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无奈的揉了揉蝉衣的脑袋,笑道:“放心吧,我可是答应了你父亲,会把你照顾好的。”
蝉衣拨开京墨的手,撅起小嘴,有些不高兴道:“你把我头发都摸乱了!”突然想到刚才林间的野兽,问道:“刚才那只攻击我们的是什么野兽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它的名字叫诸怀,可是一个会吃人的野兽哦!”京墨来回踱着步,想了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在北岳山中。”
蝉衣拧着眉头,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北岳之山,多枳、棘、刚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四角、人目、彘耳,其名曰诸怀,其音如鸣雁,是食人。”
这句话蝉衣听懂了,意思就是北岳山上有许多的枳树、酸枣树和檀树、柘树等,山中有一种野兽,外形像牛,长着四只脚,人的眼睛,猪的耳朵,这种野兽的名字叫作诸怀,它的声音像大雁的叫声,能吃人。
仔细想想刚才野兽的外形,确实和诸怀一模一样,一路走来在林间也看到了不少酸枣树和枳树,当然,檀树她没见过,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还是觉得京墨说的是对的。
一脸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正说话间,原先为首的壮汉就领着一位身穿黑色兽皮,下巴上胡须雪白,眉尾处皱纹横生的耄耋老人迎面走来。
蝉衣心里很慌,面上一派正襟危坐,端的是高贵冷艳,老人脊背微弯,脚程却很快,走到蝉衣面前仔细打量了下她的脸,蝉衣心里突突的跳,就怕他突然来一句,她是假的!
老人皱着眉头,使得眉间皱纹更深,面上庄重严肃,突然在她面前唱起了古老的歌谣,虽然蝉衣听不懂,但并不妨碍她明白歌谣的旋律,有着独特的韵律,很特别,是蝉衣从来没有听过的。
壮汉向蝉衣传达了一个意思:请她去祭台主持祭祀仪式。
老人也恭敬地站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蝉衣,四周的人都停下交谈,往这边靠过来。
蝉衣顿时头皮发麻,在脑中传达了自己跟着他们一起走的意思。
壮汉就叽里呱啦地跟他的族人说了些什么,四周围着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排好队,站在京墨和蝉衣身后,老人和壮汉在前面引路。
距离祭台的路并不远,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只是待看到祭台时,蝉衣惊地瞪大了眼睛,祭台上站着一个面如冠玉、清朗俊俏的少年郎,不过蝉衣并不是被他的外表所震惊,而是因为少年郎的脸很熟悉——这不就是她在梦中见到的赵越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一种这么凄惨的样子看到。
没错,就是凄惨,因为赵越并不是好好的站在几祭台上,而是被捆在上面,草绳勒的他很紧,依稀可见他手腕处的淤青,头发凌乱,衣裳也不整洁干净,不知从哪儿沾了许多泥土,脸上也有多处似树枝刮伤的小伤口,还往外渗着血珠。
虽看起来狼狈了些,却依然不掩其清贵俊雅,如风雨中飘摇的一叶扁舟,无论外面风雨多强,我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