疯掉,并且毫不隐瞒地拿着我的所有专利在外界牟利。”

“说真的,这会让我崩溃的。”她又一次笑起来,“所以,无意侵扰你的工作,后期我所有的奇怪骚扰举动都是在测试那是你——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全息影像,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你。对于这些骚扰给你带来的困扰,我想我所有能称上‘专利’的作品可以作为补偿,相关材料都在这副拓镜里。”

“最后关于那个冷冻胚胎……”她想试着再露出一次她的标志性笑容,嘴角弯起的弧度最终慢慢凝固,落下,“如果【触手】检测到药物已不在我身体里,为了保险,整个蚁穴里的人都会被注射同样的药物。我确实出不去了,晏以南,请让她活着。”

影像徐徐消失,音色没入沉寂。周遭的一切仿佛淡化为黑白默片。

……

任务结束数年余。我尽可能地推掉行政职务,全然投身于技术开发,却也常常心思倦怠地坐在桌前,神思恍惚。

我好像还在任务前的各式考核检测中,没日没夜地设计,修改,调试,却始终没认清我们究竟要去做什么。

譬如最终确定潜伏人选的人机对抗,其中有一项竞技。在竞技正式开始前,我拥有七分钟的时间可以使用一个普通的异型魔方来测试ai的还原功能。时间到了以后,停止测试,我可以进行时长随意的休息。

同样,我的打乱方式也会一定程度地被该ai学习,这取决于我休息的时间长短。

竞技正式开始以后,我拥有一分钟的时限打乱一个人脸异型魔方。ai还原的时限也是一分钟。此时限内,魔方的还原度即为魔方上人的死亡率。

可是,我们这些至今解决不了电车难题的人,凭什么认为考验检测中,我绝胜的成绩964%存活率就足以让我接受这个任务了呢?

戏剧性地,祁旻所托的两人恰好决定后半生一起生活。我用着自己的资源顺利地将胚胎移植入孟玠的子宫,让她的出生成长一如祁旻所希望的那种自然人。

在处理工作之余,我受邀成为康复疗养院的顾问,常于多地间奔波,忙得心无杂念。我觉得好像每天都有许多待办的事,却也觉得似乎没什么事是我要做的了。

我再也没打开过那段影像。

偶然在康复疗养中心毁了一件衣服,我才注意到他们选了蔷薇作为绿植。我被勾破的衣摆被风荡得很轻,我抬头看向许久未经修剪的花枝,缠缠绕绕,灌木顶端半秃的枝叶揉乱了天。

我竭力瞋目想看清那个从空中跌进我臂弯的身影,雾霁,只余一缕惨白月光,悠悠窅窅,消散天地间。

-本视角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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