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梅捂着胸口,娇弱的呼唤着,试图引起对方怜香惜玉的心里。
然而,张二勇看到沈若梅被踢倒后,跟没看着似的,连问都没问沈若梅一句,翻身上马,就打着马扬长而去,根本不管她是否受伤,是否需要他送她回去。
看到张二勇这么绝情,沈若梅气坏了,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张二勇,你给我站住,你的马把我踢伤了,你得负责……”
可惜,张二勇已经打着马,跑得没影儿了,她缓了半天才爬起身,捂着胸口,恨恨的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恼羞成怒和不甘心。
该死的,不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吗?当初她主动跟他退亲,这件事肯定会给他的人生造成很大的遗憾,现在她主动要弥补他这个遗憾,他怎么会是这个态度呢?
按常理,他不是该顺水推舟的跟她搭讪几句,然后两人就熟络起来,再慢慢的发展成情侣关系吗?
她现在都不嫌弃他穷了,也不嫌弃他家里的老娘和妹子事儿多了,他倒端上破大盆子了,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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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勇骑着马,很快就回到了桃花村,到家时,家里边儿已经开始张罗晚饭了。
今儿是小年儿,按理一般人家都该准备的丰盛些,以应应过小年的喜气,但是崔氏因为家里头多了俩吃白饭的人,舍不得做好吃的,怕被别人给白吃了去,所以就只焖了一锅黏米饭,炖了一个酸菜,还炸了点儿萝卜干子和干白菜,唯一的一道荤菜,就是那预备打鸡蛋酱的那俩鸡蛋了。
大过年的,吃这样的饭菜,搁在过去吃不上溜的时候还算将就,但是以家里现在的条件,过年吃这样的伙食,就显得有十分寒酸了。
张二勇看着老娘带着张金凤在厨房里弄这些东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娘,我不是买回一块肉吗?切一块下来炖着吃吧!”
崔氏正在打鸡蛋预备打鸡蛋酱呢,听到张二勇的提议,头也不抬得说:“你拿回那块肉满打满算也就十斤,熬完油的话能剩下五斤就不错了,等过大年那天包一顿饺子,正月十五那天再包一顿饺子,那五斤肉都不够呢,哪还有余下的现在吃。”
张金凤正蹲在灶坑边儿上烧火呢,听到老娘的的话,就插嘴说,“肉留着过大年过正月十五吃,那我二哥带回来的鱼你炖上一条呗,整天净吃些没油水的东西,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吃顿好的,肚子里都快要淡出鸟来了。”
崔氏一听,立瞪起眼睛怒道:“一天天的就知道吃,我们老张家就这伙食,你要是嫌不好,滚回你们老孙家吃去,正好我还不愿意伺候你这份儿猴儿呢!”
老孙家的伙食更差,跟猪食差不多,还不赶老张家的伙食好呢。
张金凤被老娘怼了一顿,怕老娘发火真把她撵回去,就消停了,撅着嘴低下头继续烧火。
张二勇抿了抿嘴,转身走了出去。
崔氏撵到门口,喊道:“你这刚回来,又要干啥去啊?对了,你打听着那老鬼现在在哪没有啊?他到底养没养活野老娘们……”
这是崔氏今年以至于今后的两年中,跟张二勇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张二勇真心不想在家里再待下去了,老娘的做派他实在忍受不了,但是又不能跟她争执,反正家里一切都挺好的,他看完了也就放心了,索性就离开了。
他先是在村口等着那两个长随兄弟,等到他们后,就向他们询问了孙家的事,那俩长随已经打听出来了,得知那个杀猪匠子现在正在青州城外的一个县城里,已经开始从事五香花生米的生意了,据说生意还挺好的,还是跟那个小戏子住在一起,那女人已经怀了身孕,看样子是想把张金凤一笔勾销了。
张二勇黑着脸,对两个长随说,“你们先去找他,找到他不必惊动他,就监视着他就可以,我先要去吉州办点事儿,等我把事儿办完了,就去找你们。”
一个长随说:“张将军,您一个人单独去吉州成吗?要不让守仲先去青州守着,属下陪您去吉州吧!”
张二勇道:“不必,吉州我以去过多次,这次去是去见一位……故人,见过就走,很快就回去找你们汇合,不需要人陪。”
他还给两个兄弟拿了十两银子的盘缠路费,交代了一番后,就跟两个长随分道扬镳,两个长随去了青州,他则去了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