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封还王位,你转身就跑了,拦都拦不住也是我害的?”
进了竹央阁,风雪都阻在了屋外,玄湛边拍着他肩头上的积雪边打趣,云彳动被他说红了脸,到底没有继续吱声。
屋里烛火通明,炉火也燃着,玄湛左右环视打量了一圈,屋中久未迎主人,仆人只是定时洒扫,摆设与去年别无二致,想着去年除夕来此时,他满心欢喜又满心绝望,矛盾复杂得几乎要将他撕裂。
见他左右环视,眼中神色诸多变换,云恸便知这人是在感慨。
去年他来此时,他初初回京,不知他的心意,战战兢兢的以君臣之距来试探君王对云家对他的态度,没成想,最后的结果会是这般……
左右看了看,玄湛便不再打量,将福全手中的披风接过,边说边为他系上,“去吧,为夫在此候你回来,别让他们久等。”
说好了今日是府中团年饭,王府中众人对小人儿而言,情分到底不一样,他虽是皇帝,但也是他的夫君,到底不是不近人情的,既然都来了他身边,这片刻还是等得的。
前一刻见他还在感慨,后一刻便赶人,云恸愣了愣。
“去吧,我已经吩咐了,今夜宿在府中,不必回宫。”
“啊?”真宿在王府么?他方才还以为这人是在说笑。
“你这王榻朕又不是没睡过。”见他惊讶,皇帝又开始促狭起他来。
“陛下……”这人明明知晓他不是这个意思!
“为夫说笑的,快去吧。”
之前便询问过全安,知晓他已用过晚膳,他出来时,只有主桌的云九他们知晓他出来所为何事,前面厅堂中众人还在等他,也不好无故退席,他吩咐了全安和福全两人皆留守再次伺候,一个人匆匆前往了前厅。
果然,方一踏进门,就见他们齐齐松了一口气,云恸有些无奈,这是怕他跟着皇帝转身就跑了么?
众人高兴,云九他们有心,这顿团年饭,到底是折腾到亥时三刻,时候已经晚了,就算再不乐意帝王的到来,但到底也不能真将人独自撂自竹央阁一整晚不闻不问,还扣着小主子不放人。
云旬身为戍边将领,无召私自回京,皇帝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皇帝人就在府中,再不主动前去请罪,就有蔑视皇权之嫌了。
就算知道,看在小主子的面上,皇帝并不会真追究他无召私自回京的罪责,可到底也不是不知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
宴席散了之后,云旬与云九云德跟着小主子,一道前往了竹央阁。
云恸见到大学飘扬的檐下长身而立的帝王时,怔然一愣,脚下踏了空,幸好身后的云德及时扶了一把,“主子,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