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洽身后跟着的五个人,乃是巫神教和拜月教的五位圣女,其中一人,正是曾经刺杀过朱璃的龙伽。
尉迟槿望向朱洽,秀眉微蹙,苦恼道:“道长也听到了,这帮人一听到对方的大军数量,就被吓破了胆,如此麾下,道长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呢?”
朱洽闻言,一脸泰然,劝慰道:“娘子不用担心,他们之所有没有信心,那是因为你这个主帅,还没有给他们竖立一个无敌的形象。”
“弄栋、银生两位节度使,统帅十余万大军来犯,其势汹汹,他们害怕也是正常的,一旦这次,你能以弱胜强,击溃了赵、姚二人,下次即便来犯的敌人再多,这些麾下大将,也不会有胆怵的心理了。”
朱洽之言,颇为中肯,尉迟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只是她现在,身在异地,四下不着力,以一介女儿身,突然觉得孤苦,也是人之常情。
“击溃这次来敌,谈何容易,剑川城的守军精锐,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出头,即便加上新招募的新兵,也不过三万人。”
“赵为君、姚不同二人,实打实的精锐,就有十二万人,晚辈就是依托城池,坚守不出,此战胜算,也不乐观。”尉迟槿神色沉凝,依旧愁眉不展。
朱洽看着对方的脸色,泰然道:“娘子难道忘记老道了吗?”
朱洽这一问,倒是让尉迟槿一阵狐疑,只见她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望向朱洽道:“难道前辈有办法退敌?”
“那是自然。”朱洽果断应道,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
尉迟槿闻言,双眸一亮,继而又十分迷惑起来,那可是十多万大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朱洽到底凭借什么,才敢拥有必胜的信心呢?
看到尉迟槿疑惑的神情,朱洽并没有向其解释什么,而是径直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几名女子,确切地说,他是看向巫神教的三名圣女。
巫神教的三名圣女,个个出落得人比花娇、袅袅娜娜,不但人美,她们的名字也非常好听,分叫做夕瑶、玉琼、和龙伽。
三位娇滴滴的娘子,一见朱洽望了过来,立刻就有一名身材颀长、秀美绝伦的女子,上前几步,走到了尉迟槿的近前,来人率先向尉迟槿福了一福,恭声道:“奴家夕瑶,见过尉迟将军。”
如此美人,如此知礼,尉迟槿骤升好感,只见她连忙道:“娘子无需多礼,若是有破敌之策,还望娘子不吝赐教。”
嘴上虽然如此一说,可心下却直犯嘀咕,一位娇滴滴的小娘,能有什么妙策,难道有趣色诱,心中不解,她也只好心存犹疑地望着这位名叫夕瑶的娘子。
迎着尉迟槿审视的目光,夕瑶一脸淡然,只听她檀口轻开,出言道:“将军远赴南诏,可知南诏近些年来的情况?”
夕瑶之问,尉迟槿不知何意,不过,她还是坦诚地道:“本将军初来乍到,若是说有多么了解南诏,那也是虚妄之言。”
“不过,类似南诏的口户、人丁、风俗习惯,本将军倒是略知一、二。”
说道这里,尉迟槿看了一眼夕瑶,继续道:“南诏地处中原西南,人口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四百多万罢了。”
“近些年来,南诏屡次兴兵北上攻川,所赖者有二;以前是由于吐蕃兴起,南诏依托吐蕃,才有余力北上攻川的;近些年来,吐蕃势微,中原烽烟四起,大唐国力锐减,南诏才有能力,轻捋虎须......”
尉迟槿如数家珍、侃侃而谈,听得朱洽、夕瑶等人不断颔首,尽皆赞叹不已。
朱洽更是心中暗赞,传闻怀化大将军朱璃,有一未过门的夫人,绝世风华、允文允武,当初他还不信,现在看来,传闻果然不虚。
等尉迟槿说完,夕瑶再次福了一福,开口道:“将军智若渊海、博古通今,奴家钦佩不已。”
“既然将军知道,南诏的总人口数量,也就那么多,弄栋、银生两地,又是从哪里征集来,那么多的精锐之士呢,将军可曾知晓?”
夕瑶一言,轰然惊醒梦中人,尉迟槿神情一愣,继而一阵沉思。
是啊,同为节度使,剑川节度使释酂咙,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万人,这其中还有很多少年人,在鱼龙混珠、滥竽充数;弄栋、银生两位节度使,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精锐之士呢?
要知道,剑川之地,毗邻唐土,对于南诏来说,这里是边地,常备数万大军,理所当然;弄栋、银生两地,可是处于南诏的腹地啊,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常备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