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全安看着,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他搀扶住,“陛下,您怎么了?!
玄湛压了压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因酒意而袭上的眩晕让他连连甩头都无法在那瞬间驱逐。
“陛下……”
全安担忧不已的搀扶着他,“奴才扶您进寝殿歇……”
玄湛不待他说完,站稳身子,反手推开他,步伐急切又匆忙的向着通向外间暖阁的而去。“陛下……”全安看着那健步如飞的主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仪态尽失的主子还是那个威武霸气的君临天下的君王吗?
“眶——”的一声响,坐于暖榻上的云恸吓得豁然起身,侧头看去,看着乌发披散身着寝衣披风的皇帝时,他轻轻吁了一口气。
“云恸参见陛下。”
玄湛迈过门槛,却并没有想往常那般走近他,而是在离他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压了压心中的关切和疼惜,状若平常的询问他,“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云恸已无大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玄湛连连点头,“用过晚膳了吗?”
云恸略疑,此刻已是亥初,陛下怎还做此询问?不过疑惑归疑惑,云恸还是规规矩矩的颔首而应,“回陛下,用过了。”
“恸儿坐。”看他一直这般拘谨的站立着,玄湛虚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今日是年节,可不用再跟朕拘礼了,随意些,只当是家中便可。”
虽然有些怪全安的自作主张将人请进了宫,可是他心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他何尝不想见他,何尝不想在这举家团圆的日子里有他相陪,可是……
罢了,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罢。
他总是希望有他相陪的,甚至是期盼的,既然如此,为何还非要推开他呢?这样的相伴,他还能奢求几回?
“是。”云恸颔首应下。
两人隔着榻上金漆矮脚案几而坐,案几上备着热茶,玄湛执壶给他将杯中注了八分满,看着斟入杯中的青色茶汤,玄湛抬手给他取走,“全安。”
“奴才在。”
“世子身子尚未痊愈,怎还奉着茶水?赶紧给呈些杏仁奶上来。”
“奴才疏忽!”全安低呼一声,赶紧上前去接了皇帝陛下手中的茶壶,“奴才一时疏忽,这就即刻去给世子换杏仁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