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骄阳炎炎,炎热难耐,谷中却凉风习习,卷棚小屋旁小溪潺潺,日光照映着溪流中的白色卵石,与流动的溪水一同反射出璀璨非常的光,晃得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屋旁一簇翠竹下的竹椅随着谷中轻荡的微风微微晃动,躺在竹椅上的白衣少年微闭着眼,莹白的面庞在那稀稀落落散落下来的日光中,透着光一般,散落的墨发和衣衫在微风中轻轻的翻飞着,缥缈得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随风而去。
玄湛看着,唇畔噙着笑,悄声缓步从背后靠上去,俯身,面庞交叠,印上那色浅的薄唇,唇下被吻住的人儿微微一僵,随意搭放在竹椅扶手上的双手微微成拳,然后又缓缓松了开,只是指尖紧绷着。
玄湛并未深吻,只是浅浅的在唇上流连亲吻,亲了片刻,他转过身去俯身将地上的人儿抱起来,落座将人置放在怀中,闭眼养神。
云恸并未睁眼,抿了抿唇,僵着身子靠在他胸前。
玄湛抬手拍拍他的背,似安抚一般。
竹椅轻缓的晃动着,呼吸吐纳似乎都融入了这山水林木间,他们彼此依偎,仿若深爱,这一刻,岁月静好。
全安疾步而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副景象,他讶异的眨了眨眼,猛然收住了匆匆的脚步,看着那两个主子难得这般静好的模样,他也不知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叹息。
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也许惊世骇俗了一些,也许违背了人伦,但是看着这一幕,他却又觉得,其实他们之间跟男女之间并无多少差异。
男女之间能有的,他们都能拥有,即便是子嗣这样逆天的难题,他们甚至都已经克服,如果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想到此处,全安忍不住一怔,他这些日子看着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经历,似乎对此有些乐见其成了。
乐见其成……
陛下爱得这般痴心,真要乐见其成,也要但愿小主子终有一天能够心甘情愿的接受陛下,接受他们之间的感情,否则,两个人都要痛苦的纠缠着过着一生了。
整了整色,全安悄声走上前,离着还有一丈之远时,他就停下了脚步,“奴才参见陛下,参见殿下。”
听到全安的声音,云恸倏然一怔,挣扎着就要离开身下的胸膛,却被玄湛一把摁住。
将怀中的人儿摁住之后,玄湛才微微蹙着眉睁开了眼,有些不悦的看向全安。
全安咽了咽唾沬,陛下啊,奴才我也不想此时此刻来扰您清净啊,可是这不是没辙吗?
“……陛下,王大人和秦大人在谷外求见,说是有八百里加急奏报。”
“王辅臣和秦正阳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