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带小厮_上前线的习惯。
福全失落的垂下头,他知道主子是打定主意不会带他一起出征了,这小主子看似温和,可实际却很是固执,一旦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主意,就连陛下都不能左右,更何况是他这么个小小的内侍。
“那...奴才就在京中等着主子您凯旋归来。
他不知小主子和陛下将来会如何,可是他盼着两个主子有解开心结的那一日,小主子承袭了亲王之位,打了仗终归会回来京中的,他盼着两个主子能从归旧好,和和美美的喜结连理,再诞下个乖巧的皇子就圆满了。
云恸轻轻笑了笑,归来么?或许他会终其一生都镇守西北边境,为大胤守着这天下安宁吧,至于这京城...二月二祭祀先农的仪式甚是隆重,帝王亲自,百官随驾,理应随驾的云亲王因明日便是出征之日,皇帝陛下特意下旨,允其于府中整装备战出征事宜,今日不必随驾前往地坛祭祀。
傅凌天瞧了瞧身边的几位同僚,再瞧了瞧跟在皇帝陛下身后的中书令大人,忍了一路终是忍不住小声的朝身边的秦正阳嘀咕,“怀英你说,陛下这是打算将云亲王一直藏着不放出来见人了?”
秦正阳虽然身为兵部尚书,其实乃文人出身,五谷虽能区分,但确属于四肢不勤,相比较行伍出身的傅大人,实在是‘文弱了不少,这一路虽不至于走得气喘如牛,但也不松快,听着身旁这同僚还能有心思想到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亲王殿下,顿时佩服不已,“义方兄近日无事一身轻?”
傅凌天听闻这语气,不免侧头瞧了一眼,见一向在同僚中以貌赛潘安著称的秦大人面色倦疲,眼下青黑,虽不至于不修边幅,但确不是平日里那般仪表堂堂,他诧异不已,随即又顿悟这段日子,身为兵部尚书的秦大人,只怕是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连日宿在兵部连家门都没能踏足,今日能随驾前来参与这祭祀大典,也是因征西大军明日便要开拔,紧急之事俱已筹备到位了。
“怀英这些日子辛苦了,明日大军开拔,总算是能歇一歇了。”近日确实无事一身轻的傅凌天瞧着同僚这遮掩不住的怨怼之气,不好太过忘形,以免招怨。
秦正阳漫不经心的斜了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同僚,笑似非笑的道,“这大军出了京,义方兄觉得我能歇?
这是说的哪门子的笑话?这人今儿是还没睡醒?
武器、粮草、银子、前线战事,哪一样躲得了?从皇帝陛下下旨征西的那一刻起,他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开始了熬油,他日忙夜忙还要乞求漫天神佛,求这战事顺顺利利,求云亲王能大杀四方,否则这战事要是僵持不下,拖上了三年五载,他只怕连骨头渣都得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