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是昨夜着的凉,昨夜他一直在他怀中,被子也是掖得好好的,一整夜,几乎没怎么动弹。那便只有今日的缘故了。
云恸垂着眼眸,不敢直视质问的皇帝陛下。
“是冒着风雪步行回府的吧。”今晨他走得匆忙,定是没有让人备车,而王府离皇宫的路程并不近。今日这大雪飘了大半日,就这么走着回来,不着凉才奇了怪了。
“只是跟你言及,你就跑得这般快,如若朕直接下旨册封,你是不是一转头,直接就跑回西北边关去了?”
玄湛抬手轻戳了戳他的额头,还作势一般的瞪着眼。
云恸嗫嗫低语,“云恸知错……”
皇帝陛下却并不打算即刻鸣金收兵,“哦?知错?错在哪儿了?”
“云恸不该擅自离宫。”
皇帝陛下听闻此言,十分不满的眯了眯眼,“嗯?”
云恸头皮一麻,除了此错,他还有何错?
看着局促不安僵站着的人儿,玄湛无奈的瞪了瞪眼,牵着他的手在阁内的长榻上落座,“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
“回陛下,只是小风寒,并无大碍。”
“小风寒也不可大意,京城跟西北的气候多有不同,你初回京中,定是不习惯,仔细着些,不可大意。”摸摸他的发鬓,可能是太过匆忙,并未戴冠,挽成髻的墨发上只簪着一只素雅的青玉发簪。
发觉到他发髻挽得过紧,玄湛并未多想,顺手抽走发簪,一头墨发顷刻间散落而下。
发簪抽离,头发散落下来让云恸一惊,侧头看去,看到皇帝陛下顺手将发簪放至一旁,“既然身子不适,就早些安寝,守岁这等小事就不必了。”
大胤朝向来就有守岁的旧俗,无论达官贵人高门府邸还是平民百姓,一概遵循这习俗,就连皇家也不例外。
不待云恸说什么,皇帝陛下就径直唤了全安吩咐准备更衣洗漱。
“陛下……”
“朕今日歇在府中。”不待云恸言语,玄湛便率先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