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离得这般近,定然会听到……
想到此处,云恸慌慌张张的想要退后,好避开身前的这人,可身后就是椅背,又能退到何处去?
他的身子本就靠在椅背上,无处可退他直接撞得摇椅微微晃动起来。
看着男人唇畔突起的笑意,云恸窘得面红耳赤,直起身就要将身前挡着的男人推开,玄湛见他直起身,明知他是想要挣脱,他却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扶着他的肩头,啄了啄他的鼻尖,“别急,我在这里又不会跑了。”
被这般突然亲昵亲啄,云恸愣了愣,这人有些日子没有这样的举动了,今日怎么……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他整个身子就落到了那人怀中,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以一副投怀送抱的姿态扑到了男人的怀中,十分孟浪。
“哈哈……傻恸儿,都说了不会跑了,怎么还这么急?就算你不留我我也不会走的。”难得见他这般模样,在他面前一向温柔的皇帝陛下也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促狭他道。
听闻他所言,云恸彻底闹了一个大红脸,挣扎着要从他怀中退开,难得见心爱的人儿这般,玄湛哪里舍得放手,挣扎间,云恸松松系发的发带散落,系着的墨发散落,落得两人一背一身。
云恸的发有些长,直坠腰际,发墨而柔软,如同绸缎。
玄湛对他的发向来是爱不释手,但是除了沐浴安寝,云恸一向是不喜披头散发,总是把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玄湛拆了两次,见他实在不喜,便作罢,只能趁着安寝或沐浴的间隙偶尔抚摸。
发刚刚洗过,鼻翼间全是那股熟悉的冷香,似松木又似草木,是他惯用的物什。
他小产之后,孙敬曾叮嘱此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再次造成无法挽回的憾事,皇帝陛下一听,紧张得不知变通,即可下旨吩咐,事无巨细,皆要仔细清查,只要对怀胎孕子有丝毫影响的,一概剔除。
因为皇帝陛下这道圣旨,整个太极殿阖宫上下,差点没掀了两层地皮儿,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特别是云恸的贴身物什,查得简直比皇帝陛下御用之物还要仔细,确保没有一丝遗漏会损伤那精贵小主子的物什。
玄湛很喜欢他洗发所用的香膏的冷香,几经排查,确认无误之后,才留下的。
“陛下……唔……”察觉那人将头埋在他颈间,云恸不慎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却不想,直接惹得那人抬起头来,捧着他的头,便倏然覆了上来,将他的唇堵得密密实实,肆意亲吻,不留丝毫空隙。
云恸愕然的睁大了眼,没有被制的双手忙不迭的想要将人推开,但那人似乎铁了心不放,抓扯间他握住了那人的手腕,掌心下那一圈凸起,让他的挣扎微滞了片刻。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眸子里的固执,到底是软了下来。
这人会受伤,终是因为他所致……
罢了罢了,便纵他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