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皇朝的律法说松也松,说严也极其严酷,偏偏偷盗就是其中处罚比较严酷的一项,据孙灿烂所知,如韩家这七个人的行为到了县衙怎么地也要被罚上一场苦役或者打上二十大板,只看县太爷怎么判了,反正无论是那种判罚这韩家七人都落不到好去。
不过孙灿烂也不可能直接将蜂招回蜂箱,那样做可就太明显了,于是十分为难地看着赵黑牛,两手一摊十分无辜地说道:“姑丈,俺会养蜂,可是让蜂回蜂箱,俺还真的不会。”
“哦哦,看俺这急得。”赵黑牛顿时也觉得自己对孙灿烂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了,可是看着在那本人头顶上下飞扑的蜂,一时又没了主张。
“哎呀,爹,你让他们全都趴下不就得了,俺记得上次在山里被蜂叮咬,俺大哥就是将俺扑在怀里,然后蜂就没再呆俺们了。”快嘴的赵欣清脆的声音在溶洞口回响。
赵黑牛听了赵欣的话,顿时恍然大悟高声向那还在狼狈滚爬中的男男女女喊道:“都趴下,趴下!”
随着赵欣那一声重重的“大哥”,正坐在地上嚎哭的韩素珍微张着嘴抬起涕泪纵横的脸,呆呆地四处张望,也许想寻找赵梓霖的身影,哭嚎声顿时哽在了喉口。
半晌身边已经趴下的男人拉了她一把,原本满怀期待正在搜寻赵梓霖的身影的韩素珍,身子晃了晃,这才回过神来。
趴下?抬起肿胀的双眼,看了一眼赵欣见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环顾身侧其他的六个人都已经趴倒在地,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一下子就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溶洞口原本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低沉了下去,七个男女以不同的姿势趴倒在地上,随着他们的趴下,蜂儿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阵子,然后渐渐地散去,有的去采蜜有的去采花粉,有的回到了蜂箱,原本满天飞舞的蜂儿不见了。
“魏大叔、朱大叔,下面的事就麻烦你们了。”孙灿烂给魏长生和朱福全使了个眼神,眼神中的意思不明而喻。
赵黑牛看到孙灿烂的眼神,心中暗叫不好,这次韩家是彻底触动了孙灿烂的底线,看来这七个人凶多吉少。
赵黑牛想劝说一二,孙灿烂已经转身离开了溶洞口,她不能让赵黑牛在这里为韩家人求情,就算要求情也得背着他们,否则让韩家的人总觉得赵家善良可欺,以后这样的事可能还会再现。
这次孙灿烂根本不想轻易放过韩家的人,如果赵黑牛向她提出恳求,她又不能不给赵黑牛面子,再怎么说赵黑牛如今是她名义上的姑丈,长辈有求晚辈如何拒绝,何况这里除了韩家的人,还有听到风声渐渐聚焦过来看热门的乡亲。
“都给俺起来,走!去镇公所,这事让镇老来处置!”魏长生的话从身后隐隐传来,不亏是元帅府出来的,气势天成!
“赵大叔,赵婶婶,别将俺们送镇公所……”
“赵孙氏,好歹俺们也差点成了,成了亲戚,你们就这样将俺们送去镇公所?”
“赵大哥,俺,俺以后再也不敢了……”
随即又是一阵哀求,不过这次赵黑牛一声没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孙灿烂挺直的后背,想想韩家的所作所为,心里也是对这韩家人失望到透顶了。
那七个人由魏长生和朱福全去处理,孙灿烂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对赵氏夫妇,孙灿烂的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姑丈,大姑,你们是不是觉得他们都被蜂咬成那样了,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俺们不该再将他们送去镇公所押去县衙?”等到大家都回到了赵家大院,孙灿烂主动来到赵氏夫妇的正屋。
赵氏夫妇心里大概都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他们心里也明白孙灿烂的做法是对的,一边是乡亲的情分,一边是律法,让这对朴实的夫妇进退两难。
“俺知道将他们送去镇公所以后,镇老必定会让人将他们送去县衙,到时给他们的惩罚必定不小。俺明白你们的心里都还记挂着乡亲之间的情分,可是你们可想过,如果他们那怕心里有一丝的情分,今日可会做下这样的丑事?
俺们放过他们的事还少吗?可他们呢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姑丈和大姑的善良厚道,给俺们造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所以这次俺不会再心软,俺不能让他们再有伤害俺们的机会,请姑丈和大姑原谅俺的坚持!”孙灿烂不给赵氏夫妇再有心软的理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