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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死你了!”
“我恨死简昱舟了!”
简昱舟端着面碗回到休息室的卧房,就见十几分钟前恨不得跪地求饶的小女人,抱着枕头,软塌塌趴在床上,变成暴走小河豚,气鼓鼓数落他。
听到动静,林峤噤声,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干脆把脸埋进枕头装睡。
简昱舟放下面碗,将她翻过来。
沉重的身躯压上来,林峤睁开眼睛,嫌弃地推他的胸膛,“重。”
简昱舟亲了下她殷红的眼尾,“恨还是爱?”
她叫男人在电梯里彻底收拾老实了,再也硬气不起来,乖乖答道:“爱。”
简昱舟满意地“嗯”了声。
小娇妻的眼睛又红又肿,可怜兮兮的,脸蛋和鼻头也红红的,嘴唇红到好似一戳就破,整个人洋溢着易碎的脆弱美,最容易勾起男人骨子里的凌虐欲。
拜这股从内而外的娇弱所赐,没少让她在床上遭罪,唯一碍眼的是……
目光聚焦在她脸上的手指印,火气又噌地蹿上脑门。
“起来吃饭。”
简昱舟压下火气,长臂一伸,将林峤捞起来靠在床头。
只要是男人做的饭,林峤都爱吃,尤其爱吃他一口口喂到嘴边的,中饭漏掉了,她吃得飞快,一口接一口,嘴都靠到了碗沿儿,故意不叫男人一起吃。
她没叫,简昱舟却自觉往自己嘴里送。
林峤这会儿正巴不得饿死他,见他吃完一口又往嘴边送第二口,一把抓住他的手背,“我都不够呢。”
简昱舟没想到在小娇妻心里,亲亲老公已经不亲了,变成了巴不得饿死狗男人,他朝她展露一抹惊艳死人不偿命的浅笑,“锅里还有,吃完再去盛。”
“有几碗?”
林峤不松手,耳边回绕着他那句“剩下的惩罚,吃饭完继续”。
她担心自己死在床上给老林家丢人。
简昱舟估量了下,“三碗。”
平时她吃半碗,他吃一碗半,今天消耗大,还有一整夜,她一碗,他两碗。
“我要吃四碗!”林峤叫嚣道。
吼完就后悔了,男人手里这碗她都吃不完。
“不要你喂。”
她抢过筷子,埋头吃面。
简昱舟不明所以,旋即反应过来。
看着埋进面碗就不抬头的小笨蛋,他勾唇笑了下,揉揉她圆乎乎的脑袋,没有戳破她蹩脚的说辞,也没有戳破她掩饰心虚的行为。
指望男人放过,不如祈祷世界末日立马降临。
放下筷子,林峤端起床头柜上的白水咕噜咕噜漱了下口,吞下,哪怕腰要断了,她愣是忍着浑身的不适扑倒简昱舟怀里,张嘴咬上他滚动的喉结。
不能给他时间吃饭,就这样。
让我一次
巨大的刺激,简昱舟浑身一震,头皮都阵阵发麻。
没多久,林峤被吻得晕头转向,听到男人伏在耳边低语:“真要饿死我?”
脑子早就卡顿了,她诚实点头:“嗯。”
饿了就没劲儿,饿了就头晕眼花,他饿了,她就轻松了,应该是这样。
“小白眼狼!”轻咬着她的耳垂,简昱舟哑声,一句句缓而慢地数她的罪行:
“住我的,花我的,用我的,后半辈子靠我,天天要抱要哄,吃我的饭,吃我的人,还要饿死我。哭着求着要亲要抱的是谁?嗯?我这一身精力让谁缠走了,嗯?小白眼狼。”
让他这么一说,林峤顿时有些于心不忍,“你活该。”
“老婆,我饿了,求老婆心疼。”
一计不成,简昱舟打起感情牌,语气温柔得不成样子,林峤差点没抗住攻势,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吃我不饱吗?”
“饱。”简昱舟勾唇笑。
“心饱,胃不饱。”
“知道吗,上了年纪的人,更容易得胃病,我要病了,就喂不饱你了。”
明明很正经的一句话,愣是让他说出股子风尘味。
不过好使,成功勾起了林峤的心软,尤其是那句“上了年纪”,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的软肋。
“我心疼你,你也要心疼我,吃完饭不能再闹我。”
明天还要联系编剧呢。
果果忙着招聘,她也不能落后,几天下不来床怎么行。
“先让我吃饭。”
简昱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林峤自动理解成达成协议,点头:“嗯。”
然而……
狗男人吃饱喝足刷完牙,她又被压在床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简昱舟我恨死你了!”
昏睡过去前,她哑着嗓子说了最后一句话。
早饭依旧在床上吃的,快十点才吃。
吃完林峤又躺回被窝了。
半梦半醒间,脑袋还没有完全恢复运转,隐隐约约感觉有人捏开了她的齿关,往她嘴里
', ' ')('塞了两片什么东西,有点甜。
“峤峤,先把药吃了。”
她提不起一点力气,任由简昱舟扶着喂了口水。
突然!
她猛地睁开眼睛,将嘴里的水,连同两片不明物吐回玻璃水杯。
黄色糖衣包裹的药片,缓慢沉降到杯底,林峤盯着瞧了会儿,抬头询问男人:“这是什么?”
“避孕药。”简昱舟大方承认。
哪怕已经猜到,亲耳听到,林峤还是倍感失落。
以往每一次他都会做好防护,除了头一回见面,昨天是第一次,她以为他改变了,原来只是浴火缠身没忍住。
“苦,不吃。”
她拒绝。
“不苦。”知道她怕苦,他特意叫人买糖衣包裹的。
“伤身体,我不吃。”
顿了顿,林峤补充:“要吃你吃。”
简昱舟倒情愿自己吃,也要管用才行,他耐心哄道:“只这一次,以后不会了,你在排卵期,乖,我再给你拿两片。”
排卵期?
林峤惊讶地放大瞳孔,他居然还记这个,她自己都不清楚。
那更不能吃了。
脑细胞疯狂运转,终于让她想到逃脱吃药命运的借口。
“婚前协议写了,你不能强迫我吃药,否则我有权提前终止协议,你要逼我,我、我——”
哪怕不是认真的,“离婚”两个字她也说不出口,“我告诉爷爷,说你要杀孙子,不,说你要杀他曾孙子,虎毒不食子,你比毒老虎还毒,我不吃。”
她缩回被窝,拉上被子蒙住头,拒绝交流。
简昱舟当然记得婚前协议写了什么,让她吃药,他是内疚的,但步入婚姻已然超出他的人生规划,再来个孩子,他不愿意,也没想过。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听话。”
林峤红了眼眶。
因为他的坚持和薄情,也因为舍不得。
水做的人儿最不缺眼泪,她掀开被子露出半个头,用泪流满面应对男人的狠心,简昱舟站在床边,她扑过去搂住他的腰身,狂风暴雨的泪水瞬息打湿了简昱舟的衬衣。
“简叔叔,你不能这么专制,不能这么霸道,你让我一次,也不一定能怀上的……”
只这一次
“你不能这么狠心,我提醒你做措施了,是你,全怪你,你犯的错却要我承担难过,讨厌死你了,呜呜,简叔叔,你太过分了,欺负人嘛。”
她哭起来没完没了,眼泪如江河决堤。
简昱舟爱她泪眼朦胧的脆弱,也怕她脆弱时的泣不成声,她的伤心和不舍发自内心,勾起简昱舟的心疼,他疼惜地抚摸她的后脑,“没有孩子,我也会对你好。”
让她一辈子没有孩子,她情愿换个男人,林峤内心抗拒,流着泪摇头,“不要。”
简昱舟第一次意识到,孩子或许会成为她和他之间不易调和的矛盾,他残忍地问:“孩子和我,要哪一个?”
他没有察觉,在他问出这句话,他的身体不自觉紧绷起来。
他在紧张。
答案在林峤心里,她不会傻到直截了当说出来伤感情,认真思考后回答:
“简叔叔,我喜欢你,爱你,想跟你生活一辈子,想和你生孩子,想为你生儿育女,简叔叔,你让让我,不要逼我,我真的好想要个宝宝,真的好喜欢孩子,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简叔叔,你让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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