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的就是你的坦率!作为父亲,我希望你在处理感情问题的同时,也不要忘了国事,近些时日我虽不过问你们军部的具体事务,但是2月4日的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还有3月1日,孙中山在广州重新组成大元帅府......
这些事报纸上我可是看得到的,如今时局动荡,我只希望作为儿子可以理清自己的感情,多把时间放在国事上。至于你刚才说的,其实父亲也曾经历过,只可惜那个女子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是你爷爷他们阻挠,所以这是我压在心底一辈子的痛,我不想像你母亲一样阻挠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做不合情理,违背道德的事,至于别的,我只想说你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秦老爷说完后,想起了那个曾经和他青梅竹马,后来家道中落,被父母生生拆散的女子,心中不由惆怅起来,轻轻放下了秦骏的信,踏着沉重的脚步,拄着拐杖,蹒跚而去。
秦骏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多了一丝孤寂,原本在他眼里,父母的爱情是无比完美的,令人羡慕的,两人虽结婚前未曾见面,但是成婚后却相敬如宾。
父亲处处敬着母亲,母亲对父亲也关心体贴,父亲在沙场舍命保国,母亲在家里主持家中事务,照顾他,在外,父亲是大英雄,而家中,母亲也将府中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把秦骏培养的学业优秀,人品出众,两人常常成为周围人议论的恩爱夫妻。
可原来这样的夫妻,也还是有遗憾的,这遗憾就是父亲年轻时被迫遗失的那位青梅竹马。如今看来,那个女子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父亲心底,成为永久的痛,每每想起都会刺痛父亲柔软的心。
但是又不能冒然拔去,只有挥之不去的遗憾。秦骏真的不想他和童卿卿最后走到这一步,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像父亲一样妥协,毕竟他和父亲还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秦骏觉得自己必须快点和童卿卿解释清楚,如今看卿卿的样子,是不会就这样直接接受他的道歉的,只有写信一种方式。
于是,他又思索了一会,终于知道如何写这封对于他们都意义非凡的信了,于是,立即抓起桌上的笔,再次摊开一张白纸,认真的书写起来。
可是,这一晚,秦骏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起父亲今天所说的话,想到如今的时局,再想到他同卿卿的未来,不免惆怅不已。
如今是1923年民国十二年四月,仍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自1920年7月,直皖战争爆发,直系军队在吴佩孚的指挥下,取得了胜利。
同年9月,他便以直鲁豫巡阅副使的身份进驻洛阳,以西工为练兵基地,企图武力统一中国。之后直系军阀吴佩孚便一直盘踞洛阳,并在洛阳设置了两湖巡阅使公署和陆军第三师司令部”,并于1923年将河南**公署迁于洛阳,洛阳成为河南省会。
秦骏一直在吴佩孚手下陆军第三师任营长,身为吴佩孚的部下,秦骏内心是矛盾的,他既钦佩于吴佩孚的为人和个人魅力,又对他的一些主张见解以及现如今依附于北洋军阀统治有很多不满。
虽然他并非国民党,也不是共产党,但是他却对于这两个政党早就有了极大兴趣。所以时常会关注有关两个政党的信息,曾经有人说服他私下加入国民党,他还在考虑当中,而如今,自己的情感问题也同时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