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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野见她这副模样,嗤笑了声:“眼巴巴的做什么,他没联系你?”
姜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有不少疑惑想问,比如谢阑深为什么要让顾明野拍她的照片,还有试镜的事,是他插手了么?
这些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问起。
直到听见顾明野把指间薄薄的手机递到她眼下:“要不要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个机会感谢一下帮你的那位贵人?”
给谢阑深打电话吗?
姜奈搁放在膝盖上的指尖颤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
顾明野耐人寻味的来了句:“哥以经验之谈跟你说啊,男人最不怕的就是被女人的麻烦。”
——
“这姜奈还挺能来事的。”
包厢里,来这场酒局作陪的,还有这部电影的製片人。
他品了口酒,似笑非笑地跟身旁的女人说:“是吧,余小姐。”
余南霜今晚也来了,就坐在斜对面,奈何申城的太子爷一心顾着与姜奈谈天说笑,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旁人。
她的目光,挑剔地扫了下姜奈身上那件白色羽绒服,不是什么名牌,来参加酒局,却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看起来规规矩矩的,搭讪男人的手段却不可小视。
製片人的话,使得她将红酒一饮而尽。
转念,想起什么,语气透着嘲讽意味:“这姜奈一没背景二没靠山,她这种女明星爬的在高有什么用?不过是供豪门大佬需求刺激的玩具,拿来遣供而已。”
製片人知道余南霜的后台很强大,内娱老总的侄女儿,一出道的资源近乎没有女星能匹敌,从不肯给人做配角,哪怕没有演技,这些年也被资本家花钱捧上了大荧幕。
姜奈对上余南霜,去躺谁的床都没用。
这场抢角色的对决
注定是要输得——彻底。
十分钟后,姜奈随便找了个理由,走进洗手间。
门轻轻掩上,她先是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洗了手,又抽了两张纸巾将指尖上透明的水珠一点点擦干净。
故意磨蹭了半天,还在为该不该这个电话犯愁。
正发愣时,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倒是把她惊得快有心臟病了。
顾明野强塞给她的手机没拿进来,是她自己的。
姜奈起先没动,盯着包里的手机半响,才拿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行陌生的号码。
姜奈的心头浮上一股微妙情绪,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是谢阑深的电话。
她调整呼吸,接听时,觉得自己此刻很需要一剂强心针。
好在不用她绞尽脑汁想开场白,那边清晰地传来了谢阑深说话声,语调偏低沉,分不出情绪:“是我。”
“腿伤现在好些了?”
姜奈将手机贴近耳朵,指尖碰到,感觉在发烫:“能正常走路了。”
她没问他怎么知道,无论是从热搜上……还是顾明野口中,都能听到风声的。
谢阑深却问她:“去医院复查过吗?”
姜奈愣了下,很快解释说:“只是小扭伤……没什么大碍的。”
谢阑深沉默了几许。
就在她险些以为,他不再说话时,又突然抛出一句:“顾明野说你找我有事?”
姜奈就知道这通电话,不会无缘无故打来。
她轻轻地嗯了声,主动提起:“试镜的事……是你让顾总帮我跟导演说情吗?”
谢阑深那边没否定,也没正面的回答。
姜奈心里有数了,抬起细翘的眼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见的是,当年幼稚天真的自己,被他送走时,红着眼赌气说,这辈子再也不要他管了。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辈子,是能这么长的……
白净的指尖用力攥紧手机,她语气上,尽量很平静地说:“你的那件大衣……我赔给你吧。”
姜奈僵硬地在转移下一个话题。
即便这么多年未见,依旧记得很清楚,谢阑深是不喜旁人用他的东西。
那件大衣,她穿过了。
所以谢阑深是不会要回去的,姜奈又觉得电话里过于的沉默了。
直到她试探地,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谢阑深?”
“嗯——”
谢阑深语气平稳到没有任何起伏,低淡地说:“随你。”
姜奈笑了笑:“那你喜欢什么款式颜色的?”
“灰褐色,格纹,双排扣。”
“好,我记下了。”
姜奈默念几遍记在了心里,声音很轻很轻地,跟他说:“下次……有机会当面给你。”
-
电话被挂断后,姜奈指尖才有空揉了揉耳朵,心情不由地放松不少。
长时间待在洗手间里不出去,也奇奇怪怪的,纤细的手正推门出去,目光不经意间,正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位妆容浓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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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暖气供的足,见她穿着一身雪纺的白裙,栗色长发披散在肩头,高贵的如白天鹅。
姜奈的记性很好,认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余南霜。
走廊上空荡荡的,唯一的动静是余南霜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逐步地走过来,直到要擦肩而过时,她转过头,与姜奈的视线对视上,谁也没先移开。
片刻后,余南霜轻勾唇角:“你是姜奈吧,你演的那些古偶流量剧……我看过几集,挺适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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