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两件破衣裳就能让我们忘记你做的那些恶事儿吗?要不是你,我们现在都有三个孩子了,可怜我们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生生的被你给推掉了,这件事儿,我们俩到死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还想拿两件儿破衣裳就让我们没事儿人儿似的跟你说话,你脑子坏掉了吗?”
“滚吧,别在我们跟前儿晃荡了,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不去找你算账已经便宜你了,你要是再敢妄想别的,别怪我们跟你翻后账儿。”
尤氏听到彩霞提及那次流产的事儿,不禁恼火不已,那件事儿,本来就是彩霞故意诬陷她的,她什么都没做好不好?再说,她都没有提及此事,彩霞这个栽赃陷害的凭啥拿这事儿来要挟她啊?
因为委屈,尤氏忍不住叫出声儿来:“可是…。我根本就没推过你啊,你那个孩子掉了,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冤枉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还不依不饶呢?”
尤氏的话音刚落,彩霞已经炸了,“呦,这么说,孩子是我自己弄掉的呗?我就为了栽赃陷害你,把自己的亲骨肉杀了?呵呵,尤寡妇啊尤寡妇,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啊?就凭你,也配我搭上一个孩子来对付吗?你算老几啊?”
彩霞的声音徒然拔高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尖锐锋利,似乎随时都能跟人打在一起似的。
尤氏看到彩霞这副狠叨叨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转向沈大春,可怜兮兮的说:“大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媳妇她误会我了,我真的……”
“我媳妇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沈大春也打断了她,很不客气的说:“当年的事儿我不想再提来,你走吧,别再上我们家来来,咱们之间没什么交情,也不用走动。”
冷冰冰的几句话,把尤氏彻底给打击到了,她还没有提及要给他当小妾的事儿,就已经被他们俩给否认了,如此这般,她还怎么开这个口啊?
“走啊,没听见我家男人让你走吗?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还要不要脸了?”彩霞见尤氏失魂落魄的站在自家的大门口儿,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忍不住刻出声骂了起来。
尤氏听了,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的说:“我走,我这就走,不打搅你们了……”
说完,低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
彩霞看着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暗暗的啐了一口,‘贱人,想来破坏我的家庭,做梦吧!’
尤氏满腔的热情被沈大春的一盆凉水给浇灭了,她一跑开,眼泪就已经决堤而下。
她不怕被孤老们辜负,也不怕被男人们戏耍,因为她压根就没爱过他们,她跟他们之间都是买卖关系,买卖过了也就算了,但是大春儿不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爱到了骨子里,她没法忍受他的冷漠和敌视,也没办法潇洒的忘记他。
天啊,她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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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新年到了,这段时间,尤氏一直呆在租住的屋子里,深居简出,很少见人。
自从她的热脸蛋儿贴了沈大春的冷屁股后,她着实安分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不在关注沈大春儿,也不成天在屯子里乱窜了,而是在镇上的成衣铺子里拿了不少绣活儿来,天天躲在屋里起早贪黑的干活儿,既能给她挣口饭吃,又能让她的生活不至于太寂寞。
过年这天,凤凰村热闹极了,仙子啊家家户户都有钱了,过年的时候,都比赛似的置办年货儿,放眼看去,全屯子的人都穿上新衣裳,家家户户又是贴春联又是放烟花的,好不热闹,只有尤氏的家,不,是只有沈大锤家和她家,还冷冷清清凄凄凉凉的,一点儿过年的样子都没有。
沈大锤家冷清,是因为他们家没钱置办年货,家里就只有沈大锤一个人赚钱,他又是个瘸子,劳动力很差,一家四口都张着嘴儿等着他挣的那点儿钱吃喝度日,能吃饱饭已经很不错了,又上哪找钱去置办年货呢?
而尤氏没贴春联,不是因为没钱,而是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女儿不要她了,喜欢的男人也不要她了,尤氏觉得她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贴春联放鞭炮也没意思,她也就没有那份心情去操持那些了。
索然无味的过了这个年,尤氏还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失魂落魄的消沉下去呢,没想到一个好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让她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大春媳妇又怀孕了!
怀孕的头三个月不能行房是谁都知道的事儿,大春儿的性欲有多强她也知道,如今他媳妇不能再跟他干那件事儿了,他肯定受不了,那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听到大春媳妇儿怀孕后,尤氏像比沈大春儿还高兴似的,立刻满心欢喜的期待起来。
她决定不立刻去找他,先憋着他,等憋他一两个月左右,憋得他蹭蹭冒火的时候再去找他,到时候不怕他不上钩儿。
等他上了钩儿,她一定要缠着他多做几回,最好是她也能怀上。
只要她也怀上了,就算她不开口,沈大春也一定会张罗着娶她的,那样的话,她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这个想法,让尤氏一下子振作起来,本来萎靡不振的她,一下子变得精神焕发的。她还特意打来水替自己梳洗打扮,只是,对着水盆儿的时候,她的精神头儿有一下子黯淡下来。
水盆儿里的影子,跟从前的那个她相差太大了,不光是皮肤粗糙暗黄,脸头发也不像过去那么乌黑亮丽了,还有她的脸也有点儿垮,从那张脸上,再也看不出风情万种的妩媚妖娆了!