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 华灵檀就回了办公室。
才几天没回来, 就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似地。
在她离开之后, 玄洺就一直待在她办公桌的花瓶中没有挪动过一分，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参与，安安静静的，仿佛完全不存在一般。
华灵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花瓣，触感有点冰凉，一缕微不可察的黑气眷恋地绕着她的指尖旋转。
玄洺晃了晃花瓣声音低哑地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问候完，两人静默了片刻，然后突然异口同声地问：
“你还好么？”
说完两人又都闭了嘴，最后是华灵檀先回答：“我挺好的，那些人类伤不到我。”
“嗯，我也很好。”
从化莲之后，华灵檀就感觉自己的实力哪怕是不修练也在飞速增长，几乎是无时无刻地，提升到她有点害怕的程度，特别是在混沌异水中醒来之后，这种涨幅就更加惊人了。
也因此，出现什么危险时，就算是在脚不着地的太空中她也没有太过担心。
她总觉得自己可以。
除了实力增长，她还隐约发现自己似乎多了些其他的能力，像是能看到扶桑树上缠绕不散的孽债，还有那天落在她身上的功德金光。
如果她的目光注意在人类身上，这个人类是好人还是坏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每个人类身上都或轻或重地浮现出一层黑光红光或是金光。
红光自然是杀过人，黑光则是走霉运做过坏事，而金光就是做了很多好事。
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是单纯的光芒，一个乐善好施的好人失手杀了人，他的身上就会红金相间。
红光也不止是杀了人，杀了很多动物也算。哪怕是操控着机器而不是亲自动手，也会有杀孽算在头上。
这些光芒着实让她为难了一会，不过好在没多久她就发现，只要不仔细盯着人看，那层光芒就会自动隐藏。
除了这些，她还有些其他的感觉，如果一个将死之人站在面前，她甚至都能大致感觉到对方如果转世是变成人还是变成其他东西。
更有点难以控制的是，她觉得自己能亲自送对方入轮回。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这大约就是轮回紫玉莲的本能吧。
慢慢摸索着自己的新能力，她也不知道对不对，很想问问玄洺自己前世是怎么样的，还会什么东西，但是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说是自己的前世，可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她甚至有点纠结，玄洺是不是因为喜欢她的前世才喜欢了现在的她？这是吃自己的醋么？
感情这种事实在是恼人，抓了抓头发，华灵檀纠结了一瞬就不愿意去想了。
又看了玄洺两眼，她皱眉问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情况不太好？你不是说自己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么？”
玄洺很淡定地答道：“修炼方式的原因，还有就是你变强了。”
“是么”
“是。”
“那好吧。”
两人的对话只进行到此，罗波就来敲门找她。
先前说要把动物园开到这里来的两个园长，听说她回来了，都找了过来。
这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胖子稍微年轻一些，瘦子年长一些，手里还提着一只红嘴的鹦鹉。
两人还没说话，鹦鹉就先对着华灵檀叫了起来：“园长好，园长威武霸气。”
华灵檀：“……”这个威武霸气跟谁学的？
举着鹦鹉的瘦子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华园长，我这鹦鹉最近话有点多，没学到几句好的，皮皮，跟说句恭喜发财。”
叫皮皮的鹦鹉立即来了一句：“园长恭喜发财，财源广进。园长抠门小气鬼。”
华灵檀：“……”很确定它是跟谁学的了，果然大妖们背后没少说她坏话。
皮皮的主人尴尬的简直把它的嘴给捂住：“啊，对不起对不起，这句它之前没说过，肯定不是说你的，是说我，我今早克扣它早饭了。”
“老莫虐待皮皮，老莫不给早饭！”他说完，皮皮立即扑腾着翅膀叫了起来，“打倒老莫。”一边叫一边用翅膀去拍老莫的脸，老莫不停闪躲，却总能被精准地扇到脸。
直到老莫连连保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皮皮这才终于安静下来，待在笼子上开始梳理羽毛。
老莫郁闷地扒拉了一下被挠乱的头发，胖子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眼中都是艳羡。
这只鹦鹉实在是太聪慧了，都快赶上一个孩子的智商了。要知道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别说跟主人要口粮了，能开口说一个字都不得了。
见到他们这样子，华灵檀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皮皮扇了一下翅膀朝她飞了过来停在她手上，还用脑袋讨好地蹭了蹭她：“园长好，园长好。”用嘴轻轻地啄着她的手。
华灵檀状似掏了掏兜，她身上没有人参果了，都卖掉了，现在也就几片望舒荷的叶子。
喂了一片叶子过去，皮皮似乎知道是好东西，立即喊了一声：“谢谢谢谢。”然后叼着叶子就跳回了主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