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他这特殊的身子,竟能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这人终其这一生,只怕都没想过要留下皇嗣!
这般想着,云恸有些踌躇不定的,即便知晓,可是他还是想亲口问问这人……
直起身,替他除下肩头的披风,玄湛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手,可能是在这窗前坐得久了,手脸都有些泛凉,他身上湿了,这会儿被殿内的风一灌,身上也凉了,不能抱他,只能起身,将软塌上的人儿也拉起身,“身子有些凉了,先去沐浴更衣再用晚膳可好?”
云恸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拉着人起身,玄湛扬声唤人,“全安。”
外面战战兢兢候着的全安一直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殿内的动静,生怕在今儿这要命的时候再火上浇油,惹了主子不高兴,这会儿一听殿内传出的声儿,没敢从声儿上揣摩主子此刻是喜是怒,连滚带爬的进了殿,“奴才在。”
玄湛道,“朕和殿下要沐浴,今儿天凉,晚膳备得热乎一些“是,奴才这就去吩咐御膳房!”听到皇帝陛下这吩咐,全安大大的松了一口,背上冷汗唰唰的又过了一遍,这次是庆幸,自己这条小命儿,总算是保住了!
按照往日惯例,此刻已是临近皇帝陛下回宫的时辰,体堂阁的一应物事早已备妥,因着今日大雨负责体堂阁汤池的宫人特意将池子里的水备得热了一些,一踏进阁中,热气蒸腾出的水雾弥漫,带着一股子潮烘烘的热气。
挥退了阁中的宫人,玄湛一如既往,亲自伺候自家小帝后更衣入浴。
见他衣衫皆湿还先顾着自己,云恸既无奈又心疼,“我自己来,你衣衫头发都湿了,先行脱衣入浴吧,以免染了风寒。”
“不冷。”亲呢的俯身亲亲他的额,皇帝陛下依然准备伺候他先更衣。
云恸甚是无奈,“陛下。”
“嗯?恸儿唤我什么?”
云恸抿了抿唇,闭嘴不言。
见他这模样,玄湛失笑,“唤声阿湛哥哥真这么难为情?幼时你明明唤得那般亲切,若我故意不应,你还会一叠声儿的唤,直到我应了为止,”说着他微微挑眉,有些戏谑的道,“就像这般,阿湛哥哥,阿湛哥哥,阿湛哥哥..”云恸,“……”
见他有些羞恼的瞪着自己,玄湛热不住哈哈大笑。
见这人不但不止声,竟还哈哈大笑起来,云恸直接背过身去,不打算理这故意戏弄他的男人。
见他这般,皇帝陛下知道,不能再逗下去了,不然这小人儿真要恼了,若真恼了,只怕今夜龙榻上就不允他抱着安寝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了不逗了,恸儿乖,不唤便不唤。”他大了,不再是幼时那奶声奶气的小娃儿了,若让他平日里都用这称呼,他估计是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