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未及看清来人,现在借着烛光,童卿卿和丁思琴才发现三人中有一人好似在哪里见过,细细想来,原来正是那日在桃花坞遇到恩人时,他身旁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
而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对着她们两人端详良久终于笑道:“你们一路带我们过来,行事干练,我还在想两位小姑娘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气魄,敢对我们几个陌生人出手相助,原来是你们呀!难怪难怪!”说着感叹的摇着头。童卿卿见其余几人皆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们,便赶忙解释事情的原委。
“原来如此呀!真是难得,你们竟然见过了,太巧了!那你们的恩人应该就是穆少凌了!他可是在东洋留学过,又有军职在,对付那几个东洋醉鬼一定手到擒来。
对了和你们介绍一下,你们见过这位就是陆远,中间那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冯自忠,冯大哥!那位是方谦祥,他们都是我在军中的挚友。
这两位是我在丁府的两个妹妹,夫人的女儿丁思琴,外甥女童卿卿。”邱枫兰简单的为他们彼此做了介绍,继而示意思琴和卿卿回避,便送她们出去,锁好园门回来后又谨慎的闭紧房门。
原来那个人叫穆少凌,留过学,还有军职在身,难怪那日见他,傲气使然,童卿卿走在去暖园的路上,在心里默默的回忆着那日的情景。而丁思琴却在一旁满心踌躇,担忧着他的枫哥哥,看样子他是参与到什么大事里去了,但愿可以全身而退,千万不要被牵连呀。
“事情怎样了?”等丁思琴她们离开后,邱枫兰急切地问道。
“学界应该会再有动静,载沣的立宪诏书也只是想缓解清廷压力,解决严峻的国内革命形势而已,一年了这种并非治标治本的庸术对时局毫无改观。只在统治层内部立宪组阁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能使当权派中一些人以立宪为幌子趁机谋取私利。换汤不换药的做法当然会使学界人士奋起抗争的。”冯自忠义愤填膺的说道。
邱枫兰自是知道,虽然前两次请愿失败了,但是学界名人孙洪伊等已再次通电各省:“务必再作第三次请愿之举,矢以百折不挠之心,持以万夫莫拔之力,三续、四续、乃至十续,或可有望成功。”号召“海内外函电敦迫进行,佥谓誓结敢死团体以为后盾”。”他们的决心令身为军人的他极为敬佩,也坚信他们定会言必行,行必果。
“诶!这帮迂腐的皇族内阁拖累了整个中华!可惜了成基兄,在武备练军学堂时我们还是同学,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就如此离开了!到如今我还是难以置信。”陆远惋惜的感慨着,眼眸尽是痛楚。
“如若不是臧冠三那个无耻小人告密,他也不至如此,兴许就能除掉载洵和萨镇冰!都是错信了小人呀!现下连汪精卫他们对载沣的刺杀也未成功,清廷今后必如惊弓之鸟,防范更密,想从暗杀入手着实困难,我看到最后也只有起义了!”方谦祥脸色凝重的说道。
邱枫兰他们最不愿意的其实就是起义,试问哪个朝代更迭的过程中没有血流成河,骨肉分离,家园尽毁。百姓持刀相向,同室操戈,实属时代的不幸,中华的悲哀!
无论谁胜谁负,在这件事上都是败家,中化内部的争斗只会内耗,而各国列强早已觊觎中华的大好河山,势必趁虚而入,到时中华大地更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如何都不想兵戎相见的,可是事已至此,根已朽坏,不动不行了!
书房外夜色正浓,繁星闪耀,屋内的人专注的商讨着今后的对策,却并未想到今后的时局会以常人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下去,而这个府中的人也会和他们缘深不断,有诸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