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7章 段夫人的报复</h1>
当着沈若兰的面,巧珍嫂子有些话没好意思说出来,(她还以为沈秀兰是个未知人事的女孩儿,那些话当着个闺女儿说有点儿不合适。)
其实,沈若梅不光被人打残了,还被人给祸害惨了,给她洗澡的时候,巧珍发现她下体烂了,都已经流脓了,还长出一片黑色的疱疹,密密麻麻的一片,恶臭无比,恶心死人了。
而且,她脏的浑身上下除了眼白再看不到一点白色,乱蓬蓬的长发上还蹦哒着肥硕的虱子,更让人恶心是事,下体还沾着干固的经血和粪便,刚一把她放进浴桶里,浴桶的水就唰的一下变黄了,当时就把巧珍嫂子和牡丹给恶心吐了。
一连换了好几桶水,给她洗了大半天,才算把她洗干净。
因为太恶心,巧珍嫂子这么节俭的人,都把给她洗澡的那个浴桶扔了,就怕一时刷不干净,残留下什么脏病的病菌,再把她家里人给染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巧珍嫂子现在也不差钱,两口子手头儿上现在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就是白扔个浴桶也扔得起,雇辆车子她送回靠山屯也没什么压力。
沈大爷和沈大娘见沈若梅这幅样子回来了,都悲痛不已,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去了湛王府敲诈兰丫,还作死又跑到湛王面前告兰丫状,才被湛王惩罚成这幅样子。
听到她做的这些蠢事,还跟湛王说了那些蠢话,沈大爷顿时都没有法怨湛王的心狠手辣了,是这个又蠢又毒又不安分的蠢东西先向湛王提议要那么对付兰丫的,所以人家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把她的恶毒心思都用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人家能给她留口气,让她还活着,应该已经是好大的面子了。
这个不省心的蠢东西,大概也只有残了才能老实吧!
沈大娘虽然恨湛王很毒,不该这样对待她闺女,但是她也知道,他们根本没有怨恨湛王的资本,别说是她闺女先去找茬送死,就算她闺女啥也没干,就凭人家王爷的身份,还不是想把她怎样就把她怎样?何况她还不知死活的做了那些蠢事,她的想法跟老头子一样,人家能让她活着已经,已经不错了。
所以,只好把满腔的委屈咽回到肚子里,开始照顾她这个彻底废了的闺女。
对沈大娘来说,照顾沈若梅吃喝拉撒并不是啥难事儿,最难的是面对屯里人的追问和异样的眼光。
大伙听说沈若梅回来了,还残废了,都赶过来探望。
说是探望,但是沈大娘由衷的感到,其实大这帮人儿都是借着探望的名义来看他们家热闹的。
当他们看到容貌尽毁,四肢尽废的沈若梅时,像看一个稀有的怪物似的,好奇心都极大的得到了满足,再顺便儿八卦上几句她是怎么落到这般田地的?她不是嫁到吉州首富家去了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经历了这么多,沈若梅早就没有了从前的傲骨和傲气,面对大伙同情和猎奇的目光围观,她也不觉得没面子和伤自尊了,她的面子和自尊早在乞丐窝里被大伙当成玩物玩弄时,就已经消磨殆尽!
于是,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大伙说了她之所以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的原因,那就因为是沈若兰,是沈若兰撺掇了她男人把她害成今天的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都是沈若兰害的……
然而,凭她怎么说,以沈若兰的现在的在屯子里的名望和地位,加上沈若梅的名声和品行一向都不好,故而谁都不相信沈若梅的话,反倒都认为是她在诬陷沈若兰,每每她说出抨击沈若兰的话时,都会被村民们好顿质疑。
“梅丫头啊,你肯定是误会兰儿了,我敢拿脖子上的脑袋担保,兰儿绝不是那种人!”
“对呀,我也敢担保,想当初王宝根那么欺负兰儿,兰儿都没报复他,还给他们家开了个铺子让他们一家子挣钱呢,又怎么可能这么狠的报复你呢?这绝对是误会,板上钉钉的误会……”
“你说能不能是丁掌柜偷着派人害你的呢?我听说他们家的小丁掌柜到现在还没回来呢,那两口子都急蒙了……”
“也备不住是你后来在找的那家人家给你害的,大户人家嘛,宅子里龌龊事儿多,对了,你是咋从后头这个夫家出来的?”
大伙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向着沈若梅说话,把沈若梅气得脸都绿了……
这段时间,沈大爷和沈大娘的日子很不好过,不仅要面对村民们嘲弄猎奇的目光,还要给沈若梅抓药治病,伺候她吃喝拉撒睡。
沈若梅现在算是彻底废了,性子也不像从前那样针儿尖儿火了,抓尖儿卖乖的了,而是变得消极悲观起来,动不动就冷不丁嗷一声放声大哭,不管是白天还是三更半夜,有时候老两口正睡着呢,就被她嗷一嗓子哭醒了,把他俩吓得心一聚楞一聚楞的,好几回差点儿吓昏过去。
他俩的岁数渐渐大了,这一年多来被她左一出右一出的都给折腾稀腾了,真架不住她这么折腾了,渐渐的,俩人从最开始对她的心疼怜惜,变成了忍耐和无奈,这也就是他们自己的亲闺女,他们也没办法,不得不忍耐着,错一个人儿,他们早把她扔出去了。
……
沈德俭是跟沈若梅脚前脚后回的靠山屯儿,他听说了沈若梅的事儿后,本来打算给大哥一笔银子,让大哥找个好大夫给她沈若梅治治,看看那胳膊腿能不能再治好了。
结果,去大哥家探望时,沈若梅一看见他,就激动的对他大骂他兰儿,骂兰儿不是人,撺掇湛王对她下这般毒手,还诅咒兰儿将来不得好死,一定会被男人抛弃,死后还得下十八层地狱,下辈子托生成猪狗,让人千刀万剐的杀了吃……
沈德俭一听这话,顿时气得鼻子都冒烟儿了,不过看在她已经残废了的份上没跟她一般见识,但是也打消了给她银子让她治病的念头,这种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用可怜她,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就好了!
之后,沈德俭就开始按照兰儿说的,招集人手,开始开荒山,预备着大规模的种地。
正好家里的几个作坊都停工了(因为没有土豆子,黄豆等原材料了,不能再继续经营下去了),他就利用这些人手开始开荒种地。
这次,他一下子买了五百亩荒地,赶在农忙前雇人开垦。
十里八村的劳力都被他雇了去干活儿了,只见卧龙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人,赶牛的,扶犁的,刨地的,除草的,捡草根子的,大伙干的热火朝天,没一个喊苦喊累的。
因为谁都知道,这活儿不是白干的,沈家可是花大价钱雇他们干的。
如今,这十里八屯的百姓们,没有一个不知道沈家的,也没有一个不说沈家好的,自从去年,沈家开作坊雇工人气起,七松镇的百姓们就很少再有挨饿的了,大家都去沈家找活干,不光饿不着肚子,那些勤快能干的,还都有了点儿积蓄哩。
所以,现在整个镇子上的百姓们都以沈家马首是瞻,私底下还流行着一句玩笑话,那就是:跟着老二爷干,有肉吃!
……
农安县城,段家。
段夫人不着一缕,大汗淋漓的躺在榻上,娇笑着对旁边的和尚说,“都说你们和尚房里功夫好,如今亲自验过了,方知此言果然不虚。”
和尚笑道,“小僧能一展身手,还得多谢夫人成全,若非夫人垂怜,小僧就是有金刚罗汉的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说话的和尚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与女人倒有几分肖似,若不细看的还真得以为是个姑子,只是他生的有些高壮,体型跟女人到底不同,细看之下就会看出端倪。
这和尚就是段夫人相好的,被她装成是姑子养在了府中,只说要听他为自己讲经说法,故两人日日在一处,同寝同食,须臾不离。
段夫人之所以这般大胆,敢把奸夫领到府里奸宿,盖因丈夫段元焕年前忽染怪疾,瘫痪在床,口不能语。
因他还未死,故家主的权利不能转交他人,于是段家就落到了她这位夫人的手里,谁都知道段夫人跟湛王心爱的女子关系甚笃,所以段家上下都对她敬畏不已,有些事儿,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大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那些不相干的事他们也懒得去管,免得得罪了人惹祸上身。
段夫人为了掩人耳目,还把她瘫痪的丈夫接到了她的院儿里居住,只是俩人一个谁在炕头,一个谁在炕稍而已。
段元焕虽然瘫痪了,但心里还明白着呢,他躺在赵氏的炕上,每天看着赵氏跟那和尚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只气得他睚眦欲裂,浑身颤抖,几乎被活活气死。
可惜,不管气成什么样,他都只能呜呜咽咽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完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身子也一下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狗男女在他面前通奸,狎昵。
段夫人赵氏就是故意气他的,她恨毒了段元焕这个杀千刀的男人,这个男人,不仅毁掉了她的青春,她的爱情,还毁掉了她尊严和自信。
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了,终于可以像他从前对她一样残忍的对待他了,所以每天都不遗余力的打击他,顺便儿再爽爽自己的身体。
段元焕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很有身份地位的男人,现在却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交合,只气得他脸孔都扭曲了。
有时候,赵氏在雨散云收的时候,会光着身子爬到他跟前儿,跟他说上几句。
“夫君,你看见我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时,心里会难受吗?哎呦,看你这眼神儿像要吃人似的,看来你不光是难受,还很生气呢。其实,你从前碰都不碰我一下去睡别的女人的时候,我也是像你现在的这种心情,愤怒,委屈,痛苦,还不能说出来……”
“不过,你比我还好些,因为你愤怒还能用眼神表达你的愤怒,而我却不能,不光不能,我还得陪着笑,好好的对待你那些骚浪贱货们,对她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然我就是不贤德,是醋缸,醋坛子……”
“可即便是我贤良淑德,和睦妾室,你还是不喜欢我,为了讨好那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花氏你跟她联手陷害我,差点儿把我磋磨死,……亏得我还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事,一心一意的跟你过日子,你这么对我,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就不怕你做的恶事被老天爷看见,老天爷把你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