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一”*
殿内的薄纱幔尽数被打开,靠西侧的雕花木窗推开了些许,缝隙处正好对着院中那珠雪中怒放的红白相间的梅树,云恸靠在榻上,怔怔出神的望着那珠梅树已半个时辰。
小福子看着那开着的窗棂,有些忧心,殿内虽然燃着炉火,可是也架不住这雪风呼呼的往里灌,之前暖呼呼的犹如暖春之际,此刻已有凉意穿梭。
如若让这精贵的主子再受了凉,只怕陛下真要龙颜大怒了。
“殿下,奴才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内吧……”
“不必。”云恸摆摆手,“这般就好。”
“殿下,您身子刚见好转,这般敞对着风口,只怕又要惹了凉意。”小福子焦虑不已。云恸微微侧头,看着手脚无措的小福子,微颔了颔首,“关上吧。”
“哎!”
听到这话,小福子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上去将敞开的窗户给关了严实,“殿下,奴才知1道您喜欢这梅花,奴才这就去给您折两枝放在殿中可好?”
知道打扰了主子的赏梅的兴致,关了窗,小福子回身打了一个千儿恭敬的询问道。
“不必。”
“殿下,奴才……”看着他恨恨的模样,小福子有些惧怕。
“无碍,福公公别在意。”看到脸色有些发白的小福子,云恸笑笑,示意他别紧张,“福公公皇命在身,云恸明白。”不欲使他难为,云恸宽慰道。
小福子垂首而立,绞着手耳根有些泛红,“奴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生死皆握于皇帝陛下之手,当差不力,又是为这位主子,他哪里还会有命在?
“去吧。”
“那梅花儿……”
云恸的目光转向西侧那扇紧闭的窗,有些悠远,“离了枝头,能有几时鲜?”
小福子一怔,默默的垂下了头,这主子此话是在说枝头上的花儿,还是……言的是他自己?
云恸靠着背后的锁子锦软靠,悄悄闭上了眼,似倦似睡。
小福子看着他这般,悄悄的福了福,放下殿中两处纱幔,悄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