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湛瞪眼,“朕是你的夫君,还能吃了你不成?”
云恸抿着唇,心中暗诽,难道你这个‘夫君’还吃得少了不成?
见他依然不动,皇帝陛下只得继续软声哄,“好了,好了,朕有些冷,恸儿你过来挨着朕坐。”当着一杆子侍卫,亲密的举动不能做,连说话都要端着,这小东西还一副防备的模样,着实累得慌!
云恸,“福公公,去给陛下取件厚实一些的披风来。”
玄湛,“……”
福全瞅瞅大主子,再看看小主子,一时傻了眼,他这是去取还是不取啊?
直到内侍将猎到的袍子和鹿肉烤好,呈上案几,皇帝陛下软语保证,不会再闹他,云恸才挪回原位坐着。
挥退想要上前伺候的全安,玄湛亲自用小刀在整扇烤制的鹿腿上割下一小块焦香的鹿肉,放在白瓷小盘上推到云恸面前,“虽说不是亲手烤的,但好歹是亲手猎的,尝尝。”
一旁的白瓷箸架上早摆好了一双银筷,云恸抬手去了筷箸,夹起那一小块割好的鹿肉,其实打猎围烤,他向来喜欢也习惯大块吃肉,可惜此时此地的场合有些不合适。
鹿是只半大未长成的小鹿,鹿肉鲜嫩肥美,烤得更是仔细,趁着热络并无多少野味儿,可筷子还未递到嘴边,云恸却猛然变了脸色,猝不及防的扔下手中的筷箸和鹿肉,他猛一侧过身子,还来不及离得更远一些,伏在软垫边上,那汹涌而上的反胃却已是压不住,一张嘴吐了一地,“唔——”“恸儿——”“云主子——”他的反应太突然,玄湛反应不及,待他伏在软垫边上吐了他才惊愕的丟开手中的小刀,扑过去将人抱住,“恸儿——”全安和福全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扶住云愤时,人已经被玄湛抱住。
“宣孙敬!立刻宣孙敬!”玄湛抱着人,还未直起身,便厉声喝道。
“奴才这就去!”福全一听,转身就往行宫跑。
云恸想要拉住他这大张旗鼓的吩咐,还未来得及出声,腹中又是一阵翻山倒海,他拽着玄湛的胳膊,想要将他拉开,以免他沾染到自己呕吐的秽物,可那箍着他的双臂如同铁臂一般,他拉了一把没拉开,卷土重来的呕吐却以致喉咙口,顾不上会不会弄脏他的衣袍,呕吐牵动腹中痉挛,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直到将腹中残存的早膳吐得一干二净,他才虚软的瘫在他臂弯中。
见他终于缓了缓,一时半会儿寻不到丝绢,玄湛用袖口将他唇畔的秽物擦拭干净,接过全安递上的清水让他簌了口,“恸儿,可好些了?”
云恸点点头,方才吐得太厉害,他竟有些力竭,抓着皇帝的胳膊想要直起身,却浑身都有些颤抖哆嗦。
察觉到压在胳膊上的手掌传至的颤抖,玄湛惊诧莫名,“恸儿?!”
“无碍,只是有些乏力,”云恸安抚的朝他笑笑,鼻翼间那股挥之不去的肉味让他鼻端都浸出了冷汗,好不容易压下的难受,似乎又有起复的势头,他屏住呼吸,“陛下,我想回帐中去歇歇。”
“好好好,咱们先回帐。”玄湛连连点头,直接抱着人起身,边走边朝全安吩咐,“让孙敬直接前往帝帷!”
“是,奴才遵旨!”全安连声应了,吩咐一旁的内侍赶紧前去传话,让太医直接前往帝帷,他自己则一路小跑着跟上前面的两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