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私放囚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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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华夏,大景一朝,气数将尽。

帝应驰,登基未及十载,虽心怀壮志,欲成就千秋伟业,但因好大喜功之心与急功近利之行,反致应氏王朝陷于危难。

帝执政之误,首在于大兴土木,致国库亏空,百姓困苦。

次在于频繁征战,致士兵伤亡惨重,民众流离失所。

最堪忧者,莫过于帝王轻率行收权削藩之策,欲图以征战耗散世家门阀的私兵,令他们深感威胁,遂暗中串联,庇护支持那些不堪劳役苛政揭竿而起的乱军。

天下无道,人心思变,各路豪强伺机而动,群雄逐鹿的大幕正在缓缓拉开。

好在战火与硝烟尚未波及边陲之地,残阳如血,洒满余晖的石碑伫立在陇州府与南昭府毗邻地界处。

武川山脉横贯东西,峻岭耸立,分隔了陇州府与南昭府。此间山路崎岖难行,马匹无法通行,只见约莫两个身影疾步前行。

挺拔高大的青年一身黑衣,头戴斗笠,面覆黑纱,晚风吹拂起面纱,依稀可见姿容俊美无俦。此人正是卫国公次子李信,紧随其后的是一名被蒙住双眼的囚犯,口中也被塞了布团。所幸这名囚犯武功不弱,即便目不能视,也能凭听音辨位之技,行走自如,未有不便之感。

李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紧握软鞭,鞭身约三指宽,鞭长约一丈,另一端正紧紧缠绕着囚犯上半身,使其双手缚于身前动弹不得,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鲜有人迹的天险之路,远处是崇山峻岭,近处则是杂草丛生。

又往南昭府方向走了约十里路,李信才停下脚步。

“到了。”李信道。

待李信松开软鞭,囚犯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他赶忙扯下遮眼的布条,又取出口中的布团,露出英俊面容,黧黑肌肤,碧青眼瞳,分明是南昭府闪阙族人的典型长相。此人乃南昭府尹庄静山的姑母所出之子,复姓万玛,名曰若木。

万玛若木环顾四周,面露疑惑:“此等荒芜之地,已经过了陇州地界么?”

此人外表轻佻浪荡,实则心思机敏,否则也不会成为庄静山的亲信。为了防止他摸清通往陇州的秘密路径和地形,李信一路上特意将他的眼睛蒙起。

“再往前走三里路便是南昭府的官道,庄静山安排接应的人就在那处等候。”李信说道。

说罢,李信转身意欲离去,“吾已了却令表兄所托,先告辞。”

年少时,李信与庄静山曾暗生情愫,但因道不同未能结缘。如今各有归宿,庄静山已觅得良缘,而李信亦另有所爱。虽年少情愫已淡,两人却仍是至交好友,情谊深厚。

正值皇权摇摇欲坠之际,陇州府作为四皇子应屿真的封地,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此次万玛若木悄然潜入陇州境内,暗中勾结叛军势力,教唆他们频繁袭击陇西走廊的商贾队伍,一时间使得陇州境内局势动荡,满城风雨。

应屿真筹谋许久,终于将万玛若木一举捕获,押入大牢,以期严惩不贷。得知此事后,庄静山心急如焚,生怕四皇子冲动之下将万玛若木处决,遂传书给李信,恳请他出手相助。

李信接到传信后,心中虽有诸多顾虑,但念及与庄静山的情分,以及对当下局势的权衡判断,决定救出万玛若木。经过一番周密计划与努力,李信成功将万玛若木从牢狱中救出,并亲自护送他前往南昭府地界,确保他能够安全脱险。

万玛若木拉住李信,说道:“你急着要去哪里?何不随我回去,与静山兄长相见一面?”

李信轻叹一声,拱手婉拒道:“且待来日吧。”此番营救万玛若木,想必应屿真大为震怒,此时归心似箭,唯愿速速返回陇州。任凭他如何打骂出气亦无妨,只求能平息其心中怒火,重归于好。

万玛若木一脸狐疑地打量李信,不由得想起坊间传闻,都说李信对应屿真情根深种,看他这般左右为难之态,保不准是真的。世人皆知应氏王朝气数已尽,分崩离析之局早现端倪,李信又何苦与应屿真过从甚密,涉身险境之中?

应屿真的生母原是晋国公之女薛氏,出身显赫却未得先帝宠爱。晋国公被奸佞构陷致死,其母悲愤自尽,留下年幼的应屿真。幸得内侍省知事冯公公相救,将其带至兴国寺抚养长大,远离阴谋倾轧。应屿真天生异体,阴阳双生,被术士预言为王朝中兴之兆。成年后,虽被封为靖王,但仍未得先帝喜爱,被派往偏远的陇州就藩。

“应屿真在朝中没什么根基。陇州虽地处西域关隘,但人口稀少,兵力不足三万,如何能在当前群雄争霸的局势中立足?即便你全力相助,也不过杯水车薪,难以扭转大局。听我一句劝,趁早与应氏划清界限,以免日后受累。”

选择应屿真意味着什么,李信又何尝不知?

此后,前路茫茫,再无坦途,但爱情如飞蛾扑火,一旦深陷便身不由己。

李信长叹一口气,正色道:“你对陇州内情知之甚少,就不要妄加议论了。”

“难不成他真入了你的眼?”

“你还是快走吧。”李信语气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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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他向来不愿在外人面前谈及私情,便催促万玛若木速速离去。

万玛若木察觉到李信情绪的微妙变化,心下了然,不住好奇追问道:“他下面真的长了女人那东西?”

“住口!”这下李信真的勃然大怒了。

这些年,每当人们谈起这位身世坎坷的可怜皇子时,总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而提及他身体的畸形,言辞间更是充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毫无尊重可言。

李信不止一次听到人们如此谈论他的爱人,无论听了多少次,心中的愤怒之情依然难以平息。而被他们肆意议论的应屿真,又该感到多么屈辱和痛心。

“你弄过了吗?爽不爽——”万玛若木还未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鞭子抽掀翻,整个人摔倒在地。

李信已然气急,激怒之下,扬手就是一鞭,狠狠地抽了过去。万玛若木的武功远不及李信,被抽中的地方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痛。

万玛若木捂着伤处,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动弹不得。这是他,乃李信之坐骑。良驹耳聪异常,未见主人身影,仅凭那熟悉的脚步声,便已识得李信归来。

“将军——”副将快步向前,递上裘皮大氅和貂毛软帽。

李信穿戴整齐,牵起白露星的缰绳。

“靖王殿下那边可有采取什么行动?”

副将回禀:“官府至今未发缉拿令。”

李信思忖,万玛若木逃脱一事理应传入应屿真之耳,然其至今却无丝毫反应。是否意味着他早已洞悉自己的行动?抑或,其中暗藏别的考量?

不论如何,都要尽快见到应屿真,同他当面说清楚。

李信跨上马背,随即向副将问道:“我托你去买的东西呢?”

副将闻言,连忙递上一素绢包袋,里面装着南昭特产山珍。原来,李信一直挂念着应屿真喜食此物,特地差遣副将奔波到附近的山民家中,费心搜罗采买而来。

李信将绢袋小心挂在腰侧,生怕路途颠簸将其碰坏。他轻轻拍了拍白露星脖子,马蹄翻飞,踏着雪花一路疾驰。

陇州主城乃东麓城,因坐落于虚崆山麓东侧而得名。虚崆山脉纵贯陇州南北,越过东麓城后的主峰,便是一片水土丰饶的河谷地带。

有诗云:“东麓城外已绝天险,西脉谷间又见炊烟。”

在东麓城郊的半山腰间,靖王觅得一处天然温泉,遂于此修筑别苑,秋冬时节便暂居于此。别苑中的殿台楼阁依山溪而建,溪中流淌着温暖的温泉之水,即便冬日严寒,溪水亦不结冰。

今夜,别苑内烛火通明。正如李信所料,应屿真果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了他私自释放万玛若木的事情。靖王闻讯后,迅速召集心腹,共聚议事亭,商讨应对之策。

靖王端坐于案前,其容貌清俊,眉目温柔,宛若画中谪仙。他自小在佛刹成长,多年礼佛,言谈举止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平和安宁的气质,犹如菩萨现世。与他共事的官员,甫一见面便被这独特的气质所折服。加之他知人善任,处事刚柔并济,在陇州收获了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众人皆愿追随其左右。

“万玛若木私自潜入陇州府内,勾结叛军,而陛下亲派驻陇州的际北军总兵李信,竟将其放走。如此大逆不道之行,若陛下知晓,必然龙颜大怒。下官已草拟奏报,恳请殿下过目。”

薛澈递上一份折子。此人官居东麓城太守,亦是应屿真生母薛氏的远亲后人。

应屿真匆匆一瞥奏报,随即置于案台暗格,沉吟道:“此事暂不宜惊动圣上。吾等且静观其变,待事态明朗,再奏报不迟。”

千里马脚程比传信使更快,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李信正疾驰赶回东麓城。

薛澈眉头紧锁,忧虑地问道:“殿下,难不成李信真的投了南昭么?”

“我看不像,”陇西总兵步凌霄沉声道,“跟随他从际北府来的三千骑兵还在东麓城外扎营,并未见有异动。”

应屿真端起茶杯,轻轻叹了口茶,神色莫测,连薛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忽而,他不急不缓地说道:“如果他明日此时还不回来,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

薛澈闻言,心中更是一紧:“如果李信明日还不回来,殿下要如何处置他的人马?”

应屿真放下茶杯,轻声细语道:“处置什么?那可是圣上亲派的官军,要杀要剐也得凭圣上旨意。”

英挺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步凌霄神色间满是不甘,沉声道:“假若果真如殿下所言,李信明日回来了,难道殿下便不打算追究么?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薛澈亦是愤慨万分,玉面郎君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此刻尽失,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李信、庄静山二人,着实胆大妄为,目无君上!所作所为,简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

应屿真冷笑一声,心中暗自思量,尽管当前矛盾重重,但应氏的统治根基尚未完全崩溃。庄静山又不是傻子,即便他野心勃勃,手握重兵,也不至于在此刻萌生二心。起兵谋反,悖逆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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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违背正道,世家门阀皆以名声为重,岂会轻举妄动?

忽地,应屿真心头灵光闪现,神色一正,说道:“我想不明白的是,庄静山安排心腹潜入陇州,究竟有何图谋?”

众官员洗耳恭听。

应屿真继续说道:“万玛若木所联络收买的那些叛军,不过是山野劫匪罢了,难成大器。若是他们仅仅为了抢劫财物,却未见其抢夺之物中有何奇珍异宝。万玛若木作为庄静山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庄静山安排他办事,所图谋定然非同寻常。”

步凌霄拿出地图,于案台上缓缓展开,提笔标注了劫匪昔日出没之地点。时而现于主道,时而匿于副道,行踪飘忽,毫无规律可言,不似有清晰行动目标。

步凌霄抬头望向应屿真,试探性地问道:“殿下之意,莫非是指他们袭击商队仅为佯攻之计,旨在吸引巡逻兵士前往支援,而后趁我方防备松懈之时,另有所图?”

“不错。”

步凌霄赞道:“殿下敏锐。明日我便着手安排于陇西官道的进出口设立查岗,仔细盘查商运物资是否一致,以及是否有可疑物资或人员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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