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了车门下去。
俞北平蹲下来瞧了瞧,眉头紧皱。汤子期借着昏黄的路灯望去,发现他两个后轮都瘪了,忍不住失笑。
指不定是在哪儿开进了不该开的地方,被什么碎玻璃啊、尖棱石子给扎的。
半晌,俞北平直起身,脸色不大好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回头搭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楼道里引:“先上去吃饭吧。”
他语气温和,也没把气撒给她,汤子期顿时就有些内疚了。
她刚刚那么幸灾乐祸,好像有点不道德。
“怎么了?”他问她,眼中含笑。
汤子期忙摇头:“没什么。”
他身量高大,她身形娇小,两人挤一个楼道有些窄。楼上有人拎着垃圾下来,俞北平拉了她一把,转身挡在了她面前。
那人走得快,半开的垃圾袋里甩出两块瓜皮,正好打在他身上,汁水流了他半身。
这人也愣了,忙不迭道歉。
俞北平说“没关系”,也没让他赔钱,对方千恩万谢地走了。
人都走了,他还没放开,仍然侧身圈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腰上,把她纤瘦的身影压在他和墙壁之间。
楼道里的灯坏了一盏,光线有些暗。
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她的脸贴在他坚实胸口,热力透过布料,慢慢传递到她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他握着她腰那只手也在发烫,灼得她动弹不得。
四周那么安静,他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以前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挨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有种清爽好闻的味道,还有一点很淡的烟味。
和钟翰云交往的那几个月,她一直都不大提的起劲,在他面前也总是高人一等。现在想,无非是她不够喜欢他罢了。
像她这种以前没谈过恋爱又龟毛的情感菜鸟,确实也没几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闺蜜陈珞曾经说,只有绝对强势且有本事的男人才能压制她,把她这白骨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汤子期当时嗤之以鼻,心道,拉倒吧,这辈子就没一个男人都降服她汤大小姐。
直到现在,遇到了俞北平。
他不凶,也不对她吼,可就是有种威势,让她在他面前不敢造次。汤子期咬着一口小白牙,恨恨地想,这叫不叫“一物降一物,一山更有一山高”?
迟来了二十四年的报应,终于在年底前来了。
……
进了屋后,俞北平就脱了外套。何舒青把烧好的菜一盘盘端上桌子,全都是她最拿手的,看得汤子期不停咽口水。何舒青拉着俞北平说了会儿话,期间不忘眼神瞪她,示意她规矩点。
汤子期手里的筷子本来已经快伸到临近的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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